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竹因为怜夏差点出事,而忘记自己刚刚出去打听到的消息,突然想起来,便急忙告知怜夏。
“什么?皇上竟然晕过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怜夏猛然站起,手中的毛巾也跌落在地,她一脸茫然的看向远方,不自觉的嘀咕着。
“如果他真的是因为此事而倒下,那,那宸王该多么自责啊。”
“不过这件事说到底不是宸王的错,而且据说皇上醒后只留下宸王一人陪在身边,足矣见得皇上对宸王的在乎,你也就无需多心了。”
筱竹听到怜夏口口声声只有对宸王的关心,既为她担忧,又为她不平,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可是却要由她一个人来苦苦承担,对她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没事,谢谢你给我带来的消息,今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置大皇子,你且好好休息吧,估计明日也会是不太平的一天。”
怜夏蹲xiashen体捡起了那条毛巾,走到水盆边将其放入,然后一脸淡然的看着筱竹,不忍他在为自己担心。
“大皇子,宸王有事要请您过去一趟,还请您移步吧。”
康慕虽然十分恭敬的对着大皇子鞠了一躬,但是语气却毫不客气,见大皇子一动不动的伸手背对着自己,纳闷儿的向前去瞅了瞅。
大皇子极为不自愿的跟在康慕身后,对于即将面临的事情忐忑不安,明明他是主子康慕是臣,可是此刻康慕那一身严肃的气场却让他噤若寒蝉。
大皇子唯唯诺诺的来到宸王身边,没有皇后撑腰,他就只是一个徒有其名的皇子,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
“大皇子,本王找你来,你应该知道所为何事吧。”
宸王因为一晚未合眼,双眸泛红,犹如嗜血的鬼怪一般盯着大皇子,看得他吓得直哆嗦。
“二弟,啊不对,宸王,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群芳阁的阁主是前朝乱党,如果知道的话,我死也不会跟她有所往来啊,咱们都是父皇的儿子,跟她可是死敌啊,她送怜夏进宫一定是想要谋害我的,我能幸存下来已经是万幸了,宸王,看在咱们的兄弟情义上,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大皇子越说越往前移步,见宸王并没有做出阻止的动作,便一直靠到了宸王的身边。
他此刻无依无靠,就连母后都不能在身边保护自己,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求宸王对自己开恩了,毕竟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兄弟情义?哼哼,大皇子,自我出生到现在,你什么时间跟我讲过兄弟情义?你不是一直将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嘛,现在跟我讲兄弟情义,你不觉得讽刺吗?”
宸王冷眼看向大皇子,吓得他哆嗦了一下。
这么多年来,大皇子仗着自己是皇后的嫡子,一直联合众皇子想方设法的挑战宸王,宸王虽然一直深受太后喜爱,可是他从不喜欢拿这些琐事来打扰太后,他只想通过变强来保护自己。
暗地里宸王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头,可是那些都无关紧要,毕竟他有坚定的目标,要想凭自己的能力打败皇后、大皇子,他就必须隐忍。
可是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他已经到了该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自古以来,在皇位面前,必定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宸王,年轻的时候,我确实犯了不少错,我都跟你道歉,你想怎么罚我都行,但是,至于阁主那件事,跟我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啊!我真的是无辜的,还请你相信我,并帮我跟父皇解释清楚。”
听到宸王提起之前的事情,大皇子忍不住冷汗直冒,他颤抖着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珠,心存侥幸的继续凑到宸王面前。
此刻他除了认错没有别的办法,哪还有之前那种凌人的气势啊。
“大哥,你让我相信你?你不觉得这话有些可笑吗?父皇他现在还躺在榻上,若不是你贪图美色,群芳閣的阁主又怎会投你所好,给你送来美女,若不是你在朝中结党营私,那夏天啸又怎会千方百计的接近你。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你的错,你说,我该怎么原谅你,该如何救你?”
宸王嘴角噙笑,犹如看到猎物一般,慢慢的移到大皇子耳边,那声音犹如宣判人死亡的恶魔一般,在大皇子的头顶盘旋。
“大皇子,你知不知道咱俩是什么关系?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哼哼,不要这样这样子看着我,我想,如果今日我们交换身份,你也会作出相同的决定吧。”
“我!”
