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对省政府附近的小饭店很熟悉，他领着我三转两转，来到一家饭店的二楼，找到了一个非常小的单间，和我坐下来。见他和老板熟练地打着招呼，我觉得有些奇怪，难道，他在这里被别人请过？或者他在这个地方请过别人？
小张看出我的疑惑，笑道：“这个小单间正好适合两个人吃饭，肃静，有时候我来同学时，就领他们到这里吃饭。”
见小张如此解释，我便恭恭敬敬地将菜单递了过去：“张老师，您熟悉这里，您点菜。”
小张也不客气，点了一个爆炒腰花，一个家常凉菜。我说可以再点两个，小张说不用破费，这个小店也就这两个菜比较拿手。
趁着菜还没有上来，小张装成很随意的样子，问我上午感觉怎么样。我知道他肯定想了解领导和各处对我的印象，心想自己正想了解机关详情，也没有必要隐瞒，便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小张沉吟片刻，对我说：“你学的是工科专业，按理说去业务处比较好。不过办公室想要你，你也可以考虑。”
我急切地问：“我们有提自己想法的机会吗？听夏处长说主要是领导安排。”
小张狡黠地看了我一眼：“程序是这样，但处长意见很重要。假如你想去哪个处，可以先和处长谈。”
我有些愤愤然地说道：“当时我报考的职位是科技管理，怎么到机关后还需要重新分配呢？”
小张笑道：“看来你想去业务处？不错，业务处有行政审批职能，工作具体一些，个人也实惠一些。”
我一听这话里有话，忙问道：“难道……有灰色收入？”
小张忙摇摇头：“这可不能乱讲，我说的实惠，就是出差机会多，下去的机会多。每月的出差补助都有几百元，有时还能拿一些纪念品、土特产之类的东西。人事处这方面就比较清贫了，干巴巴地什么也没有。”
这时菜上来了，我尝了一口爆炒腰花，觉得有些臊哄哄的。小张却很爱吃，他说自己这些日子有些虚，正好补补肾。我没有心思和小张研究补肾的话题，心里想着小张刚才那番话。他为什么担心我去人事处呢？莫非担心我会和他竞争？其实，我正好不想去人事处，不妨借机卖个人情。
想到这里，我一边吃菜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夏处长说人事处缺人……”
小张很敏感，马上接了一句：“你别看办公室人多，其实那里也缺人。邵主任写的材料领导总看不上，他的日子过得很难受。如果不是找不到顶替的人，这次挂职锻炼就是他去了。”
我心中一动，怪不得邵主任见我后会说那么一番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