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这就去办。”
小德子刚刚领命打算去办事,却被大皇子给叫住了。
“哎,你等等,我不能就这样在宫里等着,我得陪你们一起去。”
贤妃躺在屋里,她早就醒了,所以就一直听着屋外大皇子与小德子的对话,当她听到怜夏失踪一事,恨不得立即起身去菩萨面前烧香,感谢上苍的保佑。
当她听到大皇子也要出宫去搜寻怜夏时,急忙翻身下榻批了件外衣,跑到大皇子身边。
“殿下,宫外事事凶险,您还是不要亲自出去为妙,此事交给小德子去办就好,您且在宫中等待怜夏妹妹的消息吧。”
大皇子此刻一心只有怜夏,他掰开了贤妃拽着自己的胳膊,就想走出门外。
“殿下,如果您非要出去,那臣妾就陪您一起去。”
贤妃见大皇子掰开了自己的手,急匆匆的往外跑,急忙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并伸手去拽住他的衣摆,死死地抓住,怎么都不肯放手。
“贤妃,你现在怀有身孕,就不要跟着添乱了行不行?”
大皇子真是后悔然贤妃听到了这件事情,她自从怀孕之后,就一直粘着自己,如今连出去找怜夏的事情她都要介入,而他还不能对她发火。
“不行,即便殿下要责罚,臣妾也绝不能坐视不管,怜夏妹妹许是心情不好,才会在宫外逗留也不无可能,若是再累的殿下出去奔波,等她回来臣妾第一个不乐意,定会好好教导她。可现在殿下还请放宽心,在宫内耐心等待,此事由小德子带人去寻,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殿下又何必亲力亲为呢。”
贤妃跪在地上,所言之语都是合情合理,弄得大皇子也没了法子,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低头将其扶了起来。
然后对着小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搜索。
心不在焉的用完早膳后,大皇子便提前跑到田羽铭必经的路上去等着他。
田羽铭因为昨儿凌儿在夏府做过的事情,苦恼了一整晚上,他本来就想今儿先到宫里向大皇子汇报一声,求大皇子帮自己想想办法,没想到大皇子身边的太监半夜就到夏府宣他今日。
他有些放心的安然睡下了,心想着,大皇子主动宣他,总好过他又tian着脸来求情要好的多。
羽铭进宫后远远的就看到大皇子背手在路上来回的踱着步子,他来到大皇子面前,恭敬的向他鞠了一躬,然后对着他焦急的神情极为疑惑的看了看,不明所以的问道。
“不知大皇子宣微臣前来有何要事,还劳烦大皇子亲自前来相迎。”
大皇子听到田羽铭的声音,急忙转身,一双有些凌乱的双眼对上田羽铭茫然的眼睛,厉声问道。
“田羽铭,昨儿你来本皇子这里求情之时,本皇子是否已经说过夏熙儿是本皇子的妃子,看在她的面子上绕你们一家不死。”
“是,殿下确实如此说过,微臣感念大皇子恩德,感念夏妃娘娘恩德。”
田羽铭听到大皇子提起熙儿,更加的疑惑了,难道是熙儿昨夜回宫,将碧琳在众人面前欺负她的事情告诉了大皇子,惹怒了他?
羽铭一想起这件事情的后果,不禁后背发凉,他急忙屈身行礼。
“你还说感念呢,熙儿回夏府你为何没有好好给我照顾?”
“这…”
听到大皇子这句质问,羽铭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一头冷汗直往外冒,想起昨儿发生的事情,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微臣自知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大皇子责罚。”
“我责罚你有什么用?我责罚你,怜夏就能回来了吗?你知不知道,怜夏从夏府出去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大皇子听到田羽铭的回道,不禁冷笑出声,如果现在责罚他怜夏能够回来,那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说,是不是你们把怜夏给藏了起来,想借机威胁本皇子,快说!”
