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053600000046

第46章 领衔:杨志军(5)

满草原都是浩浩汤汤的牛羊,央金拉姆驱马跑在最前面,母獒卓娃跟着她用吼声引导着央金拉姆的牛群和羊群。别的牛群和羊群又紧跟着央金拉姆的牛羊。而在满地疯跑的牛羊后面,是公獒鲁噶又吼又咬的拼命驱赶。

所有的牛羊都跟着央金拉姆跑向了酒鬼索加的草场。

饿极了的牛羊突然停下来,贪婪地啃咬着牧草。

央金拉姆突然意识到她把事情做错了,大叫起来:“索加,索加,快来啊索加。”

索加站在建了一半的碉房墙上,看着自家草场上突然来了这么多牛羊,吃惊地叫唤着:“哎哟佛爷,哎哟佛爷。”

央金拉姆驱马来到他跟前说:“快跟我来,把不是我们的牛羊赶出去。”

索加说:“为什么要赶出去?”

央金拉姆说:“它们吃了我们的草,我们的牛羊吃什么?”

索加说:“我们还有牛羊?对了对了,来到我家草场的都是我们的牛羊。哎哟佛爷,我明天就把它们卖掉。”

索加无动于衷。央金拉姆只好跑向公獒鲁噶和母獒卓娃,又是手势又是吆喝地撺掇它们赶走不是自己的牛羊。但公獒鲁噶和母獒卓娃已经没有力气了,趴在地上,吼喘着,长长地吐着舌头,几次挣扎着站起来,走两步,又卧下了。

央金拉姆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牛羊,痛悔地俯身在马背上。

天黑了,又亮了。吃了一夜的牛羊们有的卧着,有的站着。已经无草可吃了,它们都抬着头。央金拉姆躺在地上睡觉,她的身边是恢复了体力的公獒鲁噶和母獒卓娃。

一阵马蹄的骤响,几十个人奔跑而来,其中有“老羊皮袍”和“氆氇袍”。他们追踪而来,要把所有的牛羊包括央金拉姆的牛羊赶回去。

央金拉姆跳了起来,看到来人已经跑到跟前,大喊一声:“留下我的牛羊。”

“老羊皮袍”说:“你是谁?哪是你的牛羊?”

几十个人挥舞鞭子,驱赶着央金拉姆的牛羊。

央金拉姆喊起来:“鲁噶,鲁噶。”

公獒鲁噶朝离它最近的“老羊皮袍”扑过去,把他从马背上撕下来,又去扑咬另一个驱赶牛羊的人。它一连扑倒了五个人,扑惊了五匹马,最后扑向了“氆氇袍”。“氆氇袍”是端着叉子枪的,立刻瞄准它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响,公獒鲁噶倒了下去,突然又跳起来,再次扑向了“氆氇袍”。“氆氇袍”打马就跑,没跑多远,就被追上来的公獒鲁噶咬倒了马。他从马上栽下来,抱头惨叫起来,惨叫了几声,发现藏獒并没有压住自己,抬头一看,发现公獒鲁噶已经倒在地上了。

央金拉姆跑了过来。母獒卓娃跑了过来。

响起了一阵哭声,央金拉姆喊道:“鲁噶,鲁噶……”

母獒卓娃用自己的鼻子在公獒鲁噶还在呼吸的鼻子上碰了碰,就要扑过去报仇,却被央金拉姆紧紧抱住了。

“老羊皮袍”和“氆氇袍”带着几十个人,赶着所有的牛羊离开了酒鬼索加的草场。

母獒卓娃舔着公獒鲁噶的伤口呜呜呜地哭叫,眼泪一滴一滴缓慢流淌着。

央金拉姆不甘心自己的羊群和牛群就这样失去,骑马追了过去,追了一段路,看到被牛羊采食过的索加的草场已经全部变成了黑土滩,绝望地尖叫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

血从盖住脚面的衣袍下摆处流了出来。她疼痛地扭曲着身子,躬起腰,看到了血,知道自己流产了,“啊呀”一声昏了过去。

母獒卓娃丢开受伤昏迷的公獒鲁噶,含着眼泪,跑向了央金拉姆。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着急地闻着,舔着,叫着,围绕着央金拉姆来回兜圈子。看她没有清醒的样子,扭身就跑,箭镞一般插向了地平线。

母獒卓娃跑过了整个白天,跑过了整个黑夜,一头撞进了扎西尼玛家的帐房。

扎西尼玛跟着母獒卓娃,来到了索加的草场。

他把央金拉姆扶出索加的帐房,又扶她上了自己的马,然后骑上去抱住她。

索加过来说:“我的媳妇,你为什么要带走?”

