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见阁主与牡丹都喝了,也就不抻着了,直接喝光了杯中酒。
看到酒都下了肚,妙歌才算是松了口气,她还真怕牡丹这个人精会出什么幺蛾子,真没想到她这几天竟然乐昏了头,这么容易就入了套,真是可惜了。
妙歌见自己的任务已然完成了,便收好酒杯退了出去,出门前她看了一眼怜儿,但愿她不会被阁主看破才行,
因为有些担心,妙歌在门外找了个地方等着,她也想在怜儿出来后,第一时间告诉她,她并没有中毒。
阁主见牡丹与怜儿都喝了酒,她不动声色的往前看了看确定酒杯都已见底,才安心的往后仰了仰身子,阁主嘴角微微上扬,一改之前的平和语气,疏远了很多。
“其实,咱们群芳閣派女子进宫,可不只是为了让你们进宫去为自己争名夺利,争夺皇上的恩宠。”
阁主冷冷的斜了一眼牡丹,直接给她浇了一盆冷水,她想逃出自己的手掌心,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怜儿向桌子后面躲了躲,她早就从宸王那里知道了阁主的目的,可是牡丹并不知道,而且阁主到底想让牡丹怎么做还是个问题。
不过从阁主突然转变的态度来看,她要说的应该不是牡丹喜闻乐见的事情。
听见阁主说进宫不是为了让其争夺皇上的恩宠,牡丹还以为阁主是在开玩笑呢,她轻移兰花指,移到嘴边,呵呵的笑出了声。
“阁主,瞧您这话说的,我今天怎么不胜酒力,有点听不懂您的意思了,我这进宫不是为了皇上的恩宠,还能是为了什么啊。”
可当牡丹发现就只有她一个人在笑,而阁主却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时,牡丹干咳了一下,尴尬的看了看低头不语的怜儿,将手放到桌上。
“看来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啊,我的意思是你进宫后还得按照我的意思做事,而不是光顾着去吸引皇上的注意力。”
牡丹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愤然起身直面阁主,“阁主这话说的还真是奇怪,我进宫唯一的目的就是要独冠六宫,不止要做贵妃,她还想做皇后呢,就算最不济也是皇上的妃子,到那是我敬重阁主的恩情,那是我讲情义,可是阁主也不好太把自己看的过重吧,不然可就越礼了。”
“阁主也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不过您现在才知道我不听话也没法子了吧,我已经派人传出去了,清风阁的牡丹要进宫给皇上祝寿,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已经传遍了,估计早就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了,阁主现在想换人也已经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群芳阁里出来的女人,果然有胆气,好,我喜欢,哈哈哈哈。”阁主也缓缓的站起了身子,与牡丹面对面的对峙着。
牡丹看着阁主只顾自己在那笑着,有些无措的看向怜儿,她想从怜儿那里看出点儿什么,可是却一无所获。
怜儿自然知道若非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阁主是绝对不会与牡丹摊牌的,阁主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这一点从清妃身上就能看出来,清妃这么多年能在宫里混的如鱼得水,就表明她是个聪明人,可是她却始终对阁主惟命是从,那就只能说明阁主太强大了。
而且阁主还与爹爹共同谋划,她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呢,所以怜儿有些担心牡丹的处境,只是她表面什么也没有表示出来。
“牡丹,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屈居我的手下这么些年,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明白吗?那是因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比我差的绝不是一星半点儿,你笨就笨在有功夫去外面放风儿,却没用点心思在自己身上,你刚刚怎么那么容易就喝下我给你的酒呢?”
阁主也没心思与牡丹兜圈儿了,索性直接告诉她,也好让她死得明白点儿。
“什么?我的酒里难道有毒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牡丹这才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微微的异样,想起刚刚自己喝酒时阁主那异样的笑容,她就惊觉不好,可是什么都已经晚了,她感觉双腿无力,径直坐倒在地上。
“啊,我,阁主,救救我,啊,我的肚子,好疼啊。”牡丹的脸色瞬时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的滴落脸颊,她向前趴下,拽住阁主的裙角,想要让她救自己。
就在这时怜儿也觉得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的疼了起来,“啊,阁主,为什么,你不是要让我们进宫吗,为什么要害我们?”
