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何吩咐。”门外进来一人,恭敬道。
“去将本相的忘忧散拿来。”
“是。”来人领命。
“颜笑,现在求本相还来得及,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听从本相的安排,本相便不计较你之前所说的话。”元大人傲视着梓瞳。
梓瞳不答,将头扭到一侧,元大人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看,“很好,那你便尝尝这忘忧散的滋味,这忘忧散不光能令你断了所有的前尘旧爱,而且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双目失明,这世间除了本相,是没有解药可医,颜笑,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元大人一个眼神,两位绣娘互视了一眼,只得上前将梓瞳挟制住,梓瞳只觉得嘴里被塞进一颗药丸,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顺着喉咙吞了下去。
“好好准备吧,明日再来看你,你们两个,今天就留在这里给我好好陪着她,明日一定要她穿上这件嫁衣成亲,如有半点差池,本相定饶不了你们。”
元大人说完甩袖便走,那妇人和宁荨荨满脸惊恐,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梓瞳看着那碍眼的嫁衣,气愤之下猛的夺过妇人手中的托盘,将那嫁衣在脚下狠狠踩着,却是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哭了许久,直到累了,“小姐,你不愿意……”耳旁传来轻柔的女声,梓瞳看着宁荨荨,宁荨荨柔声道:“小姐,那****说的帮忙,我可以试试。”
梓瞳惨笑一声,却再也兴奋不起来:“已经晚了,明日就是……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吗……”宁荨荨道:“我可以帮你逃走,只有你逃走了,才有救你朋友的机会,小姐,你当真要认命吗?”
梓瞳这才意外的看了一眼宁荨荨,宁荨荨轻轻的点头,而她身旁的妇人今日却十分古怪,一直拘着身子并不说话,看着她的眼神也透着种种怪异。
“你为何要帮我,我和你并不相熟,而且,你也犯不上为我冒险,还有,你不是元大人派来监视我的,你……究竟想做什么。”梓瞳此时也冷静下来,脑子也转得特别快,并没有因为宁荨荨的一番话而放松警惕。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小姐现在除了信我,已经别无他法了不是吗?”宁荨荨淡淡道。
“好,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先帮我过了这一关,以后你若有任何要我帮忙的,我定当做到。”梓瞳也不再犹豫,至少她说对了一件事,现在她除了相信她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办法,更何况,还有什么是比现在更可怕的处境呢,既如此,又为何不一试。
当然,她不会傻乎乎的天真到真以为这位奇怪的绣娘会无缘无故的帮她,这其中必有因由,到底为何,她现在猜不透,也懒得猜,总归要等这事过了再说。
当晚,元大人的府上走水,火势凶猛,而元府外被重兵包围,府外的人有两拔,一拔是姜国圣上亲自带兵前来,而另一拔,马背上的人却是意想不到之人,他是龙兴国当今新皇身边的红人,也是新皇亲封的云飞少将军,他便是,离家三年之久的祝云飞。
两队人马在元府僵持不定,祝云飞下马向姜国王上拱手道:“王上,我龙兴国的骁勇大将军此时被贵国的元相挟持在府中,还望王上准许本将军带兵搜府,以确保骁勇大将军的安全。”
姜国的王上如今二十有八,正是少年得志之时,无奈他年少即位,元相为父王钦点的铺政大臣,这么多年来他委曲求全,活在元相的种种压迫阴影之下。
姜国上下只知元相不知王上,而今元相居然丧心病狂要置他于死地,他表面中了剧毒,不日归天,暗地里却加紧部属,就只等这一天,将元相及其余党彻底清除。
姜国王上游竣冷冷道:“本王今日要揪出乱臣贼子,等本王了却此事,你们再来搜府也不迟,祝将军还是先行退下。”
祝云飞也不相让:“今日是那元相练成邪功的日子,为防意外,王上不妨与本将军合作,我们的目的一致,王上以为如何。”
游竣正待拒绝,身旁的近臣小声在游竣耳旁说了句什么,游竣才略点头:“如此,祝将军便随在我军后面一同进去,祝将军千万不要在本王面前耍什么小动作,如若不然,本王便教祝将军领教我姜国士兵的厉害。”
祝云飞笑了笑,微一拱手,手一挥,便上马带人站到了游竣带领的队伍后面。
这时,从元府内一阵浓烟滚滚,接着火光四起,游竣身旁的近臣道:“王上,元府内似乎着火了,此时进去,正是生擒那元贼的大好时机。”
而祝云飞看到火光四起时已是慌乱,立时就要策马往里冲,被身旁的人拦住了:“少将军,姜国王上在此,将军贸然行动,恐引起两国战乱,将军不要冲动。”
“可是,二表哥还在元府之内,还有她,我必定要救她出来,再不救,就迟了。”祝云飞慌乱的说道。
身旁的人从未见过少将军如此模样,以为他对任何事都是淡然处之,不知少将军口中的她究竟是何人,竟令他如此失态焦急。
祝云飞行动间,前面的队伍已经开始冲进元府,他心里越发焦急,梓萧还有梓瞳,千万不要出任何事,千万不要……
却说梓瞳这边,元府内走水,元府一片混乱,到处救火不及,房门外的几位守卫也忙着救火,此时谁也顾不上还在房间的梓瞳。
慌乱中,她被宁荨荨和那妇人带着轻轻松松出了房间,梓瞳正在奇怪为何如此轻松便得以逃脱,便听到一阵打斗声传来,紧接着就是撕杀声,那妇人突然出声:“不要管其他,跟着我走就是,梓萧自然有人来救。”
“你……”梓瞳这才知道这妇人为何觉得不对,因为她分明是男人所扮,难怪方才被他拉着走时觉得他好像高了不少,手掌也十分宽厚,却是如此,“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