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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生命中必须承受之重(1)

1

钟羽边给朋友打电话委托其去接单晓燕,边腾出手来摸钥匙开门。

当屋子呈现在静好的面前,以它的生机与温馨传达给她熟悉的家的感觉时,她心里还是腾起了热浪。

缺少了她,屋子并没有荒芜,地板被擦得锃亮,茶几上有新鲜的水果和花,还有她用来喝水的马克杯和长柄勺。沙发上搭着钟羽的衣服,她看了一半的书也混同其间。小提琴还是歪倒在阳台门边,等待着主人的搀扶。只有电视柜上坐着的小玩偶由一只增加到了两只。

钟羽挂了电话,看到了她的注目,解释道:“我觉得它一个人太孤单,所以又买了一个陪伴。”他把门合上,亲切地说,“欢迎女主人回家。它们——”指指房间里的物什,“都很想念你。”

我也很想念你们。静好在心里说。但是,为什么归来,居然有了陌生人的感觉?是这一切她都不再能享用了吗?

这毕竟不是家,只是苟合的场所。然而用了这样污秽的词,她又觉得难过。她相信自己置入了感情,只不知他是否还是艳遇心态。

现在,与他面对面的时候,总有个念头回荡脑海挥之不去,她老会不可自控地想,他跟她做爱的时候,听她喉间发出的可耻的呻吟,究竟怎么看她?因为羞耻,她没有勇气想下去。

钟羽帮她把外衣脱掉,“暖气烧得还不错吧。喝点什么?不用我招呼吧。”他跟着挂上衣物,进厨房烧水。

静好默默坐到红沙发上。以前她常躺在这里看书看电视等他过来,他们也在这里做过爱。可以说,这屋子里太多地方,残存着他们激情的痕迹。她被蒙在鼓里的时候,把这一切当做隐秘与默契,挑战与睥睨;现在呢,他们两个人的封闭世界因为他实际上是第三者而陷入崩塌。她太难过了,这难过并不单纯只是被骗,而是有道德的指控在里头。她没有办法承受第三者目光下的自己。她感到了浓烈的荒诞感与虚无感。

“不舒服吗?你脸色很难看。”钟羽给静好端来了热牛奶。每个晚上入睡前她都会喝上一杯。她接过来,心因为他还记得她的习惯而细微波动。她喝了几口,又放下,有点呆滞。

钟羽搭住她的肩,微用力,倾转她的身体,凑过去吻她唇上的奶沫子。当触碰到她肌肤时,他感觉她打了个剧烈的寒战。她扭过了头。他没有强迫,俯身帮她把鞋子脱了,取过靠垫,“躺一会儿。趁此,我把我的故事讲完。”

她随便他。听不听还要紧吗?结局都已写好,多的无非是细节。

钟羽说:“岁安与许姨告诉你的终究只是部分,与其让你胡乱猜测,不如打开天窗。不必担心我会粉饰自己,我的原则,一样东西若出现裂纹,一定要让它碎到彻底,否则会遗憾。如果离开我是定局,我不想你走的时候带着遗憾。”

这话让静好更难过了。碎到彻底,他还想要她怎么去摔?

但她还是只能乘着他的记忆再次驶进那片与她纠葛的黑色青春。

“那一年,你和岁安十八岁,我二十二岁,阿元还要大一点,二十三岁。其实说起来,事情都是因为我的心理失控……”

雨沙沙敲着玻璃,化成水痕,蚯蚓一样蠕动。

蓝色屏幕在雨的静谧中变幻着妖娆的画面,拽出哑巴深浅不一的呼吸。他全身发紧,弹簧一样拉到极限,快崩断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内心的动物园。他们都是饿极了的猛兽,放出来后,就红了眼,肆意地咆哮,撕扯。

他难以自控,闭上眼,身体痉挛后,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风暴平息,他于快慰后有浩大的虚空。他怔忡着将电视关了,然后擦掉污迹,发呆。夜色更静。钟羽还没回来。

他明白,钟羽是怕他不自在,故意出去的。但是他还不知道,这对他来说,算好还是不好?望梅止渴,还是引火自燃?此后是用这样的鸦片苟延残喘,还是握紧拳头,愤世嫉俗?

钟羽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水,整个人如斗败的公鸡一样没有一丝精神。

哑巴用表情询问,“怎么了?”

