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要生气,可要小心身体啊,凌儿小姐,你还是将事情的原委好好说清楚吧,不然我怕熙儿小姐会扛不住。”
紫珊走到熙儿面前,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帮她画好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熙儿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庞之后,心中颇为担心。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对,羽铭最近因为宫里的事情心烦意乱,而我也整日心神不宁,所以我们两个日子长了在一起就格外惺惺相惜,而当羽铭长时间没有听到你的消息后,也就渐渐的放弃了你还活着的想法,然后,然后我已经是羽铭的人了。”
凌儿走到熙儿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她看到熙儿费力的抽噎着,可是声音却卡在嗓子眼儿发不出来,就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凌儿伸出双手握住熙儿的手,声情并茂的陪她一同哭泣。
“姐姐,如果,如果你打我一顿能够消气的话,那你就打我一顿吧,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就连羽铭一起叫过来给你赔礼道歉,行不行?可是,姐姐我是真心喜欢羽铭的,他也是真心喜欢我的,我求你,求你不要拆散我和羽铭好不好。”
“既然你们两个情投意合,我又有何能耐去拆散你们呢?”
熙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无力的吐了出来,似乎一切猜测怀疑得到证实之后,心中反而坦然,虽然她全身被悲伤淹没,可是至少心是轻松的。
“姐姐,你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与羽铭早有婚约,而且羽铭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想与你成婚,说实话,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让我陪着你一起嫁给羽铭,我就当成你的陪嫁就好,我只是想与羽铭在一起,别的都无所谓的。”
凌儿几近讨好的迎合着熙儿,她早已想好,最差不过是让自己与姐姐共侍一夫。
“你不用担心了,如果你们两个都是真心的,那我一定不会再插一脚进去,虽然我与羽铭早有婚约,可是按照爹爹与娘亲的意思,我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所以你替我嫁给羽铭也是情有可原,至于我,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好了。”
虽然话说的轻松,但是熙儿的心早已冰凉,她已将心死死的锁了起来,不敢再去触碰,生怕不小心就扯开一道伤口,再也无法痊愈。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姐姐,你要到哪里去啊?我们两姐妹才见面,你就要走了吗?那我以后去哪里找你啊?”
凌儿听到熙儿要离开的消息,心中窃喜,说实话虽然自己最坏的打算是与熙儿共侍一夫,可是若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羽铭。
听到凌儿对自己的询问,熙儿无意回答,只是对她莞尔一笑,因为天下之大,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还有容身之所。
“时间不早了,夜深露重的,我们该回去了,你今日是回哪里?夏府还是田府?”
熙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在紫珊的搀扶之下才站稳,她看了眼凌儿,如果她回田府的话,那至少今晚自己还可以回夏府。
“我去羽铭那里,我得回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啊,如果他知道姐姐你不怪我们两人的话,一定会很感激你的,姐姐,你先不要走好不好?我很希望在你的祝福下嫁给羽铭。”
凌儿眨着双眼,一脸无邪的看着熙儿,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让她无法拒绝。
熙儿叹了口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你是我的妹妹,你嫁人我自然是会祝福你的,我会等到你出嫁的那一天的,今天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好的,姐姐你也早点休息,紫珊,一定要好好照顾姐姐奥。”
凌儿得到熙儿肯定的答复后,满意的转身离去,只留下熙儿无力的瘫坐在石凳上,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前方,久久不曾言语。