大皇子被宸王盘旋在头顶的话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
“哎,大皇子,你好歹也是个皇子,可不要失了身份。”
宸王见他差点跪倒,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继续在他的耳边折磨他。
“你,你没有证据,你说了这么多,我总归没有犯什么大错啊,你有什么资格对付我,我只是贪图美色而已,而且你的过去可比我风流多了,你还不是一直往群芳閣跑,这么说起来,你可比我有更大的嫌疑。”
大皇子被吓坏了,看到宸王眼中冷冷的杀气,寒气自心中蔓延至全身。
不过听到宸王并不打算饶了自己,他也就只好不再客气相对了。
即便母后与自己在父皇面前不如宸王有力度,可是他也绝不是任人宰割的小角色。
今儿他是被事情冲昏了头脑,才会这样向宸王低头哈腰的,他怎么忘记了自己跟宸王是敌对的关系。
求宸王还不如求自己呢。
宸王知道自己无论有多么恨他,这一次充其量也只能吓唬吓唬他,毕竟他没有证据证明大皇子有错,而他也不屑做那种嫁祸他人的勾当。
“大皇子,今儿,我确实没有证据能够把你怎么样,但是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教训,你回去吧,待到父皇身体恢复了,一切由他定夺便是。”
宸王冷冷的盯着大皇子看了一会儿,最后转身背对着他,摆手让他回去了。
大皇子见自己只是发狠的说了句话,就立即让宸王给改变了说法了,呵呵的笑了笑,抬起头昂首挺胸的在宸王面前哼了哼,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宸王看到大皇子变脸的速度比变天还快,对他不屑的笑了笑。
宸王回到御书房,看到妙歌与太医里里外外的来回窜动着,对着妙歌喊了一声,让她出来。
“父皇怎么样了?什么时间能够醒过来?”
“各位太医都竭尽全力了,但是皇上的情况不太好,主要是他的心里放不下,皇上昏睡的过程中,一直在呓语,一会儿喊着前朝的皇上,一会儿喊着主子的额娘,可是心病最难医,即便现在让皇上醒过来,他若不能放宽心,病便不能根治。”
“哎,这都怪我,最近一直在关注怜儿的事情,倒是很少进宫陪父皇,竟不知他的心中如此竟不知他的心中淤积了如此多的心事。本来年轻之时取代李氏为王是义举,怎么到现在,父皇竟然会有后悔之意。”
宸王摇了摇头,皇上是他心中除了怜儿之外唯一的牵挂,他决不能忍受皇上出事。
“皇上,听说皇上病了,怎么都没有人告诉哀家,你们真是太大胆了。”
或许是母子连心,近日皇上不能安然入睡,导致她也睡不好,而她上了年纪,更是经不起这样折腾,身形日渐憔悴,只能靠太医配制的药膳来维持精神。
昨夜她好不容易安然睡下了,而皇上这边宸王又刻意压下消息,丫鬟们便不忍心打扰太后的休息。
“祖奶奶,您怎么来了,父皇他已经睡下了,你不用担心。”
宸王正眉头微蹙的跟听妙歌商量皇上的病情,突然听到太后驾到,急忙走过去。
宸王本不想让皇上病重的消息走漏出去,便没有让人通知皇太后,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皇上,皇上,他这是怎么啦?”
太后对着宸王看了看,然后匆忙走的皇上身边坐下,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皇上的脸,见他一直睡着,便转头看向太医,等他们告诉自己皇上的情况。
“回禀太后,皇上只是忧思成疾,导致心脉受损,微臣等正在竭力为皇上修补受损的心脉,还请太后放心。”
李太医被太后盯的心里发慌,只能硬着头皮按照宸王事先吩咐的,善意欺骗太后娘娘,可是他只是一名太医,欺骗太后可是杀头的大罪,万一皇上没有醒过来,那他可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了。
只不过现在宫里的情形,皇上将皇后谴走,只留宸王在御书房,明显是有意倾向于他,而且一直以来宸王不学无术的传言,现在看来也不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