“我不会害你们,只是害怕你们进宫后就不受我的控制,所以才给你们栓了根线儿,只要你们听命于我,我就绝对不会要你们的命,你们不是也看到了么,清妃这么多年不但活的好好的,还当上了贵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阁主,我,我听你的,我,我错了,求你给我解药,只要给我解药,我就都听你的。”
牡丹经受不住腹痛,只得求饶,现在只要能保住了性命,其他一切都好说。
“阁主,怜儿绝对听命于阁主,绝不会有二心的,请阁主放心。”怜儿的腹痛要比牡丹轻一些,可是她说的话是发自肺腑的,她确实是想要帮助阁主做事的,毕竟这也是她亲爹的事情,她要看清楚自己的爹爹到底与阁主谋划着什么,以至于牵连到自己的亲生女儿。
“好,只要你们听我的,我就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特别是牡丹,瞧你这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可心疼死我了。”
阁主弯腰捏起了牡丹的下巴,她手上稍一用力,就捏的牡丹浑身颤抖,她一想起牡丹对着自己不肯屈服的样子,就想多折磨她一下,可是她又担心这药伤了牡丹的身子,那她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阁主给牡丹与怜儿一人一粒止痛药,她们的痛感顿时消退了许多。
“这种断肠散的优点就是,刚刚服下会有一陣腹痛,但是这并不是毒性发作,真正的毒发是在一个月以后,所以现在只需止痛药就可以将痛感消退,而且你们也不要期待这药有解药。”
“不过呢,一个月之后,若是你们让我感觉信不过你们,我就会让你们毒发身亡,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怜儿连连点头,她看到牡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心想自己应该也好不到哪去,原来阁主是想要一辈子控制住牡丹,而自己也受到了莫名的牵连。
看来只有去找妙歌和田羽铭想办法了,既然这是一种毒药,那就一定会有解毒的办法才对。
“阁主,你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
怜儿见牡丹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到椅子上,并且虚弱的向阁主询问,知道她已经放弃了反抗,心中有种莫名的凄凉感,昔日高贵的牡丹如今却犹如凋零了一般。
“这个嘛,具体的等你们进宫后,清妃会告诉你们,总之你只要记住,你进宫的目的不是为了接近皇上,相反,你要离皇上远远的。”
阁主的话铿锵有力,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怜儿觉得那声音越来越远,而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她直接从椅子上滑落晕倒在地。
牡丹本来就因为阁主的话有种彻底绝望的感觉,现在看到怜儿晕过去,更是悲上心头。
怜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居然在妙歌的房中,“妙歌姐姐?我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因为断肠散我才疼晕过去的?”
“嘘,小声点,其实你服用的不是断肠散,牡丹服用的才是,我给你换成了普通的导致腹痛的药,所以你才会疼晕过去的,不过这件事情你自己一个人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告诉第二个人,知道了吗?”
妙歌小声的在怜儿面前叮嘱她,言简意赅的把大致情形告诉怜儿。
“我知道了,谢谢你。”怜儿眼神闪烁的看着妙歌,拉起她的手激动的只能感谢她。
“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还好是我来帮阁主制药,否则你这辈子可就完了。”
“那这断肠散真的没有解药吗?”
“没有,我只是制毒高手,制解药,我就不行了。”妙歌无奈的耸耸肩,说实话这确实是她的一个遗憾。
“唉,那牡丹只能听命于阁主了。”
“你也不要想多了,进宫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王爷会为了你经常进宫的,但是他也不好经常出现在你身边,所以你万事都要小心啊”
妙歌实在是不放心怜儿,她这么的单纯,一点儿心眼儿也没有,进宫后要是再不长记性,肯定会吃亏的。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不过请你帮我告诉宸王,让他不要总是去找我,就告诉他,说我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