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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重温光明与温暖

二十二年前的冬季,D市,云海儿童福利院。

夜泽的到来,让福利院里的孩子们感到兴奋无比!因为,这代表着他们又可以有新衣服穿,过年也能够吃上香喷可口的饭菜了。

夜泽是云海儿童福利院的长期资助人,多年来始终照顾着这所福利院里的孩子,他把每一个孩子都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尤其对其中的两个人尤为重视。

这两个孩子,就是当年只有五岁大的夜皓辰和伊恩。

夜泽被孩子们簇拥着来到音乐教室,驻足在音乐教室门外,听着才刚刚来到儿童福利院不久的夜皓辰弹奏钢琴。

如同泉水流过的清澈琴音,深深地打动着夜泽的心。

伊恩从小就对摇滚乐十分敏感,儿童福利院的老师也曾说过,终有一天,伊恩一定会成为名声响彻内外的摇滚音乐达人。

伊恩也十分希望那一天的到来,因为那样的话,他就有机会可以与夜泽一同演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羞于开口与夜泽共享音乐美妙。

但是此时此刻,夜泽却被夜皓辰的钢琴所吸引,那双灵活弹奏钢琴的小手让他格外注意。

“夜先生,关于你上次说要收养伊恩的事,福利院这边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夜先生没有任何问题的话,我们打算告知孩子,并且开始着手收养手续等事宜。”云女士对夜泽说道。

夜泽回过神儿,微微抬手表示事情有变,“云女士,收养伊恩的事暂时缓一缓,我要再考虑考虑才能做出决定。”

“再考虑考虑?”云女士一脸讶异的看着夜先生,“可是……当时不是夜先生提出想要收养伊恩的吗?怎么现在又……”

“对不起,云女士。”夜泽的脸上充满抱歉的神色,“我确实很想收养伊恩,不过最近我得到一个消息,说伊恩的亲生父亲还健在。”

“什么?伊恩的父亲依然健在?”云女士很惊讶。

伊恩出生不久,就被人遗弃在儿童福利院的门口。包裹着他的襁褓里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伊恩的出生年月、姓名以及他的父母不在人世,所以邻友将孩子放在了这里等字语。

五年来,福利院对于伊恩的身份认定也都标注着无父无母的孤儿,现在夜泽竟然说他有亲生父亲还健在,实在是出乎云女士的意料之外。

夜泽点了点头,道:“是啊,事情既然是这样,我们应该让他们父子日后有相见相认的机会,所以我才想还是不要收养伊恩,免得日后孩子与亲生父亲见面心中会有排斥感。”

“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理应如此。”云女士赞同夜泽的决定,同时也很好奇伊恩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夜先生,关于伊恩的父亲,可否告知一二呢?”

“这个没什么问题,只是要想让他承认伊恩的存在,还有些小小的困难,因为……”夜泽轻轻的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抹疼惜之色,“孩子很可怜,这么小就要背负着大人造的孽。”

听夜泽这样一说,云女士顿时了然,“我明白了,伊恩是非婚生子。”

夜泽再次一声长叹,“不过……就算如此,也总有一天会让他们父子相认的,相比起那件事,我现在……”夜泽轻轻推开门缝,再次看向音乐教室里弹钢琴的夜皓辰。

夜泽和云女士只顾着说话,谁也没有发现躲在廊柱后默默关注着他们的伊恩,同时,他也将两个人刚才的那番对话听进了耳朵里。

那之后的几个月,夜泽经常来福利院与夜皓辰在一起,他们一同弹琴聊天。每每这个时候,伊恩都会在一旁远远地观望。

再后来,夜泽收养了平日里不怎么开口说话、也不太合群的夜皓辰。当夜泽从儿童福利院带走夜皓辰时,伊恩站在中庭二楼的环形梯处,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

之后,虽然夜泽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经常来福利院,伊恩却不想再与夜泽见面。至于他口中所说的什么亲生父亲,伊恩也从未想过要去寻找那个人的足迹。

