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多万的账款,杜威收回了两百五十多万,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凯旋回来了。没想到,这样也有人挑事,说杜威这是准备做律师,吃完经销商,又想吃公司。应收的账款没收回来,不该承诺的事情,瞎承诺。
“李总,你是不是想要我在你面前发誓。”杜威拍着胸膛准备发誓,李根涛示意杜威把手放下,“你这人,我还不相信啊?不过,你这钱要赚,关系也得搞,不要老是下面的人对你一肚子意见,将来我想要升你,你要怎么带这帮人?”李根涛这话说得杜威眉开眼笑,赶紧谢谢李根涛的赏识。
杜威用屁股也能知道谁在背后搞他,真是池小王八多,庙小妖风大,公司就这二十几号人,能算得上有竞争关系的就他们四个人,三个小科长,一个李根涛外聘的副经理。要说杜威平时人缘也不差,时不时都会主动请大家搓一顿,他妈,怎么一到他弄点钱花花的时候,就有人搞事?
从李根涛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杜威就跟个没心眼的人一样,该笑的时候,还是笑,该贫贫嘴的时候,还是贫嘴,该哭穷的时候,也不耽误,“哥几个,你们这样吃我,是不是准备让我去当裤子?”
干销售的个个都是包打听,杜威收完款回来,自己都还没说,这帮人就知道了。“怎么能让我们的功臣来破费呢?大家手头上有工作的,赶紧做完,没工作的,收拾、收拾,晚上我来做东。”李根涛把众牲口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这也算是李根涛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吧!一个月总会变着法子请大家吃那么一、两顿。
李根涛这方面是让杜威非常认同的,他请客谁都不会拉下,连扫地的阿姨都有份。
以杜威现在这样的成长速度,已然超过其他科长一大截,和身为副经理的刘强伟都差不多平起平坐了,喝着酒的杜威在想着李根涛的封官许愿,他让自己带人,难道是有意让自己坐上副经理的位子?
刘强伟是有能力,李根涛也是看准了他的交际能力,才把他从别的公司挖过来,不过这人自视甚高,轻易不和他们这帮人走在一起,有事也是领导似的命令口吻来支使大家。当刘强伟看到杜威在众人中混得如鱼得水之后,想要补救自己的过错,已经拉不下那个面子了。
明招不行,咱就来暗的。刘强伟笑呵呵地举起酒杯来祝贺杜威旗开得胜,杜威也是满脸微笑,“这也是李总、刘总领导得好啊!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杜威轻轻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你看我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原本文绉绉的敬酒,被杜威这样一句话,让大家都把情绪放松了。
跟搞销售的人喝酒一点不累,调动气氛是他们的拿手绝活,杜威开了个好头之后,众人什么段子都来啦!
前几年跟着这帮人总喝醉,这几年,杜威学聪明了,能躲则躲,能溜则溜,喝到七、八分,他打死也不再喝了。看着众人仍然在那里斗酒,杜威则坐到一边在想自己的事,要是他能当上副经理的话,他就去房产公司把首付交了,有了房,才能算得上真正的东城人。
喝了酒的杜威,今天的心情是极好的,感觉这天就是他的天,这地就是他的地。李根涛打了两轮车轮战,要不是耍了几盘赖,估计早趴在那里。喝完酒之后,众人又准备去KTV,李根涛走在后面,一把拉住杜威,示意杜威跟他在外面走走,醒醒酒。“杜威,你知道嘛?”
李根涛这话说得好没来由,他知道什么?李根涛看了看杜威,只是淡淡一笑,“也没什么事,我就问你一下,你上次那个加盟商跟你签了合同吧?”李根涛说的这个加盟商应该是那个叫柯乔的女人,因为杜威见的加盟商只有她一个人。
“签了呀!我不是上交了公司嘛?”杜威知道李根涛,这人虽然很多事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但在账本、合同这方面比谁都精明,“你还不如人家强伟,人家起得晚,倒是做了一个大单子。”李根涛拍了拍杜威的肩,然后说饿了,叫杜威陪他去大排档上吃馄饨。
虽说是陪着李根涛吃馄饨,可是杜威心里想的全部是刘强伟开大单的事,不知道这厮又在哪里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刘强伟没人缘,也是因为这人不厚道,惯使挖墙脚神功,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什么水泼不进去的东西。李根涛也不厚道,他这个人总爱把自己的手下搞成竞争关系,只要刘强伟一有什么动作,他杜威保证是最先知道的几个人。而杜威有什么动作,估计刘强伟也是最先知道的。
“恭喜刘总啦!最近没看他在公司,原来是有这么大一个动作啦?”杜威满脸微笑,心底却在嘀咕道,不知道又是哪个傻老帽被挖了墙角。有了这番心思之后,杜威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刘强伟的大单不会是跟自己有关吧?
第二天一大早赶到公司,一打听,杜威真是火冒三丈,刘强伟签的合同不是别人,正是柯乔。妈的,打洞的老鼠挖到老子的墙角来啦!星期一本来是开早例会的,这会一开,谁完成什么任务?谁业绩怎么样?大家都清楚了。
刘强伟一走到主席台要主持会议,就被杜威扑倒在地,杜威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把刘强伟按在身下揍,要知道刘强伟可不是跟杜威一个重量级的,刘强伟起码比杜威高出一个头。最后,杜威是被架出去的。
打架的后果是,杜威的年终奖全部被扣了,另外还得赔偿刘强伟医药费。刘强东叫嚣着要打回来,还要报警,让大家作证,可没有一个人去理他,鼻子里的血快流到嘴巴里,都没有人给他递张纸。
李根涛可能也不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吧?这就是他参研这么久的‘饿狼’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