扎西尼玛说:“你卖了她的牛群和羊群,就差一点卖掉她了,她恨你。”

索加说:“等我盖起了碉房,她就不恨我了。”

扎西尼玛说:“没有了草场,也没有牛羊,光有碉房你吃什么?”

索加说:“依靠政府啊,政府让我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扎西尼玛说:“懒汉,你会饿死的。”

索加说:“饿不死,我的碉房可以是酒馆,我卖酒给过路的人喝。”

央金拉姆突然喊起来:“卓娃,咬他,卓娃,咬他。”

母獒卓娃回身朝着索加吼一声,就要扑过去。

扎西尼玛说:“卓娃不要。”然后对索加说:“你卖了央金拉姆的牛羊,你把钱拿来。”

央金拉姆说:“我不要钱,我要我的牛羊,你把我的牛羊还给我。”

索加“呀呀”地答应着说:“能赎回来我就给你送去。”

扎西尼玛说:“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知道鲁噶去了哪里?”

索加说:“我再说一遍,我看见它死了,后来就不见了,大概被人拿去剥皮了吧。”

央金拉姆说:“鲁噶不会死。”

母獒卓娃转身离开了他们,四处跑动着,想找到公獒鲁噶消失的踪迹。但显然它没有找到,跑出去一会儿,又不吭不哈地回到了扎西尼玛身边。

草原的天空,云彩低得似乎触手可及,一片白、一片乌、一片蓝,对应着地上的一片黄、一片黑、一片青。天上的蓝很少很少,地上的青也很少很少。风声呼呼地响,沙土一股股地飞舞着。

我家的帐房里,刚刚坐下的才让乡长说:“我上次说的卖牛卖羊的话还记得吧?”

我爷爷说:“卖牛卖羊的话不记得,不卖牛不卖羊的话记得。”

才让乡长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卖牛不卖羊的话?”

我爷爷说:“五六年前就说过。”

才让乡长说:“那时候的草原没有退化,当然要增加存栏率啦。现在草原都成黑土滩了,政府的办法是对的,是为了让地上有草,河里有水。”

我爷爷说:“政府的什么办法是对的?”

才让乡长说:“你看你,我上次说了也是白说嘛。我再说一遍,就是牧繁农育的办法。把我们的瘦羊和小羊卖给东边的农民,有什么不好?我今天就是来督促的,你看看你家的草场,这么多的牛羊还能吃几天,吃得都把土皮翻起来啦,土皮不到两寸厚,下面就是沙子石头,沙子石头要是露面了,风一吹,两个月就是沙漠,赶快把牛群羊群送到县上去,留下够你们吃肉挤奶的就行了。”

我爷爷说:“你这样逼我们,就不是我们的乡长了,你走吧。”

才让乡长说:“我连一口奶茶都没喝上,我不走。”

央金拉姆匆匆进来,从铜壶里倒了一碗奶茶,放在了才让乡长面前。

我爷爷说:“奶是牛挤出来的,你想喝奶茶,就不要说对不起奶茶的话。”

才让乡长说:“你不让我说话,我就不喝你的奶茶。扎西尼玛呢?放牧去了吗?我去给他说,他比你明白事理。”说着,气狠狠地起身走了。

又是风沙,草原变成了荒原,一片迷茫。

扎西尼玛赶着大部分牛羊走向了县上。

我爷爷和央金拉姆满含眼泪,送别着牛羊。牛羊们似乎不忍离去,哞哞地叫着,咩咩地叫着。

母獒卓娃追了过去,尽职尽责地跟在了扎西尼玛身后。

扎西尼玛说:“回去吧,不用你跟着。”

卓娃便跑回来,跑上了离帐房大约一百米的草冈。不,那已经不是草冈,是一座光秃秃的土冈了。

它仰头眺望着,月落日出,天天如此,等待公獒鲁噶的归来成了它生活的一部分。

浑莽的巴颜喀拉山的神峰脚下,我奶奶还在转山。她一丝不苟地把双手举起来,在空中拍一下,在额头处拍一下,又在胸间拍一下,然后全身扑地,清晰地念一遍六字真言,再说一句:“河水来,青草来,儿子来,我们不去城里啦。”

我奶奶的嘴唇干裂了,脸上紫红一片,每一条皱纹都像一条刀痕。

我依然跟在我奶奶身后,像奶奶那样磕头,也像奶奶那样念着六字真言,喊着:“河水来,青草来,叔叔来,我们不去城里啦。”

