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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记忆

“草儿,你看得见我?”

“看不见。”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萧临川已经将真元收回,人形也显现了出来。

“因为草儿闻到了少爷的味道。”

小丫头仿佛并不惊讶萧临川突然从空气中出现,而是眨巴着大眼睛,动了动鼻子。

“我身上有味道?”萧临川抬起手放在鼻子前,皱了皱眉,没发现什么味道啊。

“少爷自己闻不到,但草儿能闻到呢,而且今天少爷身上的味道,和往常有些不同。”

“不同?”

“嗯,少爷今天身上还有股很香的味道,不是花草,草儿也不知道是什么,但真的很香很好玩闻。”小丫头又嗅了嗅鼻子,看样子是很喜欢她说的那个味道。

“少爷又不是女……”

萧临川本想说自己又不是女人,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香味,结果话没说完,就闭嘴了,看着草儿的眼神也越来越怪异,这小妮子的鼻子也太灵光了吧!

他已经大概猜到,草儿所说的香味来自哪里了,除了白棋月还能有谁?

萧临川有些尴尬,前不久两人才在同一张被子里面搂搂抱抱的,虽然那是为了疗伤,但不管怎么说,他这么抱也抱了,摸也摸了,甚至还把人家干洗了一片,只差滚床单了,转个头就差点把别人忘了,还真是有些不厚道……

“好了好了,别再往少爷的身上凑了,少爷我好不容易学了个隐身术,准备来逗逗你,结果竟然被你发现了,真是太打击人了。”

萧临川推开正往他身上蹭的草儿,走进了屋里。

“对了少爷,今天那只很大的兔子呢?”小丫头跟着进到屋里,好奇的问道。

“它……跑了。”

萧临川没有说实话,并不是因为他想要隐瞒,在他看来,对草儿是没有什么东西需要隐瞒的,只是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出来,实在有些麻烦。

而且他刚回到屋内,往椅子上一坐,顿时就觉得整个身子都没力气了。

想来也是,从早上到现在,短短的半天里面,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且自从去追那只兔子开始,到后来的种种,他催动真元几乎就没有怎么断过,而且还硬抗了花婆婆两掌,身上受了伤,所以现在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有种虚脱的感觉。

事实上,刚从山谷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很疲惫了,但后来因为星云法衣这门武技实在太……有趣了,竟然让他有些忘乎所以,欢乐到了现在,以至于现在他坐下来之后,顿时就感觉到,光是想重新站起来,恐怕都要废很大的劲才能做到。

“少爷你怎么了?看起来好累的样子。”看着萧临川,小丫头满脸关心。

“没怎么,下午拯救世界去了,现在有些累而已。”

“拯救世界?那少爷你变身了么?”

“……变身?”愣了半晌,萧临川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小丫头是把他当成超人了……

“变身倒是没有,但是像刚才那样隐身了,而且挽救了不少即将坠入深渊的花朵。”

挽救即将坠入深渊的花朵?

如果有知道真相的人在这里,估计已经大呼无耻了,竟然能把到处摸人家的屁股说成是拯救,这脸皮厚度,也是堪称宇宙级的了。

不过,萧临川自己可不是这么觉得。

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师兄们自然都是心怀不轨的,他出手只是为了那些女学生早些认清楚那些师兄的真面目,不要轻易被表面现象所蒙蔽。

当然,让萧临川有些无语的是,他的“拯救”也并非都成功了。

有几次,他的行为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其中有次,玄班屋舍某个院落里,那名看起来很乖巧纯洁的女学生,竟然在他正义之手的洗礼下,没有愤怒,反而被激起了心中的某团火,一阵神色迷离之后,当场就把她身边的那位师兄给拉进到了房间里去……

不过那毕竟是少数,总的来说,萧临川对于自己这次拯救花朵的行动还是相当满意的。

这不是废话嘛,伸了那么多次正义之手,有谁会不满意啊?

当然,这些真相都是不为人知的。

草儿歪了歪脑袋,思考了半晌,也没明白萧临川所说的拯救花朵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小丫头的脸上就变得神采奕奕起来,追问道:“少爷是怎么拯救那些花朵的呢?”

