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尴尬的朝着妙歌笑了笑,哀求的说道,“好姐姐,我刚刚走神了,所以将衣服搓碎了,还请你不要告诉雨宁姑娘,我不想惹她不开心。”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其她人的,只是一件衣服而已,犯不着大惊小怪的,倒是你,我听说你脚受伤了,怎么也不来找我给你看看啊?要是脚伤不治好,那日后成了瘸子可怎么办啊。”
怜儿见妙歌一心只挂念着自己的脚伤,心中十分感动,心想定是雨宁去她那里讨药了,心中溢满了温暖。
“我没事的,昨晚已经上药包扎了,心中已经不怎么疼了。”
虽然怜儿嘴上说没事,但是妙歌现在已经将她当成熙儿来看待了,如此一来她就是自己的主子,所以妙歌弯腰搀扶起怜儿,将她扶到自己的房间。
怜儿对于妙歌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脚伤确实不算什么的,而且昨晚宸王已经找了大夫帮自己看过了,她想要推辞,却还是被妙歌给搀扶着推进了房间。
“我是大夫,最见不惯的就是伤口,这也算是一种习惯吧,不过你应该庆幸自己遇到了我。”
怜儿从未进入过妙歌的房间,所以她一进来就有种凌乱的感觉,妙歌的屋子里四面墙壁上都是药柜,中间一排一排的瓶瓶罐罐也都不少,若不是妙歌搀扶着她给她支点,她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安全的从门口走到床边。
“姐姐,你每天都是在这里研习医术的吗?”
“是啊,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我,虽然我无法帮你治好脸上的伤疤,可是其他的疑难杂症还没有能够难得住我的。”
妙歌从小习医,大家只知道她是一名医女,并不知道她最擅长的是用毒,而非治病救人,她对于杀人与无形之中特别痴迷。
妙歌垂眸暗忖,自己何不帮怜儿将脸上的伤疤消去,这样一来也就替王爷省去一块心病。
可是当她抬手想要帮怜儿摘下面纱时,怜儿却突然警惕的推开了她,妙歌有些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疑惑地问道,“我是想看看你的脸,试着帮你治好伤疤。”
“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自己脸上的伤疤了,在群芳阁里,这个伤疤或许是我的福气。”
怜儿用手捂着自己的侧脸,她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妙歌,她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拒绝妙歌,毕竟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希望自己变美。
但是妙歌理解怜儿的心情,她很欣赏怜儿的心境,这倒是跟她一贯的明哲保身相符。
“那好吧,既然你不希望我帮你,那我也不勉强,不过要是你哪天改变心意,我这里随时欢迎你,毕竟一个女孩子脸上带着个伤疤,总是不太好。”
妙歌帮怜儿包扎好了脚,就站起来走到了桌旁,她帮怜儿配了几副药让她按时服用。
怜儿穿好鞋子后接过了药,“谢谢姐姐,怜儿已经习惯了脸上的伤疤,她能够给我力量,见证我每一天的成长,所以怜儿并不觉得她是个累赘,至少现在我还是可以与她和平相处的,姐姐,我先回去了。”
离开了妙歌的房间,怜儿轻轻的吁了口气,如果被她发现自己脸上悄悄的用药,那她一定会对自己起疑心的,现在宸王一个人怜儿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如果阁主这边也发现什么的话,那怜儿就真的想直接撞到柱子上了。
田羽铭从夏府回来后一夜辗转难眠,他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出景琦公主,夏天啸,馨儿以及怜儿的影像,她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田羽铭都细细的思索着,想要找出与熙儿相关的事情。
夏天啸与景琦公主的神情,即便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可是田羽铭却很难再深究下去,所以这一条线索算是暂时断了。如果怜儿没有说谎,那只能是她们掩藏的太深,可是什么原因会让她们将心爱的孩子抛弃呢。
馨儿还像个孩子,有一说一,毫不避讳,只是馨儿所知道的关于熙儿的事情,大都是偷听了公主跟宸王说的话,这些话公主也曾跟田羽铭说过,所以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
只是馨儿说有一次公主思念熙儿的时候,抱着她哭泣,可是哭完了之后又笑着对馨儿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你现在也长大了,懂事了,如果能够见到你姐姐,一定要对她好一点知道吗?”
