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羽铭今晚喝的实在是太多,任凭碧琳用力的摇晃,他也只是对她哼哼几声,随机又继续进入他的梦乡。
碧琳见羽铭睡的太死,只能放弃了叫醒他的想法,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咽下这口气,她就不信了,既然她能够仅凭一人之力将熙儿送到宫里,那她就一定可以让夏凌儿受到应有的惩罚。
碧琳带着满腹心事,躺在羽铭身旁,一时半会儿她实在想不出来该如何应对凌儿,可是她并不着急,毕竟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而且她坚信自己一定可以稳坐田府夫人的位置。
翌日
羽铭因为醉酒一觉睡到午时三刻,而碧琳虽然醒了,脑海中却一直萦绕着该如何教训凌儿的事情,所以她也懒得起身,索性陪着羽铭一起躺着不起来。
宫里出事的消息,一溜烟儿传到了田府,只不过因为羽铭一直未出屋,所以下人只能先通知夫人。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宫里出事了。”
小德子刚准备让下人准备午饭,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宫里出事的消息,一听到是夫人的娘家景琦公主与驸马出事,他慌得险些将手里的被子掉在地上。
朝廷里的百官向来都是靠着连带关系互相扶持,保持着各自的地位。
而田羽铭自从与夏家二小姐,也就是景琦公主的女儿结婚之后,在朝中的地位也是稳步上升,田羽铭虽然不喜欢凌儿,但是想到她的地位以及她带给自己的帮助,也就完全能够容得下她了。
可是,现在景琦公主与驸马双双死去,而且还听说驸马与前朝乱党有关,这件事情的严峻性可想而知。
若是皇上追究起来,那单单这裙带关系,就会让田家也跟着株连九族。
思及此小德子立即跑到凌儿的房间,毕竟这件事情他可不想亲自去通知田羽铭,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羽铭听到这件事情后会有什么样的恐怖神情。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先稳一下再说也不迟。”
凌儿今儿一醒来,就感觉心跳的厉害,此刻看到小德子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心顿时提了起来,可是她毕竟是大家闺秀,现在作为天府的夫人,遇到事情慌张可不是她有的姿态。
“回,回禀夫人,景琦公主与驸马爷,两人在城门外双双离世了。”
小德子一进门就跪倒在地,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他不得不谨慎的说,说话间已感觉汗流浃背,他用袖口擦了擦额头流下的汗水,低着头等凌儿说话。
凌儿本来还故作镇定的站起身来,听到小德子传来的噩耗,一个踉跄跌坐回椅子上。
“你说什么?”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伸手指着小德子,此刻她的眼前一片昏暗,唯一能够看清的就只有小德子一人,她颤抖着伸出胳膊,想让小德子说清楚。
“听宫里的侍卫说,驸马爷一直与群芳阁的阁主,也就是前朝的乱党有来往,而且关系颇为亲密,那个乱党被抓以后,驸马爷便想去偷回她的尸体,结果却被当场捕获,而景琦公主也为驸马爷殉情了,据说,据说,宸王还是驸马爷与那个乱党的孩子,现在宸王已经被抓入狱了。”
小德子将那侍卫的话学的惟妙惟肖,就仿佛他出现在现场一般,惊心动魄。
凌儿只觉眼前脑海中全都是迷蒙一片,唯有小德子的话悠悠传到耳边,不过那话语也是渐渐飘远,到最后她竟然失去了直觉,晕厥过去,从椅子滑落在地。
小德子见此情景,急忙起身上前去将她扶住。
他见凌儿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滚落脸颊,一边焦急的差人去请太医,一边用手掐她的人中。
小德子自然知道这个晴天霹雳对凌儿的震撼有多强,他也知道自己将此消息带给她有多残忍。
可是他也实在是无奈之举,毕竟凌儿与此事息息相关,她早晚也的知道,而且还是越早越好,此事她必须想好对策来面对才行。
感受到人中处传来的阵阵刺痛,凌儿眉头微皱,回过神来。
她有些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小德子,急忙用力抓住了他的衣襟。
“小德子,你方才说的是什么?给我再说一遍,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是不是?”
