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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夜已经很深了,准确的说黎明已经来临。可儿回到自己的房间,依然没一点睡意,心冰冰凉凉的,胸口闷闷的,堵得慌,感觉快要死了。她站起来,头重脚轻,仿佛没有站立的气力,可她还是努力打了开窗户,让夜风真切的吹拂她麻木的脸,希望能够感觉到自己还属于这个世界。望着天空时隐时现的星星,柔媚如水的月光,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与浩瀚看星星的情景……

那是实习结束的头一天晚上,草原上微风吹拂,碧绿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仿佛诱人的棉花糖,让人有想轻轻咬上一口的冲动。夕阳将西边的天染成了橙黄,斑斓的色彩浪漫了夏节的草原,赋予了人们无尽的遐想。可儿心里却愁愁的,想着明天的离别,她觉得好不舍,多愁善感的她总是难以面对生活中的悲欢离合。于是她来到学校后面的小土包,静静的坐着,看着眼前的袅袅炊烟,想着这里可爱的孩子们,她竟流下了不舍的泪水。“怎么去面对明天的分离啊?”她这样问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浩瀚竟坐在了她的旁边,心痛的看着她说:“怎么,舍不得了?”听见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可儿吓了一跳。当她发现是浩瀚,内心竟一阵的欣喜,原来他竟是她内心真实的渴望。此刻她更希望浩瀚能读懂她此刻的心情,迎合她内心的不舍。于是他们聊了起来,聊内心真实的不舍,聊对孩子们的依恋,聊明天以后的将来,聊着聊着,他们开始聊未来,聊文学,聊音乐,聊美术……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月亮洒下了多情的柔媚,星星闪动着沉醉的眼睛。他们诉说着,倾听着,情感在彼此心中升慢慢的腾着。他们这才发现彼此之间有那么多的默契,有那么多共同的爱好。两颗心在瞬间贴近了。也就是在这天晚上两个年轻人将压抑已久的情怀相互诉说,彼此给对方敞开了心扉,从此定下了生死约定。可儿还清楚的记得,当浩瀚将自己拥入怀里的那一刻,自己的感觉竟是那么美妙,心里甜得就像吃了蜜一样。她沉醉的将头靠在浩瀚的肩上,用心和浩瀚细数着满天闪烁是星星,沐浴着月光多情的倾洒。而今,星星依然在天空闪烁,月光还是一样的深情妩媚,人却不知要去向何方?会不会从此再不会将自己陪伴,她的心再次被绞痛,仿佛快滴血了……

月亮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隐去了自己阴冷的脸,就连闪烁的星星也隐藏在了山的那一边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可儿茫然的走出自己的房间,客厅里空荡荡的,静的额要死。爸爸妈妈都还没起来,她进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餐。她刚好把熬粥的米洗好放入锅里,爸爸便起来。看见女儿憔悴的面容,深陷的眼窝,他好心痛。他知道这孩子心里很难受,心中竟开始为她担心。要知道她妈妈的态度很坚决。自己昨晚做了一夜的工作也无济于事,看来要让她改变态度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想到这里,他爱抚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心痛的说:“昨晚没睡好,再去睡会儿吧!一会儿我叫你……”听了爸爸的话,可儿的眼泪又簌簌的落了下来,竟情不自禁的依在了爸爸怀里。爸爸的心被什么揪着一般,他边温柔的帮女儿檫着满脸的泪水,边鼓励说:“慢慢来吧,孩子,相信会有办法的……”

接下来的日子,这个家失去了往日的温情,丢失了曾经的欢笑。大家都哭丧着脸,妈妈不说话,可儿也不说话,有时候爸爸故意说些风趣的话,想打破僵局,可却没有一点效果。看着女儿一天消瘦的身体,他真的好担心,可是自己已经做了好多工作了,可儿妈妈就是不让步。怎么办呢?他总在心头嘀咕。这天吃过晚饭。爸爸早早将妈妈叫到了房间,可儿一个人呆在客厅里,没心思看电视,也没心思做别的事。她就那样静静的,傻傻的呆着。脑袋里空空落落的……忽然从房间里传出了爸爸和妈妈的争吵声,爸爸和妈妈可是从来吵架的,怎么了?是因为我吗?可儿好担心,也很内疚。她不由的起来,悄悄的来到爸爸妈妈的门外,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孩子已经够伤心的了,你就答应吧!难道看着孩子一天天消瘦下去,你就不心痛吗?”“我就是因为心疼她,我才反对的,我是为她好,我不想她也像我一样受伤害,让自己痛苦一辈子。”“你不要用老眼光看问题,现在世代不同了,何况所有的人都像当年的他吗?真是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当然这样说了,因为她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听到这里,可儿脑袋嗡的一声炸了。怎么?我不是爸爸的孩子,那我是谁的孩子,他们口里的他是谁?一连串的问题瞬息向她袭来,她终于崩溃了,站立不稳,一下跌了下去,门被撞开了。

看着到在地上的孩子,两个人都傻了,面面相嘘,也不知道该咋办。还是爸爸先反应过来,他急忙抱起可儿,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用力掐着她的人中,不停的呼唤着昏迷中的孩子。虽然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是自己从来就把她当亲生,他爱她胜过爱自己。因为当年他决定接纳妈妈心伊的时候,就已经从心里接受了这孩子。如今心伊说出那样的话,他真的好伤心,而且还恰好被孩子听到,他并不是不愿意将这个秘密告诉孩子,而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这是一个属于他们俩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迟早是要让可儿知道的,因为她有这个权利。可是现在,孩子正在面临痛苦,这个时候让她知道这一切,不是在她幼小的心灵再插一把刀吗?“怎么办呢?”他问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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