馨儿自然是一直都不明白怎么能见到姐姐,只当是公主因思念过度而胡言了。
但是羽铭却从这件小事中发现了问题,如果公主只是因为过度思念熙儿才说出这种话,那她哭完之后不应该笑着对馨儿说话,这完全不像是一位痛失爱子的母亲该有的表现。
或许从馨儿这方面下手,会对调查熙儿的事情有帮助。
田羽铭有些头疼的拿出了小时候的画像,这是自己还没有离开熙儿时,画师给画的,画里的熙儿正蹲在一片花丛前,摘了一朵给羽铭看,而羽铭则笑嘻嘻的会看着她。
田羽铭有些羡慕画中的自己,至少他离着熙儿很近,而现实中的自己与熙儿却是相隔甚远。
这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这才想起,今日是他钦定为御前将军后,上任的第一天,要到朝堂上面圣,于是他收起画像,赶紧洗漱好就往皇宫赶去。
宸王知道今日康暮与田羽铭都会进殿面圣,他想借机会会田羽铭,所以一大早也赶回了宫中。
朝唐之上,百官齐贺,一同为今年新科的文官武将祝贺,同时也为国家得良才而欣喜。
丞相大人带头向皇上连连道贺,“恭贺皇上喜得良才勇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平身,朕今日心情大好,康暮与田羽铭都是朕亲自挑选的勇士,你们也是过五关斩六将的良才,朕相信假以时日你们一定回为我南国建功立业。”
“是,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皇上所托。”羽铭与康暮齐齐跪下,声音铿锵有力,回音环绕于大殿之上,久久不能散去。
“哈哈哈哈,好,朕拭目以待。”
宸王在殿外随意的倚在一根柱子上,虽然他已封王,但是他早已向父皇讨了恩惠,准许他可以不上早朝。
皇上起初自然是不同意的,可是见他太过坚持,而且他在宫外做的事情实在太过出格,皇上害怕朝中大臣见到他会情绪过激,索性准了他的请求。
大皇子南宫御风从朝中退出,走到宸王面前,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二弟,早封王又有什么用,连早朝都不能参加,你怎么不躲在女人的怀里,跑到这里来找不痛快啊!”
大皇子的声音不大,可是他身后紧跟的六皇子,七皇子却还是听清楚了,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宸王看着大皇子老气横秋的样子,心里也不恼,反而站好了直视着他,“皇兄此言差矣,若是早封王没用,当初皇兄何苦在我封王之后脾气暴躁的大闹了三天三夜啊!“
宸王看着大皇子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依我看啊,皇兄印堂发黑,面色发青,一看就知道是皇嫂未能伺候好您,要不要我帮你介绍群芳閣的女子认识一下?”
“你!”大皇子握紧的双拳青筋暴起,浑身因生气而不住的发抖,可是他即将打向宸王的手却被六皇子拦住了。
“大哥,大臣们刚刚退出大殿,如果事情闹大了,惊动了父皇就不好了。”
六皇子好不容易才将大皇子的手给掰回来,他伸手擦了擦额头,暗自佩服大皇子的神力.
“二弟,你做出有辱皇室颜面的事情却还能安然无事,那是父皇疼爱你,不过你也不要做的太过,引起众怒,到时候谁都保不了你,哼。”
大皇子用力的甩了甩衣袖,大踏步朝前走去。
宸王自小被他们孤立惯了,对于孤身一人早已习以为常,不过当他看到其他几个皇子齐心对付自己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一丝落寞。
众位大臣齐齐从大殿退出,但宸王很快就将眼光锁在了康慕与田羽铭的身上,毕竟只有他们两个是生面孔。
宸王走上前,在他俩朝自己行礼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康慕一眼,并让他退下了,只留下田羽铭与宸王两人站在那里。
“不知宸王有何指教?”田羽铭对宸王基本上没有印象,看着宸王目光清冷的望向自己,他有些不知所以然。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很想认识你一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宸王每一个字都那么铿锵有力,他的目光淡然而带着冰冷,仿佛将田羽铭给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