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发完消息等了一下,小悠回信息了,肖明看了很开心,笑道:“OK,她知道那地方,我们先过去吧,等会我来接她。”
刘冰问:“谁呀,你们还约谁了?”
肖明卖关子:“等会你就知道了,走吧,我们先过去吧。”
黄达想起什么说道:“肖明,你看咱们是不是把作死也叫上,那家伙应该离这不远吧?”
肖明大叫:“是啊,为什么我没想到,我给他打电话。”说完,赶紧拿出手机拨号。
刘冰又问:“你们是打算叫多少人啊?聚会也没有这么晚的吧。”
黄达回道:“肖明的同学,也来深圳实习,我们以前玩游戏认识的。”
正说话,黄达的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音,拿起来一看,是EllaQQ回信息了。
Ella:还在玩游戏吗?
黄达:没有,正商量吃夜宵呢。
Ella:刚好我也饿了,你们打算去哪吃,我也要来!还有,刚刚你害我输那么惨,今晚你请客!
黄达:没问题,我们准备去四方云集,你知道地方吗?
Ella:知道,我20分钟后到。
黄达边回信息边跟刘冰说道:“Ella也要来。”
刘冰用手扶住额头,一副被你们打败的样子。
黄达发完信息,突然看到QQ邮箱好像有新邮件提示,便点开,看见那个熟悉的发件人,黄达愣住了,然后迫不及待地看邮件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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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不住地问自己,这样爱你我可以爱多久?也许死的那刻,便是答案吧。
阳光烂漫的下午,我喜欢搬出那张摇椅坐在阳台看书,泡上一杯绿茶,不为解渴,只为那股沁人的茶香。这时我喜欢看三毛,喜欢看张爱玲,喜欢看仓央嘉措,喜欢把自己看得心情惨淡,喜欢把时光看得淡漠如水。
羡慕过很多爱情,无一例外都是平淡却真实,轮到自己,却总掌握不好火候,太过用力吗?天知道我只是不想它从指缝溜走罢了。
我的世界曾摇曳着缤纷的绚烂,无数人匆匆而过,留下的数人而已,有些人不想走,有些人我不想留。
不想走的人带走一些属于他们的颜色终归是走了,我不想留的人扔下遍地狼藉也走了,到最后已看不清这世界有哪些气息是属于你。
因为你却不想留。
但很高兴你能来,也不遗憾你离开。
每次都喜欢在痛苦的时候把心情记录在一张张信笺上,夜深人静的时候。
等到风轻云淡,我会找出它们,寻个没人的地方埋掉,从不愿记得这些藏有我秘密的角落。
信笺可以藏起来装作忘记,疼痛的地方却与呼吸同在。
我曾问佛,什么是可以恒久不变的,佛拈花而笑,答曰,能走到日月尽头自然是恒久不变的,我恍然大悟。
然后悲伤莫名。
曾记得你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个世界不会有谁离开谁而活不下去,说这话时你可有注意,世界在我暗淡的目光中变得灰白。
还记得你说你想写本小说,你的结局是死在西藏那片圣洁的土地上,洗去一生的罪孽,我说如果有我的角色,我希望自己是死在寻找你的路上。
不求尸骸同穴,但愿一生牵挂。
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许多人,许多事,许多憧憬与刻骨铭心,我已放下。
就让我静详地离去,带着对你的眷恋和默默无语。
泪水都诉说不了的疼痛,这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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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欠你一个答案,这次便一并告诉你罢。
我爱你,没法不爱,爱到累了,倦了,心如死灰了。
但终归还是爱,只是明天的明天,这份爱会是什么摸样?
最后,我怕了。
漫长的岁月里,我曾守望在岁月的长河,满心宁静,如今却回不去了。
时光荏苒,沧海桑田。
不要轻易再说爱,你的爱,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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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达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薄情的人,没什么人的离去可以让他伤心,该是他的不会走,不是他的要走也不会留。虽然周玲离开了,但黄达相信最多半年的时间,自己一定可以走出来,然后继续向往美好的生活,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却从来没想过绝症是无药可医的。
看到这封信时,黄达知道了,自己患上了绝症。黄达觉得自己的心随着一字一句的读下去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塞满了,视线不知不觉变得模糊,仿佛看到周玲坐在电脑前神色凄凄地写着信,脸上不时划过一道晶莹。
黄达不知道这短短不到1000字的信周玲是如何写出来的,为什么自己看的时候,每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呢?周玲写的时候会不会痛?为什么她会说出没法不爱的话来?
不求尸骸同穴,但愿一生牵挂!
黄达突然放声大笑,声音从小到大:“不求尸骸同穴,但愿一生牵挂,不求尸骸同穴,但愿一生牵挂,啊啊啊啊……”
过往的路人纷纷侧目而视。
早就注意黄达不对劲的刘冰赶紧拉住黄达的手,柔声问道:“黄达,你怎么了?”
黄达任刘冰拉着手,没有再说话,垂下头,把手机关掉,放进口袋,不发一言。
肖明电话打到一半,最后叮嘱张作士一定要来,匆匆挂断,走过来问刘冰:“达哥怎么了?”