宸王站在远处,将熙儿与凌儿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想到凌儿竟然会告诉熙儿她与羽铭上床一事,这无疑是对熙儿的连环打击。
可是仔细想来,这估计是她能够想到的最保险的方法了吧,这件事一说出来,只要熙儿她是个通情理的人就不会再去纠缠了,不过凌儿对自己的亲生姐姐也太狠了。
宸王看着熙儿瘫坐在石凳上,无声的流着泪,双眼无神,连自己已经来到凉亭都没有看到,心中对她升起了浓浓的怜悯之意。
宸王从紫珊手中接过滑落在地的披风,然后示意紫珊先回夏府,自己留下陪着熙儿。
他发现熙儿竟毫无知觉的任由自己将披风披在她身上,也深深的叹了口气,将熙儿的上身揽入自己的怀中,给她温暖。”熙儿,如果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这样憋着会憋出问题来的。“
宸王抚摸着熙儿的长发,看到她为田羽铭伤心自己也忍不住心痛。”呜呜呜,羽铭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呜呜呜。“
靠在宸王的怀中,熙儿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或许是近来从宸王那里得到了太多的关怀,所以她不知不觉的就已经习惯于对他的依赖了。
以至于倚靠在宸王的怀中,听着他沉稳而又关怀的话语,熙儿伪装的坚强瞬间就崩塌了。
宸王搂着痛哭的熙儿,手背青筋暴起,虽然田羽铭与凌儿在一起是他所期望的,可是如此一来伤害到了熙儿,他的心中还是会莫名的愤怒。
如此纠结的陪在熙儿身边,宸王格外的烦躁,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加倍补偿熙儿。
不知过了多久,熙儿渐渐的哭累了,她只是无声的抽噎着,眼睛无比干涩,她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宸王看了眼眼角还挂着泪滴的熙儿,打横将其抱起,轻松的回到了王府。
宸王将熙儿放到床上,他坐在床边丝毫没有睡意,便走到离床不远处的摇椅上坐了下来。
他以手支撑着侧脸,在月光的映照下,犹如雕刻版一动不动,神情忧郁的盯着熙儿。
连日来熙儿经受的打击一次重于一次,每一次他都陪在旁边并且深有感触,看到熙儿被这些事情弄得心伤憔悴,他心痛却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
田府
羽铭自从早上离开房间后,就一头扎进了酒窖没再出来。
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会作出这种事情,无论熙儿作了什么事情,他都觉得自己与怜儿上床是对熙儿、更是对自己的背叛。”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做出这种事情?难道就是因为熙儿的离开,让你痛不欲生,所以你要通过怜儿来发泄一下吗?“
羽铭蓬头垢面,眼神迷离的靠着一个架子慢慢滑落,最终坐在地上,一边往口里灌着酒,一边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头,自己一个人躲在酒窖中痛哭流涕。
当地上的酒瓶渐渐数不过来,羽铭也开始神情恍惚后,他才装了几瓶酒摇摇晃晃的回到了房间。
凌儿见完熙儿后,心情愉悦的易容成怜儿回到田府。
她现在已经名副其实的成了羽铭的人,下一个目标就是等着羽铭八抬大轿将自己娶进门了。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田夫人,她就笑的合不拢嘴,怜儿一进府就蹦蹦跳跳的往羽铭的房间走去,可是还没进屋就被刺鼻的酒气给熏得难受。
一想到羽铭趁着自己不在又喝了一天,她的心中就愤恨不已,自己清白的身子都已经给他了,他为何还对熙儿念念不忘,难道自己就真的比不上他记忆中的熙儿吗?
她气呼呼的将门窗全部打开,喊来了丫鬟收拾房间,将羽铭仍了一地的酒瓶都收拾起来,又将洒了一地的酒给拖干净。
“锦悦,吩咐人去烧洗澡水吧,将军整日喝的酩酊大醉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办法教训教训他。”
怜儿看着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羽铭,吩咐锦悦帮自己替他醒酒。
“怜儿姑娘,我只是田府的丫鬟,这样以下犯上不好吧。”
锦悦是羽铭房里的丫鬟,一直以来尽心尽力的伺候羽铭,自从怜儿来了之后,她基本上就跟着怜儿做事了,虽然她知道怜儿在将军心中的地位很高,但是她也还不敢以下犯上。
“你怕什么?难道你忍心看将军一直这样醉生梦死的吗?我们这么做是为他好。”怜儿看着锦悦一脸的犹豫,便积极的鼓动她,想让她帮自己。
“我也觉得将军最近是有点反常,喝酒伤身,那好吧,为了将军的身体,我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看着怜儿姑娘对将军一脸的担心,锦悦知道她是为了将军好,也就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