我的身后,是六只长大了一些的小藏獒。它们也像我一样,前腿伸直,匍匐在地,一次次地匍匐在地。

晚上,我奶奶和我又被六只小藏獒的吼叫吵醒了。我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溜儿绿幽幽的狼眼,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爬起来,磕头磕得太累了。

小藏獒们冲了过去,一溜儿绿幽幽的狼眼渐渐远去。我知道小藏獒们很快会回来,就闭上眼睛,再次沉睡过去。

谁会想到,小藏獒们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早晨,我发现六只小藏獒不在身边,就喊起来:“洛桑、拉珍、扎西、尼玛、仁增、旺姆。”这些名字都是我起的,我用我爷爷、我奶奶、我阿爸、我阿妈的名字命名了我的六只小藏獒。

我奶奶望着远方不说话,她以老年人的经验知道,六只小藏獒凶多吉少。

我喊不来六只小藏獒,就问奶奶:“怎么办,奶奶?”

我奶奶说:“你到前面去看看。”

我跑了出去,什么也没看到,除了几只吱吱叫唤的鼠兔。我飞跑回来。

我奶奶说:“狼把六只小藏獒吃掉了。”

我哭了,哭了一会儿说:“狼也会吃掉阿妈吗?”

我奶奶毅然转身,无比虔诚地磕起了头。

扎西尼玛把我家的牲畜赶到县上的这天,才让乡长也去了。他在县政府的收发室里,给两百公里之外的各姿各雅城邮电局打了一个电话:“找一下德吉平措,我是才让乡长。”

邮电局的人说:“等着等着,别放话筒,我去街上给你找。”

才让乡长告诉德吉平措:“你家的羊群赶到了县上,牛群也赶到了县上。你赶紧回来吧,回来把他们接走。”

德吉平措对着话筒说:“太好了,藏獒繁育中心已经搞起来啦,各姿各雅城里的房子也快盖好啦,等买到了房子我就回去搬家。”

才让乡长说:“我一趟一趟往你家跑,你也把我弄到州上去嘛。”

德吉平措说:“你是乡长,你到州上来干什么?”

才让乡长说:“我们乡里没几户牧民了,留下我这个乡长干什么?”

德吉平措说:“行啊,行啊,我给你想想办法,估计房子问题不大。”

才让乡长说:“多谢啦,多谢啦。”

荒败的草原上,一匹大黑马移动着。德吉平措回来了。

母獒卓娃“轰轰轰”地叫着,跑了过去。

挤牛奶的央金拉姆直起身子看着。

正在搬牛粪的扎西尼玛喊一声:“阿爸,阿爸。”

我爷爷走出了帐房,看到了德吉平措,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说:“又做梦了。”

扎西尼玛说:“阿爸,不是梦,梦里不会有声音,你听卓娃的叫声。”

德吉平措跳下马,和扑过来的母獒卓娃紧紧拥抱,然后跑过来,抱了抱我爷爷,弯着腰说:“阿爸你好吗?”又过去,就像藏獒与藏獒见面那样,和扎西尼玛碰了碰额头说:“哥哥你好吗?”

扎西尼玛说:“你好吗,你怎么才来?”

“忙啊,忙啊。”德吉平措又转向央金拉姆,“这是我的新嫂嫂吗?”

央金拉姆和德吉平措互相弯了弯腰。

德吉平措说:“阿妈呢?阿妈呢?”

扎西尼玛说:“阿妈还在转山,你回来了,她就不会再转山了。”

德吉平措说:“那我现在就去把阿妈接回来。”说着,走向了自己的马,又喊道,“卓娃,卓娃,快去告诉阿妈,我回来了。”他说着,从脖子上摘下护身的“格乌”(装着佛像或经咒的金属小盒),套在了母獒卓娃的脖子上。

母獒卓娃飞奔而去。德吉平措骑马跟上了它。

挤牛奶的央金拉姆放下奶桶,从帐房跟前拿起鞍子,走向了自己的马。

当母獒卓娃突然出现在我奶奶面前时,我奶奶收住了就要弯下去的腰。她一眼看到了母獒卓娃脖子上的“格乌”,愣住了。突然,她扑通一声跪下,甩掉木头手套,双手捧住“格乌”,惊叫一声:“德吉平措,德吉平措回来了。”

我奶奶抬头望了一眼巴颜喀拉山,还是老样子啊,没有老年间的冰川和雪峰。再看看四周,河里还是没有水,旷野还是没有草。她固执地推开挡在面前的母獒卓娃,又开始了三步一磕头地转山。

我捧起“格乌”看了看,对母獒卓娃说:“叔叔回来了,你让他来,到这里来。”说着指了指远处。

母獒卓娃眨巴着眼睛望着我,突然明白了,转身跑起来。

德吉平措很快被母獒卓娃领到了我们身边。他把马一丢,抱着我奶奶哭起来。

德吉平措说:“阿妈,跟我回家吧。”

我奶奶说:“河水不来,青草也不来,你来了又要走,我回家干什么?”

