风若兮被“请”到百花谷住了两天了,吃得好住得好,时不时欺负一下小侍女如画,别提多滋润了。不过两天来风若兮一直没见到自家坑徒弟的师父,连醉倾城也不见了踪影。
“嘿,小妞,你家公子呢?怎么就把我扔这不管了?”手里拿着如画傍晚刚送过来的小点心,风若兮突然想起来两天前在客栈天眼兄弟说的那些话,连忙转头看向如画问道。
“额……”如画走顾右盼就是不看风若兮,嘴里也还是一如之前,一问三不知或是干脆不说话。
风若兮撇撇嘴,咬了一口点心自顾自的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去跟那些什么门什么派的商讨如何攻打九幽宫的事去了嘛,连人家老巢都找不到,商讨也没什么用处啊,哼哼……”
如画瞪大了眼睛,声音里满是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就算是各大门派也很少有人知道……”
“因为这事充分的说明了那些人的无能是吧,我懂的,真的,怎么说我也是混过江湖的人了。”风若兮笑得一脸得意。
九幽宫存在了一百多年,每一代宫主都是最神秘的存在,世人不闻其名,不知其长相,就连名震江湖的魔宫——九幽宫所在的地址都没有人知道,九幽宫的人每次都像是凭空出现,又离奇地消失,如果不是他们每次出现各门个派都会莫名其妙的有人或失踪或死亡,世人恐怕不会察觉到有九幽宫这么个存在。
不过,九幽宫正式被人们知道还是在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九幽宫圣女与琴圣季渺然之间的故事世人皆知,九幽宫也是自那时进入了世人的视线。据说,当时的九幽宫宫主是圣女的青梅竹马,圣女叛离九幽宫与琴圣私定终身令九幽宫宫主大发雷霆,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想要将圣女捉拿回去。但一个多月过去了,圣女非但没被寻到,季渺然也失去了踪影。
直到五年后,圣女再次现身,默默地回了九幽宫,再也没有在江湖出现,季渺然也低调的各处飘荡……
当然,这只是世人知道的表象,风若兮心里冷笑着,谁又能想到,圣女突然回去九幽宫是因为她快死了,而九幽宫宫主……也快死了……世人都以为九幽宫宫主是九幽圣女的青梅竹马,是圣女内定的夫君,却不曾想到,圣女与宫主本是亲兄妹。
九幽宫宫规——入宫需服一种特殊的蛊,若对九幽宫主存有二心便会全身溃烂而死。而每一代宫主与其血亲,更是要同时“种”下两种无法解开的毒,他们彼此便是对方的解药,只有在每个月月初时,饮下对方的血液方可缓解毒性。
这是约束,约束着双方的行为,九幽宫不允许背叛,不允许以下犯上,不允许一切内部争斗。
可是圣女消失了五年,九幽宫宫主与圣女便有四年未饮对方的血液,双方的身体早就不堪重负……
九幽宫的秘密,可多着呢……风若兮眯着双眼,脑袋里想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由得苦笑,为何世上会有这种有办法一直缓解,却又无法完全解除的毒药呢。
算了,还是先卷了师父快些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吧,不过师父到底被关到哪里去了……
瞄了眼正在走神的如画,风若兮突然问:“喂,我师父在哪里,我要去见我师父。”
可怜的如画正在想着自家公子什么时候能把诗情姐姐放回来替下自己,结果被风若兮突然说话给吓了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结结巴巴的尖声叫道:“不不不……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风若兮一脸莫名,瞪着眼睛说道:“好吧,我累了,进去睡一会儿,没事就别叫我了,我要一觉睡到自然醒~”说着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转身就真的跑去睡觉了……
如画被风若兮吓了一跳,想着“这姑奶奶这两日来终于可以消停一下了么?”想想之前被这人折磨的身心俱疲,不禁有些委屈,默默地将点心收了起来,送去给在外面侍候着的侍女带走了。
几个时辰后……
“月黑风高,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强抢良家少女……咦?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风若兮身穿一身黑色夜行衣,又以黑布掩面,费力的趴在墙头,望着不远处透着烛光的房间满眼的忧伤。
“找了那么多地方,这个一定没错了。”某人握着小拳头,为自己打着气。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正常人睡得正香的时候,而风若兮仗着从下午睡到半个时辰之前,绕过谁在外间的如画,偷偷的爬墙偷人……啊呸,偷师父来了……
因为不知道季渺然住在哪里,风若兮已经一连进错了快十间各色的房间了,若是这次还不对,风若兮就打算转回刚刚路过的专门圈养家禽的院子看看了。
顺着墙边的一棵桃树,风若兮好不容易进到了院子里,不顾一身汗水缩着脖子弯腰摸到了窗子下边,还没等稳住身子便听到了两个声音在……各说各的???
“岳父,两个时辰了,您是要一直与小婿耍赖下去么?”这是那个醉倾城的声音,风若兮蹲在墙角惊恐的眨了眨眼,两个时辰?这是在和师父说话?好佩服这人啊……
“徒儿啊,徒儿你在哪啊,为师要被他们欺负死了,你怎么还不来啊,来晚了可是连为为师收尸的机会都没有了啊……呜呜呜……”风若兮抖了抖,一脸严肃的想着:“这人是谁啊?找不到师父的话,不知道自己一个人离开会不会容易点呢……”
刚这么一想,就听醉倾城继续说道:“岳父,我来只是想问你……她的遗体,到底在哪里。”
“遗体?谁的?什么意思?”季渺然的哭声嘎然而止,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泪水的脸,疑惑的问道。
风若兮咧着嘴,满脸的嫌弃,师父啥时候开始有私藏遗体癖好了?
屋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醉倾城深吸了一口气说了两个字:“秋菱。”
屋里的季渺然怔怔的坐在床上,一言不发,醉倾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着茶杯默默地抿了一口,也不出声催促。
风若兮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着头,又诡异的笑了。“秋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