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木无一还魂梦游太虚幻境的这个晚上,靖德老人待王山风和木无一二人走后心有不安。
静静来到王山风所属的洛神宗太清殿,太清殿殿主田靖宇知是师傅靖德老人驾到,急忙到殿门前迎接。
弯腰上前行礼道:“师傅驾到,未曾远迎,还乞恕罪。”说话间迎着靖德老人进入殿堂。
靖德老人摇了摇手,满是忧愁道:“在你太清殿内,你的小徒弟王山风带回一孩子叫木无一,你可知晓?”
田靖宇恭敬答道:“王山风向弟子禀报过,却不知为何,师傅对那一个孩子如此惦念?”
靖德老人轻叹一声,缓缓说到:“那个孩子曾失了地魂,我替他还了魂,却发现他乃是孤王煞星之命。你亦知到,凡是孤王煞星之命者,无不惊才艳艳,但入魔道者也是十之五六。我可不愿意见到我洛神宗里成长出一个大魔王来。”
田靖宇同意地点了点头,心领神会,说:“师傅来此,莫非是想让我给木无一那孩子安排个品行端正的好老师?”
靖德老人满意地笑道:“为师正是此意。”
田靖宇提议道:“木无一既是王山风带来,且山风心术也很端正,不如就让他做那孩子的师傅吧?”
靖德老人思忖片刻,说到:“山风品行功法具佳,但是又过于散漫逍遥,他更适合为侠,却不适合为师,就让你的大徒弟范成正做他的师傅吧。”说罢,也不再多留,便向殿门外行去,而后传来一声:“不必送了。”
太清殿殿主田靖宇又行礼道:“师傅走好。”
次日,田靖宇便差人叫来了范成正,王山风,木无一等人,让木无一拜范成正为师,木无一对此并没有任何异义。只是表达了拜师之前希望去老乞丐的墓前祭拜的意愿。
靖德老人听了他的这个想法之后,心里甚是欣慰,心中喃喃:小小年纪,便知感恩,甚好甚好。
然后,在王山风的带领下,木无一来到老乞丐墓前,只有一坟,没有墓碑。
或许在世人眼里,诸如老乞丐这样的一个人,是没有资格拥有碑的,没有横尸荒野,已是大幸了。然而,在木无一的心中,永远都有那么一块属于老乞丐的墓碑,任何人与事,都不可替代!
木无一跪在坟前,重重地拜了三拜,然后凝望着坟,心中恨恨发誓:若不为你报仇,我亦不死不休!
王山风在一旁默默站着,始终未发一言,只是静静看着木无一。心想木无一定要大哭一场,却不曾想到木无一跪在坟前没有说一句话。见木无一起来之后,又把他带回了洛神宗。
来到太清殿内,木无一在众人的见证下,向范成正磕了头,奉了茶,叫了师傅,算是拜师礼毕。而后又向王山风行了礼,唤作师叔,接着向年轻一辈的众弟子行礼叫师兄师姐。
而后众人便渐渐退去。正带木无一也要跟着离去之时,范成正叫住了他。
木无一回头道:“师傅,你叫我有什么事?”
范成正说到:“我从小师弟那里听说了你的事,希望你放下仇恨。否则,你今后很容易走入魔道。”
王山风听后,心中警告自己:血海深仇,怎能放下!然而却说到:“谨记师傅教导。”
范成正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到:“洛城位于水之滨,故而名叫洛城,属于天下九州三岛中的西南州。城中势力众多,但最大的是公孙世家,现在的家主是公孙衍,亦是洛城城主。其次是三宗二府,三宗即泰华宗,沐清宗和我洛神宗,二府是曹府和周府。所以有洛城之内,三宗二府一世家之说。而杀老乞丐的那女子正是曹府之人,且曹府个公孙世家是世代联姻关系。”
接着喝了口桌上的茶,又说到:“而我洛神宗,也以三清分为三个殿,太清殿,上清殿和玉清殿。分别修清玄气,清虚气和清灵气。玄虚灵本为一体,共分九断,只不过各自道途不罢,却终究殊途同归。”
说罢,叹了口气,接着到:“只怪清玄气太难休,我太清殿弟子而今不足百人,其他二殿都超过了三百人,三年一次的三殿会武次次居尾。而洛城中七年一次的洛城论道也在道之武上也全靠其他二殿,我太清殿只能在道之文会场上有所露面,说来惭愧啊!”
之所以给木无一说这些,是因为他有两个目的:其一,希望木无一知道报仇之艰难,想让他知难而退,至少没有那个实力前不要轻举妄动;其二,范成正知道木无一是煞星孤王,必定天赋上佳,希望他努力习文修武,能在三殿会武和洛城论道上为太清殿争光。
范成正又看了看木无一,见他听得津津有味。又缓缓说道:“万物生死轮回,自然之理。而修道者,为求长生,此为逆天行事,所以修道着,没上一个大的台阶,都会遭到上天的惩罚,称为天劫。”
说到天劫,不禁神色忧伤,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待他睁开眼,继续说到:“我曾有一个天才弟子,就是渡天劫而亡。而你又是煞星孤王,渡天劫时又平添了入魔的几率,这也是我最担心将来会发生的事。所以,我给你选择,你可以不用修道。”
却听木无一坚定地说到:“不,我愿意修道,纵是身死,亦绝不后悔!若我入魔,还请师傅立刻将我杀了,我对师傅亦绝不会有所仇恨。”为了老乞丐的仇,他必须修道,即使这条路充满艰难,充满危险,也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而王山风听了木无一的话,不禁点了点头,补充道:“道途者,传说有九个境界,我却只知道六个,士,将,王,帝,祖,神,士,将各九段,王六段,帝和祖各三段。另外,圣和仙不在道的九个境界之中,但又确实存在,我就不知是为何了。而神在九州鲜有存在,更不说有神出手之事。你们现在修的清玄,清虚,清灵,还在道门境界之外。而我也才将阶六段。殿主是王阶的却不知几段,至于老祖宗,恐怕只有三位殿主才知道他是什么境界了。”
木无一听得模模糊糊,却也很是好奇。
范成正说了这么多,也不知木无一记住了多少,便说道:“也罢,来日方长,你且先回去吧。”
木无一便行了礼,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