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夜色已深,他实在是等的焦急,便趁着夜色来到凌儿新房的屋顶,拨开一片瓦片借着烛光往里看去。
宸王仔细的搜索了一番,可是屋里只有头戴后盖头的凌儿一人,并没有发现熙儿的身影。”熙儿已经离开了?那她回去哪里?“
实在是无解的宸王,只好从窗而入,打算问问凌儿。”谁?“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凌儿谨慎的竖起耳朵问了一句。
这个时辰羽铭应该还在喝酒,而且听声音那人似是钻窗而入,所以凌儿保持警惕的端坐在床上。”凌儿是我,宸王。“
宸王突然钻窗进入,担心凌儿会突然大叫,便出声提示她。”王爷?你从窗而入所为何事?“
既然来人是宸王,她也就没必要拘于礼数了。凌儿有些疑惑的站起身来,索性摘下了红盖头。”我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熙儿,所以想来问问她是何时从你这里离开的?“”熙儿?她没有来过啊,你怎么会来这里找她?“
凌儿对于宸王的话有些不能理解,本来熙儿确实答应过自己,回来送上祝福,可是今日自己确实没有见到她,还以为她不会来了呢。”她没有来过?不可能,她明明说要来这里看看你。“
宸王心中一沉,所有不好的想法都如突然降落的雨滴一般滴入他的心扉,难道,熙儿遇到什么不测?
而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田羽铭满脸怒气的站在门外,不敢置信的看着屋里的两个人。
田羽铭本来在外面被人灌着酒,可是突然想起怀有身孕的凌儿还头戴红盖头的在新房中等着自己,想来想去他决定过来让凌儿先休息,反正现在他们也无法进行洞房之事。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宸王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新房,还与凌儿说着什么,宸王本就是一名浪子,他本来还担心凌儿会与他有染,可是他却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熙儿,在哪里?”
田羽铭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所以有些摇摇晃晃的,而他怒发冲冠的样子就更加的凶猛。
“羽铭,你怎么会过来,你喝多了,来,快点休息吧。”
凌儿急忙上前去扶住他,虽然被他听到了不该听的,可是她想好了,就用他喝多了这个理由来搪塞他。
“你放开我。”
羽铭气愤的用力甩开了凌儿的手,看都不看凌儿一眼,直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宸王面前,拿手指着他。
“王爷,你三更半夜的出现在我的新房里,传出去到底该如何是好啊?不过你刚才所说的熙儿,是与我定有婚约的熙儿没错吧?你们,你们两个人合起伙来骗我?”
羽铭摇摇晃晃的拿手指从宸王那里滑到凌儿面前,最后又笑着指向了自己。“hahahaha,原来最傻的人一直是我?你们一个个的都拿我当傻子,是不是?”
田羽铭最后怒吼一声,吓得凌儿泪洒新房,她用力的拉住羽铭的胳膊,哭着向他解释。
“羽铭。你听错了,我们说的不是熙儿,你喝多了,真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我不要听你说,你一直都在骗我,王爷你告诉我,快点说啊。”
宸王本来就为熙儿失踪一事心中焦虑,现在看到田羽铭在这里撒气酒疯,完全不想理他。
“田将军可不要忘了今晚是你们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喝多了,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你站住。”田羽铭借着酒劲完全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他明明听到了熙儿两个字,谁都不可能糊弄他,虽然他已经眼神迷蒙,但是他还尽力的睁大双眼。
“王爷,你可不要忘了,熙儿与我是有婚约的,无论熙儿怎么样,我都有权过问。”
凌儿看到羽铭完全不将宸王放在眼中,而宸王也是一副被惹怒的样子,心中忐忑不安,她趁羽铭不备点了他的穴道。
凌儿让宸王现行离开,然后她才给慢腾腾的帮羽铭解穴,毕竟宸王给自己留下的这个局面,让她有些畏惧。
“宸王去哪里了?嗯?宸王呢?”
“羽铭,外面的人正在招呼你喝酒呢,你难道忘记了,今日是咱们的成亲之日?”