刘冰摇摇头,心痛地看着黄达微微颤抖的身躯。
三人都没再说话,刘冰和肖明站在黄达的身边,仔细地看着黄达从极度激动到慢慢平静,到最后黄达终于抬起头了。
“走吧,我们去喝酒。”黄达嘶哑的声音吓了刘冰一跳。
轻轻挣开刘冰一直抓着的手,报以一个我没事的微笑,只是充满血丝的双眼看得刘冰阵阵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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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云集是家新开的海鲜城,老板很有实力,把整个店装修得富丽堂皇,霓虹灯招牌璀璨绚烂,隔得老远都可以看到,大气的酒店门口两边摆着几口巨大的水箱,各种各样的海生物在里面游动,穿着粉红色旗袍的服务员在门边站了两排,不会招揽过往的行人,但对每位走进去的人都会热情的引领介绍。
黄达三人刚走近便有个模样清秀的女服务员亲热的迎了上来,脸上堆着职业的微笑:“先生小姐晚上好,请问有提前订位吗?”
肖明摇摇头道:“没有。”
服务员边指引着向里面走,边说道:“没关系的,那请问几位呢?”
“6位,还有三个人稍后过来。”
“请问您是要坐包间还是大堂呢?我们的包间会有专人服务,而且环境安静,特别适合朋友聚会……”
“包间。”不等说完,肖明便打断道。
走进里面才发现这家店不止外面光鲜,里面的装修也是非常豪华,金黄色的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如同走在云端,墙壁雪白,挂着一些风景、人物画,大堂悬挂的吊灯式样精美,赏心悦目,耳边还能听到淡淡的钢琴曲。
黄达一路走来都很沉默,步伐沉重,可走进这家店,紧绷的身体似乎也放松了些。肖明四处看着,对于这里的环境很是满意,只有刘冰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服务员把三人引领到一间名为“明轩”的包间,为三人倒好茶水,然后拿出菜单,肖明接过来随意点了些常见的海鲜,然后在服务员的建议下补充了几样。
服务员走后,肖明小口小口地喝着茶,眼睛到处乱转,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可见黄达兴致全无的样子又不知说什么好。
黄达的手机又响了提示音,可黄达却好像没听到似的,刘冰提醒道:“是不是Ella来了,不知道房间呀?”
黄达取出手机,果然是Ella,便回信息告诉在明轩房。
发完信息黄达没有关掉手机,而是再次点开那封信,细细地再看了一遍,黄达选择了删除。
很快,门外响起了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然后门被推开,Ella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
只见走进门的这名女子头上斜戴着一顶红色的毛茸茸帽子,上身一件红色无袖紧身衬衣,圆鼓鼓的胸前点缀着一朵黑色的布料玫瑰,下身是件黑色长裙,脚踏一双高约8厘米黑色细跟高跟鞋,尤显修长婀娜。
可以看出Ella出门前化了淡妆,秀美的俏脸粉里透红,菱形的嘴巴正微微笑着,一双丹凤眼却似笑非笑,两排睫毛密而长,微微翘着。
黄达看了Ella一眼,又回头看自己的手机去了,似乎在后悔刚刚做出的那个冲动的决定。肖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花痴的模样,就差流口水了。刘冰也对眼前的这位美女很是惊讶,上下不住打量。
Ella对肖明和刘冰的反应很是满意,只有黄达的无视让Ella暗暗不满,脚步轻迈,姿态无可挑剔地坐在黄达身边的座位上,娇笑道:“小达达,怎么你好像对美女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莫非你性取向比较特别?”
黄达只是低声说了句:“别闹。”
Ella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他,转身对刘冰伸出手:“你好,正式认识一下,Ella。”
刘冰也伸出手,微笑道:“刘冰,Ella你好漂亮!”两双白皙的手交相辉映。
那边肖明终于从震惊中醒了过来,急忙伸出手道:“我叫肖明。”
Ella却没有去握手的意思,点点头道:“知道,肖明小朋友嘛。”
肖明傻眼了,不愿放弃地争取道:“第一次见面,握手比较正式吧。”
“小孩搞得这么正式干嘛?还有,你叫姐姐了吗?”Ella不以为然。
肖明快哭了:“咱俩谁年龄比较大还不一定呢,怎么我就变成小朋友了。”
“你的幼稚早就深深地把你出卖了,姐姐我需要跟你比?”Ella给自己倒上茶,轻轻喝了一口。
刘冰捂着嘴偷笑,看肖明吃瘪感觉很爽的样子。
肖明哭笑不得地看看Ella,突然端起面前的茶杯,狠狠地灌进嘴里,却因为太急而呛到了,不停地咳嗽。
Ella和刘冰相视大笑。
黄达缓缓地将手机放进口袋,脸上凝结的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然后嘴角微微勾起,笑着道:“肖明,你怎么啦?在两位美女面前这么失礼?”
肖明气急败坏地冲黄达嚷道:“嫂子欺负我,达哥,你得帮我主持公道啊。”
黄达看看笑得娇躯乱颤的两个女孩:“Ella,今天是准备干嘛来啦?打扮得跟天上仙女儿似的,眼睛都快被你闪瞎了。”
刘冰不相信地看着眼前谈笑自若的黄达,试图从他坏笑的脸上找出点什么。
Ella还在笑着:“哟,小达达你嘴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甜了?”
黄达反驳道:“怎么说话呢?我实话实话的时候就这么不诚恳吗?”
Ella掐了黄达一下,嗔道:“以为你跟一般的臭男人会不一样呢,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
黄达大笑:“我也是男人,凭什么独树一帜?咱豁出去了,随潮流也堕落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