其实,伊恩的恨并不在夜泽收养夜皓辰却没有收养他这件事上,而是因为在那之后,夜泽就带着抑郁寡欢的心离开了人世。从此后,那个人不会再来,也无法再听到他的琴声。

在伊恩的心中,夜泽始终是他仰望的存在。伊恩永远忘不了,第一次听到夜泽的小提琴时,心中是怎样的感慨与暖意。

小提琴柔缓的乐声在琴弦与琴弓的接触下流水而出,像是温柔的双手轻轻抚慰着受伤的灵魂,让整个世界也随之变得安静下来。

久违的暖意,仿佛在预示着一切苦难的远去,久久挣扎在苦痛束缚中的灵魂,也从此得到解放,完全浸浴在阳光之中。

夜泽是继云女士之外,能够带给伊恩光明与温暖的那个人。只要能够听到他的琴声,感受到那如泣如诉撩人心弦的乐章,心就会长久的趋于平静。

虽然最终夜泽收养的人是夜皓辰,但是伊恩并不怨他为什么放弃收养自己,而是依然希望可以听到夜泽的小提琴。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愿望,他却再也无法实现了,因为琴音停止从此后无缘再续。

伊恩从深深地回忆中将自己拉回到现实,握紧的拳头骨节泛白突兀,“夜皓辰,你就是天煞孤星,所有接近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当初,伊恩并没有那么深爱着黎莹莹,他只是习惯了与夜皓辰争抢。

伊恩已经记不清楚这种心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只能记得,自从十二岁上初中后发现竟然与夜皓辰同校,就始终不断的把他当成对手,抢夺属于夜皓辰的一切。

久而久之,这种事似乎变成了伊恩特殊的捕猎游戏,无论学习、竞技还是其它方面,包括夜皓辰的妹妹夜歌,都成了伊恩“游乐场”里的活玩具。就算是他深爱的黎莹莹,曾经也是他得知夜皓辰与之的恋情之后,从中插了一脚想要拆散两人。

“没想到,逢场作戏会让感情陷得这么深……”伊恩有些鄙夷自己,“莹莹都不曾知道我会为她陷得这么深,而夜皓辰……却把心思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让心情不爽的事,伊恩拿起酒瓶倒满酒灌进肚子里。酒杯重重地放在钢化玻璃桌上,发出震耳的声音。

“滚开!你们这群混蛋!”

刺耳的女生,打破了伊恩对于往事的回忆。循声望去,伊恩见到离她不远处有四个杀马特男人,正在纠缠两个非主流打扮的女孩。

伊恩瞥了一眼,随即别开视线,这种闲事他不想管,毕竟深夜那种打扮来夜总会玩的小年轻们,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小妹妹不要走嘛!既然来了,大家一起玩个痛快怎么样?”绿发杀马特男色眯眯笑道。

“滚!老娘没兴趣在这里跟你们扯皮!”女孩性格很泼辣,张口闭口样子也都十分凶狠。

另一名染着蓝发的杀马特男手摩挲着下巴,看着女孩子讪笑道:“让我们滚也不是不可以滴,不过你得先求饶才行!来来,求两声我听听!”

“滚犊子!回家求你奶奶去吧!”女孩嘴里爆着粗口,抬脚就朝蓝发杀马特踹去。

蓝发杀马特中了一脚,脸上立刻显现出不悦的怒意,“呀哈!看不出来小妮子还挺烈性的,就是不知道一会儿你还有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蓝发杀马特一挥手,朝着另外三个同伙喝道:“哥几个!给我摆平她们俩,我倒是要看一看,在我祥哥的地界儿,哪个人敢不服!”

“是!”黄发杀马特邪笑着,一把扭过烈性女孩的手把她推靠在墙上,“臭妮子!你也不好好打听打听,有多少女人想要爬上我们老大的床,怎么你就这么死心眼不开解?!”

“伊宁!你……你们放开她!”和女孩同行的另一个女孩见状,惊恐地喊叫起来。

“放心,我们不会闲着你的!”粉色杀马特男,毫不费力的就控制住了女孩的同伴。

“慧慧!”伊宁不屈服的扭动着胳膊,冲着几个杀马特男吼道:“你们放了她,我一个人做事一人当!”

“喔?原来你叫伊宁呀!”蓝发杀马特摸着伊宁光滑的脸,突然用力捏着她的下巴逼近面前,“我保证过了今夜,你一定会离不开我。不如以后我就叫你小宁宁吧!怎么样啊?哈哈!”

“我呸!”伊宁啐了蓝发杀马特一口,眼底充满鄙夷的道:“就凭你?也配叫我小宁宁?!”

蓝发杀马特气愤地抹了把脸,他彻底被伊宁激怒了,反手一巴掌就朝她的脸上招呼过去。

见巴掌朝自己挥来,伊宁皱着眉头用力闭上眼睛。

“啊呃……”疼痛声,却不是来自伊宁。

没有感受到预期的痛感,伊宁小心翼翼的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蓝色杀马特一脸痛苦,手腕差点儿被伊恩给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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