德吉平措说:“阿妈,不仅我要走,你也要走,到各姿各雅城里去。”

我奶奶说:“我已经祈求过神灵,我们不去城里啦。”

德吉平措说:“沙化的草场不养活牛羊,不走就没办法过日子。”

说话的时候,我奶奶刚才停止磕头的标记处,又有女人开始磕头了,那是央金拉姆。

央金拉姆说:“你们走吧,转山的事情交给我啦。”

德吉平措说:“你是我的新嫂嫂,你也得走。”

央金拉姆说:“我要在这里等着我的牛羊和公獒鲁噶,它们还会回来,一定会回来,我不走。”

我望着央金拉姆,似乎觉得我找不见阿妈是因为她的出现,便仇恨地大喊一声:“它们不会回来啦,你走吧。”后来我才理解央金拉姆:转山、求神、拜佛也需要接班。感觉告诉她,她必须在这个时候接过我奶奶的班。

我奶奶和我还在转山,央金拉姆也在转山。

不同的是,我奶奶的转山是为了河水和青草以及儿子德吉平措能够回来。央金拉姆的转山是为了她的牛羊和公獒鲁噶回来。我的转山是为了阿妈回来。

我奶奶仍然磕一个头,念一遍六字真言,说一句:“河水来,青草来,儿子来,我们不去城里啦。”

央金拉姆是磕一个头,念一遍六字真言,说一句:“牛羊快回来,鲁噶快回来。”

而我是既不磕头,也不念六字真言,边走边说:“河水涨起来,草原绿起来,阿妈快回来。”

转山不能停止,大家只好都不走。

德吉平措闷闷不乐地一个人走了,走出去一段路,正要骑上马,突然又拐回来,对我爷爷说:“过两个月我再来,我一定要把你们接到各姿各雅城里去。”

母獒卓娃挺立在土冈上仰头望着远方。

德吉平措大喊一声:“再见了卓娃。”

卓娃冲他“轰轰轰”地喊叫着,算是告别。

德吉平措往前走去,前面的地平线上,一队红衣喇嘛迤逦而行。他追了过去。

德吉平措下马问道:“尊敬的喇嘛,你们去哪里?”

有个喇嘛说:“到各姿各雅城的寺院念经去。”

德吉平措又问:“为什么不在这里的寺院念经?”

喇嘛说:“巴颜喀拉草原已经没有几个牧民了,我们给谁念经?听经的没有,布施就没有,酥油灯已经点不起了。佛祖说,你们应该到人多的地方去,到各姿各雅城里去。”

两个月以后,我奶奶死在转山磕头的路上。

天葬这天,德吉平措回来了。

德吉平措这次回来,是下了决心要把全家接到城里去的。

晚饭的时候,他激动地说着:“明天汽车就来,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弃牧进城这是个大趋势,什么叫大趋势知道吗?就是所有的人都要进城去住,乡长已经进城啦,巴颜喀拉寺的喇嘛们都已经进城啦,包括让阿妈转山的洛卓活佛,也在巴颜街上出现啦。天上的佛神、山上的山神、地上的河神也都要进城去啦,各姿各雅城里建起了寺庙、建起了拉则神宫你们知道吗?今后草原上的神都要到城里安家落户。还有,到了各姿各雅城,喜饶就可以上学啦,他在这里连个挡羊娃都不是。各姿各雅城里人多,常住的人,来来往往的人,哥哥扎西尼玛不是有擀毡的手艺吗,擀毡卖毡就能挣钱嘛。我嫂嫂央金拉姆可以去奶牛场当挤奶员,我已经给奶牛场说好啦。再说我的藏獒繁育中心还能挣一点钱,我能贴补你们。”

大家看着德吉平措,一时不知说什么。

央金拉姆跪下来,给佛堂磕了一个头,又给所有人磕了一个头,说:“求你们丢下我,我要转山,我要等待我的牛羊。”

