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产品一点兴趣也没有，一阵猛吃茶点，结果正式的菜品上来后，反倒有些吃不下了。好在这些菜品的量都不大，身边的客人也没有劝吃劝喝的，我慢条斯理地吃着，也无伤大雅。
厂商代表开始逐桌敬酒，我留心一下，发现杨帆不见了。我正诧异中，却见杨帆换了件晚礼服，开始为大家献歌。前奏响起时，我听出这是一首老歌，名字叫《吻和泪》。
杨帆开始唱了，她那凄柔的声音很有穿透力，让我的心为之一颤。大家也深受渲染，都静静地听着。当她唱到“熊熊火中我是一只飞蛾永不后悔”时，我和她目光相对，只觉得杨帆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
杨帆的歌声赢得大家一阵喝彩，接下来也有人唱歌，虽然唱得很不错，但没有杨帆那样有感情。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许主任也上去唱了一首《千里之外》。他唱得非常不错，很有些费玉清的风采。
许主任回到座位后，熟人们纷纷夸他唱得好。许主任建议我也上台唱上一首，我连忙摆手，说自己五音不全。许主任说学生会干部怎么不会唱歌呢，我听后一笑，说许主任对我很了解呀，我以前在学校是个“人来疯”，人越多我越能唱，今天这点人我可能还唱不好呢。许主任问我唱什么，我说就唱一首任贤齐的《天涯》吧。
很快，轮到我上台了。这首《天涯》我已经演唱过N次，不用看字幕我就能从头至尾唱完。歌中“问天涯望断了天涯，赢得了天下输了她”一句是我最喜欢唱的，虽然我没有赢得天下，也没有输了哪位佳人，可不知为什么，这句歌词却总能拨动我的心弦，唱的时候总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我随意一看，却正巧再次与杨帆目光相对，不由得心中一颤。
《天涯》一曲赢得如雷般的掌声，众人都高声叫好，提议我再来一首。我虽有过连唱十首歌的经历，但今天这个场合不是我个人表现的时候，我还是知趣地回到座位里。
许主任显然也被那句“赢得了天下输了她”勾起满腹心事，很有感慨地说：“余冰，咱俩很投缘呀，你一定要把握好手中的幸福，千万别真的‘输了她’。”
舞会开始了，到场的客人男多女少，杨帆自然成了大忙人，不断更换着舞伴。许主任又撺掇我去和杨帆跳舞，我说不必了，许主任说我可能不太了解杨帆，其实这个女孩子很不容易，为了圆老父亲的梦想，一个人撑着一个杂志社。
许主任的评价让我对杨帆的印象又多了些好感，不过和唐娜相比，还没有在我心中摆到重要位置。看着有客人陆续离席，我对许主任说不妨咱们也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问许主任家在什么地方住，家里孩子有多大了。许主任说他没有孩子，十年前就和老婆离婚了。我一愣问他为什么不再婚，他说单身的日子很不错，不用再受女人的束缚。
车子开了一阵子，就到了我们学校。许主任把车子停到研究生宿舍楼前，幽幽地对我说：“余冰，看到今天的你，就仿佛看到十三年前的我。当年我是咱们省面向社会首批公开考录的公务员，和你一样满怀豪情，立志要干一番大事业，也和你一样，不肯收基层的礼品，坚持着自己所谓的原则。”
见许主任忽然变得这样伤感，我有些不知所措。许主任又说道：“当年我是来机关后结的婚，本想从此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厅里的上升空间实在是太狭窄了，微薄的工资让我难以养家，老婆都和别人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