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太太和刘氏都为此病倒了,刘氏昏昏沉沉的紧抓着梓瞳的手不放开,嘴里喃喃喊着梓萧的名字,模样好不凄惨,梓正来看望过几次,却也是脸色不佳的离开。
梓萧出事后的半月,从金国传来一份密报,圣上一看,龙颜大惊,顿时下令将云妃打入冷宫,由专人看管,没有圣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可踏入半步,如有违者,一律当斩。
这份密报的内容是,金国天子贺容得知龙兴国刚刚折损一员猛将,违反了不战条约,不日将挥大军进攻龙兴国,圣上在朝堂上目视群臣:“如今金国来犯,众卿家可说说,朕该派哪位将军前往抗敌。”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各自都有人选,但都不如圣上的意,有一大臣更是直接站出来指出:“圣上,金国之所以签下不战条约,便是因为畏惧骁勇大将军,可如今得知骁勇大将军身亡,这才有恃无恐,圣上真是当真糊涂啊,我龙兴国自来举贤任之,可叹圣上竟被美色所误。”
圣上闻言振怒,当即下令责打二十大板,那人挨完板子后便被抬了出去,众臣背地里纷纷摇头,圣上一向英明,此次却当真是糊涂至极,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圣上派了虎威将军带兵出战,龙兴国百姓极度不安,金国一直雄心勃勃,这些年纷争不断,虎威将军年事已高,这一战也不知结果如何。
然而事情却出乎意料的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第一份捷报传来时,圣上正在披阅奏章,得知龙兴国和金国的首战胜利后,停下手中的笔,命人摆驾冷宫。
云英公主见圣上前来,再无以前见之恭谨的模样,反而冷笑道:“怎样,圣上如今是否急怒攻心,想来堂堂龙兴国的圣上,也只有如此肚量,这要是在咱们金国,只要是对金国有功之人,区区一名女子而已,喜欢就送给他了,可是圣上如此专制霸道,怕是想龙兴国易主吧。”
圣上怒极:“原来果真是你,你这歹毒的女人,挑拔我们君臣之间的关系,致我们不和,想来你来龙兴国之前便已经计划好了,你一直佯装对骁勇大将军情根深重,企图用美人计令其动心,再策动骁勇大将军造反。
可是你便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骁勇大将军并未被你的美色所惑,你不甘心,便又想出这一计,令我们君臣失和,然后再修书一封告知你兄长此间的情况,你兄长便加紧时间训练手下的军士,骁勇大将军一死,金国便开战,是也不是。”
云英公主听后哈哈大笑,再不复往日的美艳,笑得有些狰狞:“没错,一直以为你昏庸无能,想不到还是有些本事的,就算你猜对又如何,怎样,你们龙兴国是不是一败涂地,我们金军的大军不日便会挥军而上,直捣龙城,只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圣上此时却不复之前的盛怒,脸色平静:“你机关算尽又如何,可有想过自己能否有活着见到那一天的时候,你觉得朕会放过你么。”
云英公主“咯咯”笑出了声:“从我踏入龙兴国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更何况,相对于成为你的妃子而言,我觉得死反而没有那么可怕,圣上大概不知,我金国的公主,为了国家,并不怕死。”
“好个有气节有魄力的女子。”圣上鼓掌:“只可惜,你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龙兴国刚刚大获全胜,你金国挥军而上的日子怕是遥遥无期了。”
“不可能。”云英公主说道:“你们在边境那里只留了副将及不足两万军士,龙兴援军就算赶到也迟了,绝不可能。”
圣上大笑,低头在云英公主耳边说了一句话,就只见云英公主眼睛瞪得老大,顿时跌倒在地,整个人如失了魂魄般毫无生气。
几日后从冷宫传来一个消息,昔日的云妃在冷宫中自尽,临死前唯有一个要求,便是将她的骨灰洒向金国的方向。
圣上听闻这个消息沉默了许久,因佩服云英公主为国人捐躯的勇气,便允了她的要求。
而梓府此时也收到一个特大的好消息,原来梓萧并没有死……
当日圣上亲见梓萧与云妃搂在一起,心中本是十分震怒,但他很快便冷静过来,只因为,他从一开始便根本不信任云妃,更不信任贺容。
圣上假意大发龙威,将梓萧打入大牢,择日问斩,果然,云英公主那边马上就收到一封密函,圣上得知金国那边肯定会有所动作,早已秘密派梓萧带兵去了边境抗敌。
而牢中那人,只是狱中一名死囚犯,他口不能言,头不能抬,脸已被易容成梓萧模样,故而谁也竟没有认出来被斩的居然另有其人。
圣上之所有一直瞒着众人,一来金国在龙兴国除了云英公主外,肯定还混入了其他的细作,他这便是要麻蔽他们的视线。
二来,他便可趁此一乱,看清楚朝中大臣的人心走向,以便以后更加好掌控他们。
“所以说,二哥非但没死,还有可能再立大功。”梓瞳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朝堂上的事居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能不能立功倒是其次,我只怕以后功高震主,君心难测,他若有心对付谁,便只是一句话的事。”梓墨经此一事想得比较长远。
“圣上看起来倒是英明神武,想必是位明君,不然二哥也不会如此效衷于他,三哥你怕是杞人忧天了。”梓瞳见梓墨脸上有忧色,出言安慰,却连自己都信不过,如今梓府不同往日,爹爹和二哥都已经进入了权力中心,平日里怕真是要谨言慎行。
梓萧的事情了了,梓瞳也正式进入京都的成翔书院就读,不想再次遇到故人。
梓府有三位小姐要就读成翔书院,报到的那天梓府特意派了马车及丫鬟小厮跟随,书院方面知梓府乃是京都新贵,自是十分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