想起方才在路上听到丫鬟们的窃窃私语,说田羽铭一家在葬礼上得罪了朝中重臣,大皇子心念一转,对于田羽铭更加深了猜忌。
他越想越来气,提手就给了田羽铭一拳,打的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顾不得自己脸上红肿的痛意,听着身旁经过的宫女与太监的窃窃私语以及偷笑的神情,田羽铭强压着耻辱又回到大皇子身边,跪倒在他的面前,头狠狠的磕在了地上。
回禀大皇子,即便有人拿到架在微臣的脖子上,微臣也绝不会作出如此违背道义之事,微臣敢对天发誓,对大皇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如有违背,天理不容。”
大皇子见田羽铭挨了打,还一本正经的跪在自己面前举着一只手发誓,就连被丫鬟们取笑也不放在心上,也确实找不到别的理由再责怪他。
大皇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背对着他。
“去母后宫中领命吧,母后说要试试你的忠心,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是,微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多谢大皇子。”
田羽铭一头磕地,久久不肯起身,他用舌头抵了抵被打的脸庞,一阵痛楚立即传入了他的脑中,他如今落魄到这步田地,只能向前看了。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田羽铭一路不顾旁人的眼光,急匆匆的奔着皇后的宫中而去,进入殿中,见皇后正惬意的坐在上手的榻上,急忙跪地行礼。
“田将军有礼了,快快平身吧,来人呢给田将军看座。”
皇后见田羽铭进屋,急忙坐正了身体,对待这种为自己办事的人,皇后向来明白一定要礼遇,只有让人家知道你对其有多重视,才能让人家更好的为你卖命。
“谢皇后娘娘。”
田羽铭起身后稍稍挪步,对于皇后赐的位子只是看了一眼,并未坐下。
皇后扫了眼田羽铭瞥向椅子的眼神,会心的笑了笑,看来还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值得继续谈下去。
“哎呀,田将军,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啦?难不成给岳父岳母处理后事还触犯了什么神明?”
其实皇后早就知道大皇子与皇后发生的事情,但是,皇后怎么会让他说出大皇子呢。
“让娘娘见笑了,不知娘娘今日宣微臣进宫有何要事?”
羽铭久在宫中自然对皇后的处事风格极为了解,只不过他身为一介臣子,除了尽量躲避,哪有说话的权利,即便遇到也只能忍着。
“本宫最近有件事情需要找个靠得住的人去做,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合适人选,恰巧大皇子说田将军对他极为忠心,本宫心想,既然你能够对大皇子忠心不二,那么本宫身为大皇子的额娘,是不是也能得到田将军的这份忠心,所以本宫今日将田将军请来就是想请田将军解答疑惑的。”
皇后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说一边从侍婢手中的水果盘里摘了一颗葡萄放入口中,眼神却一直凌厉的盯着田羽铭。
“皇后娘娘言重了,羽铭深受大皇子的恩德,生是大皇子的人,死是大皇子的鬼,大皇子与娘娘的事,那就是微臣的事,娘娘有事尽管吩咐,羽铭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田羽铭听到皇后要吩咐他做事,而言语中充满了对他的试探,方才起身又急忙跪下。
“田将军快起,若是此事真能做好,那不仅大皇子,就连本宫都会对田将军刮目相看,并且待到大皇子继承皇位之时,田将军将作为第一功臣,接受我们lungong行赏。”
“微臣不敢当,能为皇后与大皇子做事,是微臣的荣幸,只不过不知皇后所说的是何事?”
“宸王虽然已经被定为乱党之子,但是请问依田将军之见,若是宸王想要谋权篡位,胜算多大?”
羽铭听后低头沉思,皇后这个问题问的太直接了,这无疑是在问他,大皇子与宸王相比,究竟谁更有胜算,而他既然已经跟大皇子表了忠心,自然希望大皇子能够赢得这场争夺战,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说,大皇子就一定能够打败宸王啊。
羽铭迟疑片刻,只觉后背冷汗直冒,可是他知道皇后的耐心是有限的,所以只能咬着牙又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