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站在曼珠沙华花海前,布下结界,心中情绪起伏不定,萧运气将定心咒运行几个周天后,右手手指在左手掌心轻轻一划。
血,金色的血,神血最纯粹的精华,竟有一股清香在空中弥漫。金色的血与白色的花相撞,隐约听到了一声钟响。白色的花朵将金血瞬间吸收干净,没有一丝残留,唯有空中的残存的清香证明它存在过。
萧施法捏印,口中念着拗口的咒语,这次,却迟迟没有现身。萧皱眉,手不断的捏印,口中念着南疆术语,萧周身泛起黑气,黑气逐渐膨胀化做一只大手抓向了白色花朵。下一刻,黑色大手中躺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小小的沉睡的白色身影。
黑气散去,白色的身影缓缓变大,萧走上前去抱住那个沉睡的女子,一指点在她的眉心。女子长长的睫毛上下分开,漆黑的眸子却毫无光彩。萧将一滴金色的血液弹入女子口中,一刻钟后,女子的眸子才有了一丝光彩。
“曼珠,曼珠?你怎么了?”萧小心翼翼地问道。女子缓缓睁开眼,神色疲惫不堪。
“没事儿,别担心,我很好。”女子躺在萧的怀中,气若游丝。
“不要再骗我了,你这幅模样,怎叫我不担心!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萧哽咽道。
“萧,曼珠死了,我是曼陀罗,新生的曼陀罗!”曼陀罗吃力的说道。萧呆愣在那里,脑中回响着那句话,刹那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脸悲戚。
“什么死,什么生?!你就是你,你就是曼珠!什么曼陀罗,我不要!我要好好的曼珠,我要那个哄我宠我的曼珠。”萧此时像个撒娇的小孩子,泪珠挂在睫毛上,让人好生心疼。
曼陀罗微微一笑,却笑的如此苍白,如此无力,“傻孩子,你该为我高兴才对!此刻的我很轻松,放下了执念,放下了过去,我现在只是在期待,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你,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不要执着与过去,不要陷在仇恨里,快乐的活下去,和,你心爱的人!”曼陀罗说的最后,虚弱的不停喘气,眸子里的悲伤深如深渊。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你们都活着!活着!曼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子无离开我了,我不能再没有你!”萧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伏在曼珠身上痛哭。
曼陀罗吃力的抬起手,抚摸萧的头发,“萧,你执念太深了!放下吧,放下吧!谁都会变成尘埃,谁也躲不过!这千丈万尺的红尘不适合我,我也不愿再深陷这泥潭之中。”
萧猛的抬起头,“曼珠,沙华呢?沙华呢?”
曼陀罗闭眼,微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我已看破,生死也许了他,可最终害的却不只我二人。这种自私的****,让我时时刻刻都受着折磨,如若我还拿你们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那我还真是禽兽不如!”
“曼珠,无人怪你!”
“萧,求你不要管我,我已经放下。我现在是曼陀罗,这一刻,曼珠死了,只有曼陀罗。”曼陀罗笑的满足!
“不要!不要!不要!曼珠,你不要走!不不不,曼陀罗你不要走!不要!”萧凄厉的大叫。
可,终究是留不住一心要走的人。身影渐渐淡去,几十株株白色的花朵凋谢,化为尘埃。“不要!”一声悲痛欲绝的男声传来,几十株花瞬间长出叶子来,过了一瞬,叶子又消失不见。
百余株红色的花朵,无风自动,带来一片凄凉之感。
“终究是失了一魂,自甘化为尘埃,反哺天地。沙华,我此刻不想见你,但我更恨我自己!但,你,也是逃不掉的!”萧眼中的愤恨,绝望,悲伤化作深深的怒火,永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