扎西尼玛说:“我也不走,我跟你留下来。”

德吉平措大吼一声:“不行,谁也不能留下。”

我爷爷来到帐房外面,望着无雪的山脉、无水的河床和无绿的草原,大把大把地揩着眼泪。

央金拉姆从我爷爷身边经过,走向自己的马,骑马悄然走进了黄昏。

扎西尼玛走出帐房,望着央金拉姆远去的身影,喊起来:“你回来,回来,你不能走。”喊着就要跑过去。

德吉平措追出来,拦腰抱住扎西尼玛说:“你让她去吧,她根本就不留恋你,她心里只有她的牛群和羊群。”

同类推荐
  • 面具与蛇

    面具与蛇

    从二十世纪下半叶开始,海外华人文学逐渐繁荣,发展到现今已经很成气候。一些海外华人作家的作品,不仅蜚声华人文学界,就是在国外主流文学界也崭露头角。他们身处异域,思想和生活无不与传统的母语文化以外的异邦文化形成冲突并不断磨合;而在内心世界里,都有不同文化碰撞后闪现出的亮点和火花。尽管他们在国内不如一些畅销作家来得更有知名度,但在域外,他们的写作俨然是与中国文学连在一起的,与中国文化传统息息相关。华人作家的作品也成为人们了解中国文化的一个简捷途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国内的读者对海外作家的作品更有兴趣。
  • 奇零集:郁达夫作品精选

    奇零集:郁达夫作品精选

    本书是感悟文学大师经典,本套丛书选文广泛、丰富,且把阅读文学与掌握知识结合起来,既能增进广大读者阅读经典文学的乐趣,又能使我们体悟人生的智慧和生活哲理。本套图书格调高雅,知识丰富,具有极强的可读性、权威性和系统性,非常适合广大读者阅读和收藏,也非常适合各级图书馆装备陈列。
  • 沙滩上的脚迹:茅盾散文

    沙滩上的脚迹:茅盾散文

    茅盾的散文反映时代,同时也超越时代,他的早期散文大多篇幅短小,通过一个个小小的生活剪影象征时代的苦闷。他用文字对社会生活进行素描写生,对生活的体察细致入微。在他笔下,富于时代特征的社会生活场景丰富多样,跃然纸上。《沙滩上的脚迹——茅盾散文》收录了茅盾的经典散文力作,既有战争年代的时代感怀,也有对自然风光的赞美,还有对人事的追忆,以及对生活、对文学的思考,有助于读者较为全面地了解茅盾的艺术风格、写作特色。
  • 热爱

    热爱

    1950年,新中国刚刚解放,留苏归来的热血青年苏明涛与身份不明的沈寒秋在桥上相遇,一刹那,爱情的种子已在苏明涛的,心中深深地扎根。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即将掉入一场劫难!苏明涛与沈寒秋再次相遇,可为什么沈寒秋冷若冰霜,恍如陌生人?为什么沈寒秋行踪诡异,对自己的过往遮遮掩掩?又为什么会忽然离开他,与他亲同手足的兄弟许军走在一起?到底她是谁?这是一个情节曲折、充满悬念的反特爱情故事,剧中的主人公秉着对新中国的无限热爱,在动荡的年代尽情抒写他们的青春故事,当一切褪去,唯有热爱被人铭记。
  • 刘诗白文集(第十卷)

    刘诗白文集(第十卷)

    本书主要内容包括:切实启动有效需求 促进经济健康复苏;价值理论与现代多样类型的商品结构;如何启动有效需求;大力调整结构 重振东郊雄风等。
热门推荐
  • 致爱:叛逆的青春

    致爱:叛逆的青春

    叛逆青年,与父对抗,蛮横无知,逍遥自在,小时候受的伤害,长大了的他将如何度过叛逆青春!
  • 相思谋:妃常难娶

    相思谋:妃常难娶

    某日某王府张灯结彩,婚礼进行时,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孩,对着新郎道:“爹爹,今天您的大婚之喜,娘亲让我来还一样东西。”说完提着手中的玉佩在新郎面前晃悠。此话一出,一府宾客哗然,然当大家看清这小孩与新郎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时,顿时石化。此时某屋顶,一个绝色女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儿子,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别在那磨矶,耽误时间。”新郎一看屋顶上的女子,当下怒火攻心,扔下新娘就往女子所在的方向扑去,吼道:“女人,你给本王站住。”一场爱与被爱的追逐正式开始、、、、、、、
  • 被风吹过的夏天很美

