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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六首歌:家乡的小河(2)

由于“百乐门”生意的火爆,通过几年的经营,英俊很快就有了一定的积累。这期间,他多次回到湘潭,做甘怡婧的工作。一是要她干脆把工作辞了,跟他一起到浏阳来做生意。二是继续做她生孩子的工作。因为现在还不再生,说不定再过几年,到时候想生都生不出来了。

但甘怡婧既不同意辞了工作,也不同意再生小孩。她说自己的工作就是铁饭碗,你花钱都买不到。再生孩子就等于是砸了自己的饭碗,她还不至于这么蠢。你在浏阳发财可以,但你要我离开湘潭,难!

“那我们也不能老是这么两地分居吧?”英俊就想这么来表达自己的诉求。

“谁也没有赶你出去,是你自己要走的!”甘怡婧也是寸步不让据理力争。

“你知不知道这样发展下去后果会很严重?”

“你当初要走就根本没有考虑过后果!”

两人是一个针尖一个麦芒,各不相让。到最后又只好是不欢而散。

英俊在实在没有了办法的情况下,也试着以离婚相威胁,但甘怡婧也还是不为所动。不但不为所动,甚至还不置可否不屑一顾。表现得非常淡定。

而英俊那种传宗接代的思想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是根深蒂固了。他认为妻子之所以要这样跟他过不去,其用意无外乎是要他王家断子绝孙。于是他的忍耐之心到了极点。他不能容忍妻子这样与他作对。

当英俊正式向甘怡婧提出离婚时,她却伤心地哭了。她原以为他说的都是气头上的话。她原以为自己的魅力足以让他回心转意。却不料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早就打起了离婚的主意。她不能理解英俊为什么一定要她再生一个男孩。更不能接受她没有满足他这样的无理要求就提出来离婚。因此,她一直拒绝跟英俊去办理离婚手续。

“英俊,我真的想不明白,生个男孩子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有时候实在是觉得委屈了,甘怡婧也会好心地去与。

“我认为是重要!我虽然书读得不多,但那种传宗接代的思想却根深蒂固!”英俊对自己的无理要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觉得生个男孩比我、的婚纟因比我、的工作比我、这个家都重要?”

“反正我觉得重要!”

“如果你真是那样,我也不跟你争论了。但我决不会答应你的无理要求!”

“那我们就真的只有离婚了!”

“离婚就离婚我也不能为了满足你的无理要求而毁了我自己!”

“其实,办法应该还是很多的,只是看你怎么去想。”

“我想不出那样的办法!我更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砸了我爸的饭碗,你做你的美梦去吧,就算我当初是瞎了眼!”

“怡婧,话还是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你也应该理解我的难处,我这样做,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甘怡婧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那样令人羡慕的婚姻,最终会是个这样的结局。

“你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吧,我都答应你!”英俊自知理亏地说。

“我什么要求都没有!”甘怡婧心想,人都已经失去了,她还需要么呢?

最后!还是英俊主动提出来,给甘怡婧二十万元,作为他对她的一种精神补偿”

到法院去办离婚手续的那天,英俊用一个蛇皮袋子提着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二十万元现金,交到了甘怡婧的手上。

“英俊,就算我求你了,我们可以不离婚吗?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呢?”甘怡婧一直不肯去接英俊递过来的钱,并用有点哀求的眼光看着英俊说。

“都到了这一步了,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吧!”

“难道你就不会后悔?难道你就这么心安理得?难道你就不会遭到良心的谴责?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的父母亲?对得起我和靓靓吗?”甘怡婧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英俊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应该说,那一刻,他的心里也是痛苦万分的。但是既然已经都把话说明白了,再心痛难忍,他也只能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当两人都在离婚协议上签完字后,英俊把那袋钱交到甘怡婧的哥哥手里,然后低着头伤心地离开了。

也只两三年的工夫,北正路就列入了旧城改造的范围。“百乐门”做得红红火火的生意,随着北正路的改造扩建,已经作为了拆迁对象。政府不仅按政策给英俊他们进行了补偿,还就近给他安有了建房用地。