凌儿已经无法控制住全身的战栗,她咬紧牙关等着小德子给自己答复,可是又十分害怕他将方才的事情再说一遍。
“夫人,小德子方才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此刻景琦公主与驸马爷的尸身已经被人送回了夏府,究竟该如何应对,还请夫人及早定夺,至于将军那里,他还没有醒来,所以也不知道此事 ……”
小德子顾不上凌儿此刻有多痛苦,及时将自己的难处给说了出来,说到一半话就停住,此刻他实在是只能求自保了。
"那,你扶我去羽铭那里吧。”
凌儿听到小德子的话,整个人都已经石化了,若不是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以及羽铭,她一定会随了爹娘去的。
可是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责任,只能强撑着面对发生的一切,凌儿身体虚弱的抬起胳膊,想让小德子将她扶起。
小德子也不含糊,用力将凌儿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去找将军。
凌儿来到羽铭房间的时候,羽铭才刚刚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后,看到碧琳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上方,奇怪的看了看她。
羽铭刚想问问碧琳在看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小德子的喊声。
“将军,夫人来了,有急事需要见将军,还请将军起身接见夫人。”
碧琳闻言更是急忙起身,慌张的望了望屋外又拉了拉羽铭的衣服,心中担心,难道夏凌儿是想跟羽铭告状,说自己昨晚上去找她的麻烦。
听到凌儿有事求见,羽铭十分纳闷儿,她会有什么事情,可是见到碧琳慌张的神色,羽铭便不耐烦的回绝道。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现在说啊?等一会儿行不行?”
“启禀将军,此事确实重大,还请将军务必接见夫人。”
小德子着实无奈,凌儿因为受到重创无力的倚在他的身上,以至于自己千方百计想通过她来告诉将军此事的想法泡汤了。
而且想到二夫人一直与大夫人不和,此时若是不说清楚,二夫人定然不会将将军放出来吧。
“羽铭,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在你还未睡醒的时候前来打扰啊,我看啊,她一定是觉得你对我太过偏心,所以想找机会将你叫到她那里去吧,你不要去好不好嘛,不要去吧。”
碧琳哪里舍得让羽铭出去啊,她思前想后觉得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先不要自己认错了,至于昨晚的事情,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羽铭不见夏凌儿,让她有苦无处诉。
羽铭见碧琳抓着自己不放,听着她的软香耳语,更加的对门外的凌儿感到厌烦了,可是他刚要开口撵她走,就听到凌儿十分虚弱的喊他。
“羽铭,现在不是让你在这里给我磨蹭的时间,你若是再不出来,我直接踹门进去了,因为,我若不进去,估计待会儿进去的就会是皇家侍卫了。”
凌儿虽然虚弱,可是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她的声音小而不弱,听得碧琳瞬间联想到昨晚被她逼视的场景,吓得浑身一哆嗦。
羽铭听到凌儿从未发出过如此沉痛的声音,急忙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打开了门。
羽铭出来后见到凌儿苍白的脸色,虚弱的靠在小德子身上,眼神不自觉的飘向她的小腹,许久未曾好好的看过她了,按说她好歹也是自己孩子母亲,如今却沦落至此,突然有些愧疚的感觉。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凌儿大口喘着气,看到羽铭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心中只觉得有些讽刺,自从嫁给他之后自己见过最多的就是他厌恶的神情,没想到此时此刻竟然还能得到他的一丝怜悯,只不过现在太不是时候了。
凌儿借着小德子的力气上前几步,身体摇摇晃晃的停在他的面前。
“羽铭,爹爹与娘亲双双去世了,而且爹爹还被冠上了与前朝乱党有关系的罪名,我现在要回夏府去,你看看你是陪我回去,还是尽快出去查探一下具体情况,以免受到牵连吧。”
当凌儿说出不希望羽铭收到牵连之时,竟然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她与羽铭可是夫妻,可现在她却有一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凄凉感,她打心底里认定了羽铭不会与她同甘共苦。
“什么?此事确切?是从哪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