    被风吹过的夏天很美

    青春是一场放肆,青春是一场疯狂,有时候突然想到的一些的事,真正想和同学一起再庆一次生日,一起再去搞一场恶作剧,一起再去春游一次,一起真正疯狂在追一次星..可,却也不可能了。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年。时间不会倒走。我们曾说过要永远永远在一起,那一场考试是否考散了我们。跟着00后,走进我们的校园。就用这本书,记忆那些我们曾疯狂的事,描绘我们还想完成的事。
  • 蛮荒时代淘金者手记

    蛮荒时代淘金者手记

    一群不懂商业文明的蛮荒人在电影业淘金,主人公:拓荒者是一位怀揣梦想来到这个蛮荒世界淘金的无名小卒,在一个认知愚昧、把造假、无耻当英雄的时代里,“我”在电影淘金道路上的自我内心的成熟,和对世界的认知变化,从谄媚羡慕到否定批判,到修缮自我,以及关怀蛮荒人性和对未来探索。本小说是一个长篇体的短篇小说集成的小说结构模式,全篇通过开始的环境铺垫,语境铺垫后,用18个有着各自独立主题的短篇小说共同组成了一个主人公的淘金历险和内心成长的完整经历。
  • 半路恋人:缘来就是你

    半路恋人:缘来就是你

    风过云生处,何人不起愁。叶十一:他们说,人这一生总会经历悲伤与磨难,而后才能否极泰来,一世安稳。可是,为何我活到现在,所经历的只有痛苦与哀愁?爱而不得,恨而不能,心绪难寄。徐可,我到底该不该信你?有一种人很美好,他曾让你对明天有所期待,最终却没有出现在你的明天里;也有一种人很踏实,他会在往后的岁月中给你更长久的幸福,虽然他不曾来过你的青春。对于前者,我们要彼此祝福,对于后者,我们请温柔等待。
  • 瓦罗兰之神

    瓦罗兰之神

    当主角带着LOL装备页面重生在符文之地,一家无所不能的装备店铺出现了。“你们店铺能打造出上古神器无尽之刃吗?”“只要能出的起钱。”“你真的能打造出只有真正的神才能拥有的幻影之舞?”剑圣急切的问道。“那是自然!”“我需要这把叫做饮血剑的神器。”“请去那边交钱!”三大上古禁区暗影岛、库莽古森林、恕瑞玛沙漠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神秘恐怖的虚空界暗藏着怎样的阴谋?无尽的征服者之海深处又埋葬着多少遗迹?一切都在瓦罗兰之神!
  • 三姐妹的复仇之路

    三姐妹的复仇之路

    在本该享受父爱和母爱的年龄段里,她们却在为帮自己的至亲而经受这恐怖的磨练,在她们的复仇之路上又遇见了他们
  • 楚楚动人之医圣毒妃恋

    楚楚动人之医圣毒妃恋

    现代时,她是个半吊子的考古家,从小生活在光环下,还屌屌的被称为叫兽,一次考古中,无意见发现一个破簪子,某女就不小心碰到而已,就来到这什么鬼地方,变成一个六岁的萌娃:吼吼吼,老天爷,我都向你叫爷了,不能酱紫坑孙女的555~安逸的生活总是很短暂,一本琴谱,竟引来灭门之灾,比她大六岁的哥哥带她去别国拜师学艺。逗比无良师傅,邪魅老哥,高冷腹黑师兄,呆萌幽默师弟,吃货人生开启。一场阴谋,亲人恋人的背叛,让她性格发生什么变化?一场穿越的是背后,竟然是几世的情缘?楚楚将会演绎怎样的故事?
  • 我的阴阳

    我的阴阳

    从小孤苦流浪,斗鬼怪,降僵尸,无所不能,却被情感所困惑,他将何去何从?世间邪教,僵尸王,古墓迷踪,精彩只在《我的阴阳》本书因为特殊原因,暂停更新希望各书友原谅
  • 最强安保系统

    最强安保系统

    大决战前夕,在武汉市的地底的防空洞里酣睡了多天的刘安终于苏醒了过来,大明星林志妍和大校花杨仙仙含情脉脉地给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给神采奕奕的他穿好了黑色的战袍。刘安,那个创造了不败的格斗神话的地球最强战士,终于要出动了,如果他能在这场注定没有胜利可能性的战争中,守护住天朝民众,他将成为所有天朝人的偶像,亿万人心中的最强安保系统!天朝之安保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