“没事。”钟羽瘫在地板上,衣服滴滴答答渗水。

怔忡片刻,他对哑巴说:“你说我做得是不是很过分。”接着他把跟周岁安的交易说给哑巴听。

“我是气不过他那种自以为是的样子。你想,我跟他是一个父亲生的,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用承担,可以无忧无虑做祖国的花朵,而我,姐姐疯了,妈妈死了,单书记入狱了,孔市长下放了,还有郭建军的人命,明明与我无关,可是每一件事都要我去承担。我真羡慕他们可以轻松,可以为所欲为。人和人难道真的没有平等一说吗?难道平等是我们生出来的幻觉?是永远达不到的梦想?”激愤的语气低下去,钟羽发着愣,又道,“阿元,我很累。我现在觉得自己变了很多,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不想看自己这样,可是又没办法控制自己。你明白吗?我其实不想针对他,可是谁叫他拥有和我相同的血缘?说完那句话,我是消了气,可看他跪在雨中,又觉得我很残忍。阿元,你说我过分吗?”

哑巴写字给他,“你不会真的拿钥匙去打开姚家的门吧。”

“你当我什么了?我只是要让他难堪罢了。我要他知道这世界不是黑白分明,同志,你能做英雄是因为你运气好,别人让着你了,给点压力你,你其实狗熊不如。”

“这个心态不好。”

“可我早就是个火药罐了,别人一直在往我身体里加燃料,爆炸是早晚的事。”钟羽气一松,把目光瞥向电视,“怎么样?刺激吧。外国女人就是身材好。”看哑巴没反应,钟羽拍拍他,“用不着羞耻,这很正常。你娶不到老婆,手淫总不犯罪吧。”

哑巴不是羞耻,是想起小时候,在床上跟静静讲故事。静静躺在他胸前,渐渐地沉入梦乡,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十三岁的他对男女之事还很懵懂,但那时候他就有了朴素的渴望,想抱着她做长久的好梦。

当然只是渴望。

但是这些纯粹的渴望在经年后点燃,就沾染了欲望的气息,流窜着荷尔蒙的味道。

翌日,哑巴上白班,中午许姨从姚家出来顺道看他。

“阿元,咱还是换个工作,全是汽油味。”许姨坐在床上,呼扇着鼻前的空气。这句话她说了很多次,每次来,每次说,但是每次都践行不了。换个工作哪有这么容易。

闲话几句后,许姨一拍大腿,忽说:“哎哟,静静差点出大事。”

哑巴一凛。

许姨神秘道:“跟你说个事。前些天,姚教授的女学生跑回来了,拿了个瓶子半夜在朗园等静静。幸好我路过,又认得她,知道她有点毛病,警觉起来。她看到我,把瓶里的东西就朝我泼过来,我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连忙躲。哎哟,你知道是什么吗?”

哑巴马上想到硫酸,心都悬起来了,也不去配合许姨的提问,写:“静静没事吧。”

许姨说:“我给她挡了还能有什么事?钟羽跟姚教授把那学生送精神病院去了。”

哑巴稍微松了口气。

晚上,钟羽到车库找哑巴喝酒。快八点的时候,钟羽于醉醺醺中撑起身子,说:“走,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他怎么做伪君子。”

哑巴有点瑟缩,用目光哀求。

“怎么,你不信他会来?”钟羽拍拍胸脯,“我一眼就看穿他。色厉内荏,外强中干。要不我们打赌,我赢了,你请我吃烧烤。”

哑巴拿出纸笔,写:“别玩了,拿静静玩,不好。”

钟羽嗤之以鼻,“你比那小子更懂得怜香惜玉。”

哑巴又写:“你不会真想做什么吧?”

钟羽想,原来哑巴也不放心他,他可从没想过要用钥匙做什么。可是他为什么非要赌那把钥匙,难道他潜意识里也存着乱七八糟的想法?

