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静慈?”静慈在她的印象里不过是个青楼歌伎,难道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是她?
“我不是。”想到那个被毁容的女人,夏蓝都觉得自己幸运多了。
“那,你……”夏蓝已经不想听她垂死挣扎。
“碰……”两剑相抵,夏蓝左手的剑并没有伤到那个女人。看到那个和她剑剑相抵的北宫冽,夏蓝才意识到自己太仁慈了,不然也不会让这个女人有了拖延的时间。
那个眼神北宫冽并不陌生,冷漠如斯,那样的眼神他昨天还见过。同样的容貌,一样的眼神。面具下的夏蓝没有因为北宫冽的出现而乱了方寸,她抽开了和他两相抵触的剑,再度向他身后的人袭去,可是还是被北宫冽挡住了,她才知道原来他的武功比她猜想的高些。
又是两剑交集,“如果你要杀她,先杀了我。”他赌她会罢手,因为她和‘她’有着一样的眼神。
听了北宫冽的话后,她的犹豫持续不到两秒:“没人能够阻挡我。”那闲置的右手刚才还滞留的蓝色气团向他打去。
她必须时刻记着,自己不是夏蓝,而是鬼妃。
北宫冽因为被夏蓝突如其来的袭击退却了几步,嘴角还留着点点血迹。他凝望她的眼睛,似乎不相信她会伤他。可是她已经不再是‘她’了,夏蓝再度向那个想要趁机逃走的女人飞去,将她一剑毙命。决绝,毫无留情。
“鬼妃要杀的人是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止的。”飞走之时,她给那个捂着胸口的北宫冽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初儿……”老相国刚好在夏蓝走后来到了后院,看到自己的女儿惨死痛苦不已。
静王无奈地看了一眼那个倒在地上的女人,又看向刚才戴面具的人消失的方向。她竟就是他们一直防范的鬼妃,一个无情的杀手,他刚才怎么会把她看作了‘她’,不然也不会让她得逞。
第三天,夏蓝独自出现在那个叫静慈的女人家里,她才进门,夏蓝就把剑架在她脖子边上吓唬道:“记住,从此以后就当我们没见过。”人已经帮她杀了。只是想要别人死的人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作为鬼妃只负责杀人,只要符合条件其他一概不论。
“我,我知道了。”女人自然知道保守秘密,因为这也是她自己的秘密。女人答完转身,已经不见了那个对她使剑的人。
自从相国的女儿沐初初被杀,冰国在几天之内又接连死了好几个人。鉴于被杀的人在人们心中好坏不均,所以他们对冥王鬼妃的的杀人行为也持不同态度。
“你说我们究竟是坏人还是好人?”破月闲暇无聊地问道,他可听到外面不少人正在谈论他们,怎么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关心!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夏蓝依旧继续自己手中擦剑的动作。
好和坏本来就难以辨别,非眼睛能看尽,更不是耳朵可以听完。人前人后,究竟是什么样的只有自己知道。
夏蓝擦完剑之后将剑放在了桌上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里?”破月问道。
“出去走走。”夏蓝只回头看了一眼闲散的破月,只看他也走了过来,“你干什么?”
“一起。”破月告诉夏蓝,他看夏蓝好像不乐意,“如果再遇到某人的话,我在不是刚好。”破月意有所指。
夏蓝也不再坚持。
“他近些天来一直有在找我们。”走在夏蓝身边的破月叙述道。
“你不好奇他找我们是干嘛?”破月还是不死心继续问。
“他想我们帮他杀一个人。”破月盯着夏蓝的眼睛,期望从她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谁?”破月的投石问路得到了回应。
“不知道,明天和我去见他之后不就知道了。”破月站在身后,不走了。
北宫冽竟然要找冥王鬼妃为他杀人,是什么人需要他找他们!
“就是这里。”破月和夏蓝来到了和北宫冽约好了的地点,那是一个客栈雅间。
“两位,请。”以冥王和鬼妃面目出现的两人一到就被冷冥请了进去。才进屋,夏蓝便看到北宫冽优雅的坐在窗前,正看着他们。
又见,她已经不是‘她’。她是鬼妃,而他是雇主。
冥王和鬼妃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做在北宫冽的面前。
鬼妃用她一贯的语气说道:“我杀的人必须符合我提出的那些条件。”他既然雇她杀人,就该知道她的规矩。
破月看了一眼面具底下的夏蓝,再看回北宫冽,表示这是他们共同的观点。
北宫冽也看了一眼破月,转而单独看向夏蓝,“那么鬼妃您自己呢,是否也在其中?”无心无情!
是的,他知道他们的规矩,所以他钻了空子,也让鬼妃的她一时语塞,连破月也奇怪地看向了北宫冽。他真的很会找空子。
看鬼妃不答话,北宫冽紧逼不退,“包括你在内?”如果只是符合了条件,那么她何尝不是其中之一。
北宫冽步步紧逼的话让夏蓝猝不及防,她没想过一个雇佣杀人的人的要求竟然会要求她杀了她自己,北宫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她一时看不清他。不对,也许她从没认清过他,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夏蓝才恍惚了一下,“如果静王爱说笑,那么鬼妃就不奉陪了。”她的脾气也上来了。
“等一下。”北宫冽叫住了欲离去的鬼妃,“这是她的画像。”北宫冽的手指向冷冥放下来的画卷,那里面竟然是她。
破月看夏蓝不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那幅画,“静王可是要我们杀了这画里的人?”说这话的时候破月的眼睛瞥了一眼那个带着面具的夏蓝,面具隐藏了她所有的表情,却藏不住她眼里的震惊。
“只要你们帮我找到她,一千两银子我照付。”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他相信一定能够找到她的,“你们能办到吗?”
夏蓝往前走到那副画前,“是她负你,还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冷冷的话从嘴里出来,像是问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人。如果,如果真的算无情,那么是他北宫冽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