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的风景便是一弯明月和点点星云,月光洒下,使得夜色更加温和。
“星辰还没醒?”青木派帮主穆东山问着坐在灯火下捧着一杯茶的何长老。
“没,所幸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失血太多的昏迷,总会醒的”何长老放下刚举起的茶杯,叹了口气,望向了洪涛阁远方,眉头皱的更紧了起来。
“帮主,你的考虑考虑咱们青木派的处境了,以前南山为了给青木派夺得一席立足之地,在浩然国没少结下仇敌,就像兄弟派、乌风帮什么的早已等着机会和咱们开战,但是一直忌惮与穆南山的威名,但是这次消息传开,我是怕……”
“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穆东山眼眶微红,但是现在他不能因为悲伤倒下,他身后还有整个青木派。
“马上召集所有长老,副帮主,堂主前来。”
何长老放下茶杯,微微行礼便急匆匆的没入夜色之中。
青木派一个小屋子内,一个少年面色苍白的抱着一把黑色断剑,眉头紧紧地皱着,呼吸还算平稳,他的右手变得很是苍白,隐约间可以看到丝丝寒气渗出。
一个侍女推门进来,看了看少年,再次尝试着将他手中的剑取下,但发现还是丝毫拉不动,索性放弃取剑的想法,给他紧了紧被子,自言自语到“已经昏迷了三日怎么还不醒”,她是穆云归派来照看穆星辰的,见穆星辰还是老样子,便回去复命。
门吱呀的关上了,夜色浓浓。
这时,穆星辰猛然咳嗽了起来,但他全身疼痛无法坐起,只能在床上发出微弱的呻吟,月色下,稚嫩的脸庞更加苍白了几分。
努力的忍住全身的疼痛,穆星辰慢慢放松下来,疼痛也仿佛少了些许,他抬起微肿的眼皮,看着自己全身的伤痕,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仍历历在目。
“父亲是不会死的”他空洞的眼神望着屋顶,一滴泪沿着眼角滑下。
过了许久很久,穆星辰空白的思绪才被疼痛打断,他清醒了几分,知道自己要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必须变强,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他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特别沉重的残剑,内心中燃起了一团火“这是父亲留给我的剑,我一定要靠它找到父亲”
伤口虽然敷着药,但疼痛仿佛潮水,一阵一阵袭来,他不知道怎么办,想到了一直修行的《御气决》,便修行了起来,心想着至少可以分心减少一些疼痛。
“没见过你这种傻子”
漆黑寂静的小屋内传出一个戏谑的声音。
顿时,穆星辰头皮麻了起来,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围,但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知道不是做梦,那个声音是那么真实。
这时,他看到了自己苍白的右手。
穆星辰用尽全身力气放开断剑,举起自己的右手,他感觉到刚才的声音是从自己的右手边发出来的。看着自己苍白的手,他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静静的等了许久不见声响,穆星辰又看了看周围。
再次确定确实刚才的声音是自己的右手发出的,他摇了摇自己的右手,钻心的疼痛让他再次发出了呻吟。
“没见过你这种傻子”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但显然两句一样的话意思不一样。
“你是谁?”紧咬着牙,穆星辰问道,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声音没有恶意。
“没见过你这种傻子”那个声音还是这么一句。
确定对方确实无恶意,穆星辰也懒得理他,现在的他是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认命。他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怎么走,只是呆呆的望着空中。
“怎么不理我”没想到许久后那个又出声问道。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爹告诉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你爹怎么没和我说?”
这句话轰的在穆星辰脑海中炸开。
不理会全身的疼痛,他把右手举到眼前“你知道我爹?我爹怎么了?”
“没见过你这种傻子”
仿佛看到了穆星辰眉宇中的急切,那个声音继续说“你爹已经死了”,但声音已经带了很多悲痛和无奈。
本已干涸的眼睛就像再也拧不出水的布,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掉了,穆星辰再次晕了过去。
洪涛阁,以穆东山为首的青木帮帮中长老主事都聚在一起,大家都黑着脸,屋子里很静,静到窗外的乌鸦声分外刺耳。
这时,穆东山抬起头看着坐在下边心事重重的人群,狠狠地抓住了自己的龙头梨花椅“大家有什么想法?”屋里还是很静,何长老见没人开口,便站了起来,一抚衣袖,说道“我们青木派由以前的寥寥数人经过十几年的发展,成了浩然国数得上的势力靠的是什么大家都知道。如今南山已死,不管消息是否属实,其他有过恩怨的势力肯定已经宠宠欲动。虽然我们失去了最大的依仗,我们的势力仍然不可小觑,这次叫大家来也是想听听各位的意见。”
堂下还是很安静,这些话说的道理大家都知道,青木帮也确实是在数年间发展起来的,而这一切都来源于一个人,穆南山。
整个青州甚至整个大陆都流传着这个传奇人物的故事,而他,则是青木派的立派之本。为了立脚,当年穆南山以雷霆手段杀了浩然国最大帮派乌风帮所有凝气层以上高手,从此震慑一方。
似是回忆起了当年的辉煌岁月,堂下马长老也站了起来“是啊,这些年太平日子过得多了,忘了当年的血性,我当年被乌风帮像狗一样对待,是南山救我脱离了苦海。我们青木派既然无法逃过此劫,那便得勇敢面对。”
感觉到了帮主和长老们的战意,青木派成员都站了起来,齐声说道“生死看淡,不服就战!”
一直看着堂下的穆东山也站了起来“各位青木派兄弟们,不管对手是谁,我都会和大家在一起保卫我们的青木帮,血战到底!”
顿时洪涛阁战意四起,灯火都跳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