哑巴坚决不去。他不要看这样丑陋的场面:两个自称喜欢那女孩子的男人居然拿她当筹码玩起这样龌龊的游戏。

钟羽酒意上头,踉踉跄跄过去。

到的时候,他看到周岁安已经在那里,手插在兜里,踯躅难安。兜里应该就缠绕着那把烫手的钥匙吧。

钟羽大踏步上去,朗声笑,“真够积极的啊,很守时。”他发现周岁安在听到他的声音时,身子急剧颤了一下,半天后转过身,脸色煞白。

“钥匙带来了?那我们交换吧。”做坏事原来是有快感的,所以很多人有做坏事的冲动。

“你要它干什么?”周岁安负隅顽抗,额上有冷汗涔涔冒下。

“你管他干什么?给我。”

周岁安的手在兜里细碎地动了一下,没有掏出来。他嗫嚅着说:“你不会伤害静静吧。求求你。”

钟羽最看不惯他那样子,冷笑道:“那你就别掏呗。”他亮出录音笔。

周岁安又剧烈地打了个寒战。那最闷热的一天,却是他生命中最寒冷的一天。他不会选择,不能选择,可是非逼着要他选择。

“给你一分钟时间。”钟羽别过身,从兜里拿出烟。

周岁安说:“能不能给我一支?”

钟羽点燃后递给他。周岁安吸一口,呛了,猛烈地咳嗽,把眼泪鼻涕都咳出来了。他是第一次抽烟吧,第一次尝到陷在深渊的感觉。可是他钟羽这个夏季,经受了多少打击。原本他不跟他一样是个平和宽容的人,谁在助长着他的戾气?

不平之气汹涌流出来,把他心底那点善意挡住了。

周岁安停止了咳嗽,忽然叫他:“哥!”他支着身体,一双眼睛从额前覆盖的散发中亮出来,是少年清亮盈洁、不染世事、哀愁的目光,带着温暖的情愫。

钟羽心脏急剧跳了一下。这真是个陌生的字眼,他一辈子没听过。他承认,乍听的时候,口腔有种呜咽的感觉,辛酸的,暖烘烘的,热辣感人的。可是,瞬间就被他生生排除掉了。这小子在走怀柔路线吗?他知不知道,这个时候用这个字眼太荒唐了。

这个夏季,他血缘上的父亲逼着他走了一条是非不明的路。他的人生开始转折。现在的他,就像一枚存放很久的苹果,表面上看着光鲜耀眼,内在已然开始溃烂。人生不是消耗在燃烧中,就是消耗在腐烂中。

他听到自己笑了,“你说什么?哥?谁是你哥?跟你说,你叫爷爷也不顶事。一分钟到了,想清楚了没有?”他面色那么冷。

周岁安呆呆地看着钟羽,嘴巴略微张着,很迟钝。他的世界在瞬间崩塌了。他闭上眼,抖着把钥匙拿了出来。

钟羽把录音笔给他,碰到了他的手,死人一样冰凉。

周岁安触到录音笔的金属外壳,缩了一下,录音笔掉到地上。他一脚上去,狠狠踩。踩不碎,他拾起来,发了疯一样砸,然后飞过一道弧线,录音笔落到了旁边的护城河中。夜色里,水面清寒如刀。

周岁安嗷地叫一声,飞奔着走了。那叫声,凄绝如受伤的野兽。

钟羽手里的钥匙微微晃动着,像水面上的涟漪,一圈一圈,最后静止。

钟羽与周岁安自此形同仇人。

那是他们最黑暗的日子。人的一生往往为一个偶然事件改变,他们的生命就磕在这件事上了。

2

哑巴越来越瘦。他以前虽然腰椎不好,但是体格也还算强健。但是现在,他眼窝深陷,两颧高耸,走路飘忽,越来越行同鬼魅。

只有一点跟以前不一样,眼窝里有灼灼的火,聚着狂热以及与狂热同样烈度的忧伤。

哑巴有了心事,但是无人关心。这样一个行同草芥的人又有谁愿意费神去关心。

钟羽则转正做了干部,初步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可以人模狗样地开始新的人生。当然,这时候的他已经全然没有升迁的喜悦了。

他手揣周正义与刘坚的罪证,却没有勇气上交,除了顾及周正义是自己的父亲,何尝没有为自己着想的念头呢?他害怕成为另一个郭建军。为了这条命,他放弃了正义,丢掉了良心,让自己成为一个人格上卑微的人。

当办公室主任与他谈话,告诉他水利局准备接收他时,他本该拍拍屁股走人,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愤怒和气节,但思考的结果,还是准备去了。除了有家要养,他也想起了几年前,他在山顶看天之骄子们聚在一起狂欢,他想跨进去,与他们融在一起,却终是不敢。