凌儿强颜欢笑的想要掠过方才发生的事情,可是她的心却扑通扑通的乱跳。
“成亲之日?哼,你到底是怎么将我骗的团团转的,你自己应该清楚,熙儿还在这里,而你与宸王一早就知道,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将我与熙儿拆散的是不是?”
羽铭渐渐的酒醒恢复了神智,他一步步的逼近凌儿,将她死死地逼到墙角,怒气冲天仿佛要将她全然吞噬。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骗你,真的。”
凌儿看着羽铭完全冷漠的神情,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知道流着眼泪摇头否认。
“你就好好在这里反思吧。”
羽铭想到熙儿已经失踪之事,既然她人是在田府失踪的,那自然要由自己来帮忙找寻,羽铭长袖一甩决然的转身离开,只留下凌儿一人独自面对这大红的喜房。
凌儿满含泪水的走到了床上坐下,她伸手摸了摸着檀木的雕花大床,抬头看了眼床头悬挂的大红段绣着双喜的床幔,又扯过了床上的百子被抱在了怀中。
这是两人的喜房啊,窗外的人群依然嘻嘻哈哈的,可是为什么凌儿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喜悦的气氛呢?
凌儿深深的叹了口气,将身子趴到了床上,扯过了被子盖在了身上,然后用手覆上了自己的小腹,满脸凄凉的自言自语着。
“孩子啊,爹爹只是临时有事,所以今晚上就不能陪咱们了,咱们就自己乖乖的睡好不好?等到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凌儿摒弃了屋外的一切欢愉声,强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泪水,逼迫自己早些入睡,既然已经嫁给羽铭,那她就是田家的人了,无论羽铭多么怨她,她都能忍受。
而且这本就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多么的痛苦,她都不能回头了。
羽铭不顾众人的疑惑将田府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一摊黑红的血迹,没有任何发现。
宸王听闻此事之后,立即赶了过来,他发现在这摊血迹旁边,有一珠钗混在泥土之中,当他捡起后差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这,是熙儿早上戴在头上的珠钗。
宸王忍不住的大叫一声”即刻在城里展开搜索,如果找不到熙儿,你们就提头来见。“
宸王悲痛的跪在地上,仔细的勘查了一下地上的血迹,这血迹已然被雨水冲刷稀释了,足矣见得熙儿出事的时间已久,都怪自己太过大意,可是究竟是谁想要害她呢?
熙儿这段时间呆在府里,按说不会树敌,难道真的就如熙儿所言,她会因为自己而变得千疮百孔?
思及此宸王的犹如万箭穿心般疼痛,他用力的捏着熙儿掉落的珠钗,手被刺破都毫无感觉。”王爷。“
康慕本来去宸王府去捉拿雪蓉,可是到了那里之后却发现雪蓉早已逃离,仔细搜索都没有找到,便想回来复命。
谁知刚进田府就听到熙儿出事的消息,所以康慕快速的赶了过来,想要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有什么事情吗?“
宸王虽然心痛不已,可是这不会打乱他处事的方寸,他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康慕。”王爷,我们赶到府上之时,雪蓉已经逃跑了。“
听到康慕的话,宸王眼前一亮,难道是她?对啊,这段时间跟熙儿有过过节的除了雪蓉并无她人,肯定是她。”康慕,你立即与妙歌取得联系,让她从雪蓉那里查询熙儿的下落,要快。“”是。“
宸王双眼通红的死死盯着地上的血迹,上次放过雪蓉看来真的是个错误,这一次,他一定饶不了她。
妙歌帮熙儿注入真气之后,确定熙儿已无大碍,自己也累的倒下了,等她再次醒过来发现夜幕降临,已是深夜了。
妙歌本打算醒来后就给宸王传信,可是却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雪蓉回到群芳阁后,就碰上了迎面走来的阁主,她这几天一直没有回来,阁主起初以为她只是单纯的贪玩,可是时间一长,她就有些担心了。
“你这些天都到哪里疯去了,一直都不回来,是不是我不派人去找你,你就不打算回来了?”
阁主脸上虽然冷若冰霜,可是语气中却满是担忧,雪蓉毕竟是从那场灾难中幸存的唯一的亲人,即便她再不听话,也是可以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