“……”

这回萧临川倒是说不出话来了,草儿一直很喜欢听他讲故事,这点他是知道的,但要是他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说出来,那还真有些开不了口了……

良久,看着草儿那充满着期待的目光,萧临川摇了摇头:“拯救花朵的故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少爷给你讲另外的故事好不好?”

“好啊,只要是少爷说的故事,草儿都想听。”小丫头并不在意萧临川岔开话题,在她看来,只要是自家少爷说的故事,都是极为有趣的,就像以前的阿里巴巴、喜羊羊,还有个熊大和光头强也很有趣。

萧临川点了点头,正色道:“好,既然如此,那少爷我今天就说说鲁迅的故事。”

“鲁迅?”

“嗯,鲁迅,原名冰心,后改名步惊云,恶魔果实能力者,传说中的三忍之一,曾大闹天宫,后改邪归正,统一三国,传说他有一百零七个兄弟,个个铜头铁臂,面目狰狞……”

……

故事很长,说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草儿对于这个故事倒是没显出多大的惊喜,不过想来也是,故事中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就算放在天朝,很多人听了之后,可能都会觉得很费脑子……

草儿已经睡着,萧临川也躺在了自己的地铺上。

先前的故事说完之后,草儿也给他说了个消息。

原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孙玉律来找过他,见他不在,就将话带给了草儿,说是要他明天上午的时候,去前院的青龙阁,那里会有堂课。

至于更具体的信息,譬如那是什么课,有哪些人会去,草儿却说不出来,想来是孙玉律觉得草儿懂的不多,所以没细说。只是小丫头还说了,孙玉律给他的要求是……必须去!

“呼……”

重重的出了口气,萧临川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很累,身体和精神双重疲劳,这种感觉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在身体上的伤并不是太严重,而且花婆婆留在他身体里的真元也随着时间关系,被他自己体内的真元给驱逐散尽,现在除了累之外,其他倒是没有太大影响。

半夜……

萧临川再次惊醒过来,他又做了那个噩梦。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画面,同样的莫名心痛久久充斥在心间。

在这次的噩梦中,萧临川发现,梦境中的自己,并不是如今的自己,而是之前他在黑暗中看到的,那个看起来已经二十出头的自己!

而这次,他还发现,梦中其他人的面容,好像变得清晰了几分,虽然依旧无法看清楚,但他还是很明确的感知到,真的清晰了几分。

“这个梦,到底蕴含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自从这枚戒指开始抢吸元力之后,我就始终会做这个梦?难道和这枚戒指有关?”

摇了摇头,眼神无意间落到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萧临川顿时大惊。

“这……”

此刻,外观古朴无奇的戒指忽明忽暗,正在发光!

而也几乎就在同时,萧临川又感觉脑袋里传来剧烈的痛楚。

“嘶……我的头。”

伴随着头疼,之前白天的时候,那些从黑暗中来的,莫名其妙的光团,再次出现!

只不过这次,它们并不再是往萧临川的脑子里灌,而是从他的脑子里显现出来!

光团仿佛活物,在瞟过萧临川眼前时,会自动展开,变成一幅幅画面。

而这些画面,都是些让他感到陌生的东西。

然而,当他看见一朵很陌生的血红色花时,却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叫出了它的名字。

“长生花。”

然后,他又看见一株从未见过的,通体雪白的草。

“雪崖草。”

脑海中闪过的画面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有植物、有妖兽、有武器,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让他感到陌生,但他却每样都没落下,叫出了它们的名字。

“黑水玄蛇。”

“太阿神剑。”

“八方风雨阵。”

良久之后,最后一个光团展开,出现的画面却已经不同。

先前的画面全是静止的,只有最后的光团中出现的东西会动,更像是电影。

电影中的主角是他。

从出生到成长,整个过程,全部记载在其中。

然而这些过程,却也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不是还在地球时的他!

也不是如今的这个他!

仿佛是另一个人生。

画面到了最后,是他已经重复做过的那个噩梦。

这次,他不在是画中人,而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所以没有因为惊醒而打断。

石台上的四名士兵,用火把点燃了石柱下方的干草。

画中的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石柱上的女人,消散在了烈火之中。

画面仍在继续,他披头散发,扬天长啸。

渐渐地,画面到了尾声……

画中的另一个他,独自站在恢弘大气的宫殿中,对着铜镜,摘下了手上的戒指。

“保重,我的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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