他不能泯灭心中的火焰。他不能做一个卑贱的旁观者。他要前程。他于是接受。那一年,他二十二岁。可是做完选择后,他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两年后,单晓燕出狱。钟羽去接她。他说“接”,其实只能说偷偷看看她,他不是很敢光明正大出现在她面前。虽然,在那件事上他自问没有做错,究竟也不坦荡。

春寒料峭。枯枝横在银灰的天中,硬硬的,直直的,像冻僵了。枯黄的草茎当风抖着,铁线一样,同样显示着坚忍的气质。

土地尚未从酣睡中醒来,田畴一望无际的灰色。麻雀起起落落,哗的一声降在田里,哗的一声,又飞到电线杆上。

钟羽藏在不远处的茅厕旁,远远盯视着看守所的门。

九点的样子,单晓燕出现了。她剪着短短的头发,眼凹脸尖,瘦得像鬼,但精神状态似乎还好。跟狱长告别后,她几乎是跑着出来的,左看右瞅,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当然,钟羽知道,她不会在期待他。

大约等了一个钟头,等到灰头土脸,单晓燕才慢慢朝大道走。走几步,又不甘心,往回瞅。就是这副样子,让钟羽决定现身。他要她知道,不是没人在等她。

“单书记。”他紧跑着过去,告诉自己,笑,即便遭她骂也要笑。冬天很快就会过去,春天是希望的季节。

单晓燕在见到他后,脸上的欣喜一闪即逝。

“小钟啊。”她说,没有谴责的表示,当然也没惊喜。

“单书记,我来接你。”

单晓燕的目光慢慢亮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出狱?是他告诉你的?他不方便自己来,就派你来了?”

钟羽知道她嘴中的“他”是孔季夏,也许她曾写信告诉孔自己出狱的日子,渴盼着他来见她。

钟羽当然不是孔季夏派来的,他之所以知道,完全是他自己打听出来的。但是望着单晓燕期盼的眼睛,他嘴张了好几下,终于撒了句谎,“是,他来不了,有事,叫我来了。”

“他忙什么呀,破图书馆一个挂名的副馆长,也没实权,就不能安排安排吗?”单晓燕嘟哝着,但是抱怨归抱怨,精神比先前好点了。

“他现在怎么样?”

钟羽只好继续把谎言编到底,“还不错。”

“什么叫不错?不是跟你讲过写公文要有理有据吗?”

钟羽笑一笑,就当编小说,“孔书记淡泊名利,很快调整状态,天天修身养性,看看书、打打球什么的,身体比以前还好。你放心。”

“你有他电话吗?我想跟他打个电话。”

钟羽哪里有他电话啊,一时很窘,说:“我,我没有,他没告诉我。”

单晓燕马上就明白过来,“混账!敢耍我了……”

钟羽任她骂。他知道她骂他也不解火,她心里愤恨的原本就不是他而是孔季夏。当然,钟羽同样不明白,孔季夏为什么就不能来接她?他们现在还需要顾忌别人的眼光吗?

单晓燕骂了一阵,才舒解过来,问钟羽近况。钟羽一一回答。单晓燕说:“知道你的性子,不必有愧,说起来,你能够抓住机会也算是这不幸中的幸事。”

有垃圾车呼啸而过,钟羽连忙站到单晓燕前面挡住。单晓燕叹口气,说:“你又长高了。”

这是句熟悉的话,有了点往昔的情谊。钟羽心头热乎乎的。当然,档案局那封匿名信,他在心里盘旋了几遍,终于选择让它自生自灭。

单晓燕回了A市,仍住康城。工作没有着落,她也不急着找。钟羽给她电话,她总说,不想待在A市,问她打算去哪里发展,她说还没想好。她其实想好了,只是觉得没必要跟钟羽说。

那一年的春天来得特别迟,到单晓燕决意去B市的时候,枝头才长出了鼓囊囊的新绿。钟羽给她饯行,就在康城旁边的一家川菜馆。钟羽问她是否跟孔书记联络上。单晓燕黯然道:“查114打总机,人家不给我转。”

她又发牢骚,“他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官,摆什么谱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直接闯呗。”

“这么些天,他就没给你打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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