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曲旭却恍若未闻般直直看向梓墨:“你是以何居心和我说这样的话,梓瞳和我的婚事早已注定,圣上以为她亡故才会下这样的圣旨,一旦我将梓瞳领回京都,你觉得圣上会不会再次赐婚于我们。”
梓墨却毫不客气:“你别忘了,她之前千方百计想逃婚,一旦解了毒,恢复了记忆,你还有什么把握可以将她留在你身边。”
不得不说梓墨的这句话说中了郑曲阳的心事,郑曲阳忽的变得烦燥起来:“梓兄,你只是他的兄长,她的婚姻大事自有父母还有她自己做主。”
梓墨怔住,是啊,他又是怎么了,他所想的,不过是看到梓瞳安好便心满意足了吗?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一看到梓瞳和郑曲阳熟捻的说话就感到心里不痛快,梓瞳和郑曲阳的婚事也是他刻意想要忘却的。
他活了近二十年,如果说一开始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对这个妹妹特别上心,那么,现在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他……动心了。
而且,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不曾发觉的时候就已经动心了,只怪自己发现得太迟,所以才会有这后面的种种,才会有梓瞳的中毒失忆,才会有她现在的漠然和郑曲阳的提醒。
是啊,现在的他,面对已经失去记忆的梓瞳只是兄长,她已经早已不记得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也不记得那年他带她回府时她仰着小脸认真的道:“三哥,我一定会好好在这府中生活下去,不会给你们任何人添乱。”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只要有他一天,便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可是那个真正欺负她,让她在府中无法生存的人就是他自己,是他,一步步将她逼到这个男人身边。
就算她记起一切又怎么样,他们之间仍是存在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她大胆,毫无所惧,勇于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在她八岁那年他就已经知道她的这种性格。
可是他在做什么,一味欺骗自己,否认她,他是如此的无用和不堪,他又拿什么来与她匹配,怎样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而不是生活在世人的白眼和唾骂之中。
梓墨彻底沉默了,郑曲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两人之间静得可怕,过了许久,郑曲阳才道:“知道这里附近有个山贼窝吗?山贼头子名字王大柱,他告诉我们,他多年曾走失过一个妹妹,那个妹妹名叫王二丫,梓兄,你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吗?”
梓墨一惊,心里有些慌乱,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波无绪,“一个山贼而已,我又怎会跟他们扯上半点联系,郑兄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郑曲阳回过头来,“六年前,梓府找回了失踪四年的四小姐,而这个时间,林山县发生水患,王大柱和妹妹还有她娘分离。
更有趣的是,那一晚,我和妹妹经过一间茅草屋曾给过一个小女孩两个馒头,当时我从马车窗口看过去,正好看到那位小姑娘扶着一位妇人吃馒头,那个小女孩叫那妇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