就在新房建设的空档时间里,有朋友建议英俊去办个烟花材料厂。因为浏阳是花炮之乡,对花炮原材料的需求量很大。而正好这时候,英俊手里又还有点余钱。于是就在荷花乡那边选址,投资十多万元,建起了一个花炮原材料厂。

那几年又正好是浏阳花炮的鼎盛时期,特别是浏阳花炮在摩洛哥国际焰火大赛上获得金奖后,浏阳花炮一时名扬天下。不但欧洲、美国、日本、香港等国家和地区的订单直线上升,就连非洲和拉美地区国家的需求量也供不应求。因此,好几年的时间里,浏阳各花炮厂的生意一直都是加班加点还发货不赢。花炮原材料的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先后有浙江、福建、江西等省份的厂商纷纷打入浏阳市场。本土企业更是A鱼得水,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又都是现钱现货,资金回笼也快。因此,赚起钱来好像是有检一样,真是数票子不赢。

刚开始的时候,里里外外都是英俊和英姿兄妹俩打理。到后来业务红火了,就请了会计出纳一整套管理人员。英俊主要负责原材料供应和产品销售。英姿主要负责货款回笼和客户应酬。好不容易有个空闲的时候,就要到湘潭去看看读书的女儿靓靓,或是到岳阳劳改农场去看看关在那里的弟弟英杰。

当然,两个人那时候都还是单身一人,感情上的事也需要兼顾兼顾。

湘潭歌舞剧团由于不景气,实际上已是名存实亡。英姿也因为对自己的婚姻状况一直不满,所以实际上早就和自己的一个搭档穆家兴暗渡陈仓了。因此,英姿离婚后不久,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英俊却一直在感情的大门外徘徊。朋友给他介绍了几个对象,也都见了面交谈过,但最后都因为高不成低不就,只好不了了之。

其实,在他见过的那些对象中,也不是完全没有他不合适的。年轻的也见了,漂亮的也谈过。但好像都没有缘分。说穿了,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些。英俊发现自己之所以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谈不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一个人。那个人是那么强烈地占据在他的心里,使他欲罢不能,无力自拔。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厂里请的会计小芸。

那小芸是省财会专科学校毕业的大学生。二十多岁的年纪,不但有着一米六八高的魔鬼身材,而且还有一张秀秀气气的瓜子脸。脸上娥眉如黛,杏眼水灵。一对浅浅的酒窝生得恰到好处。笑起来像是含了一口的石榴。因此走到哪里都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女良。

英俊心想,自己已是年近不惑的人了,因此总觉得要想和小芸好,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但又还是总想一试。说不定自己主动表白出来,对方就同意了也未可知。

因此在考虑再三之后,英俊决定什么对象也不谈,先去向小芸进攻试试,看看到底如何。

正好那天来了一个客户。吃过中饭后,英俊就叫小芸一起陪客户打牌玩。趁着自己又喝了一点酒,就在打牌的时候假装挠痒,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捏了捏小芸的腿,见她只是脸色有点泛红,却并不怎么反感和拒绝,就对着她微微一笑,算是心领神会了。

在接下来的打牌过程中,英俊就开始和小芸眉来眼去起来。他要么就是故意去抢小芸的牌看,要么就是暗地里用脚去碰碰她的腿。反正是一副向她不停进攻的架势,就看她怎样应对自己的挑战。那小芸其实也是有苦难言。既碍于老板的面子,又不能让客户看出破绽来,还要把业务牌打好,因此自是无心恋战。结果是牌也叫他看了,腿也让他摸了,自己还动不得怒做不得声。吃了哑巴亏不说,还得陪着他们一起笑。但英俊却还是不敢得寸进尺。虽然也有酒壮色胆,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时候“适可而止”比什么都重要。他不能在客人面前丢人现眼出了洋相,让客人看出他对自己的员工图谋不轨。他想来日方长,只要自己今天的试探成功了,又何愁煮熟的鸭子会飞?他已经很有把握地肯定了,这小芸迟早是自己嘴里的食。

结果,那场牌打下来,他输得一塌糊涂,却又笑得比谁都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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