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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

中国的除夕总是最热闹,最富有传统气息的。处处张灯结彩,鞭炮声声。人们期盼着,在这辞旧迎新的日子里,送走往日的不如意,迎取来年的吉祥如意。所以远在他乡的游子,出外打工的儿女都会回到自己的家乡,与亲人,与父母过上一个期盼中的团圆年。

虽然新年的喜悦弥漫着中原大地,弥漫着这个繁荣中的城市。可儿家的气氛却始终显得很沉闷,有些让人窒息的感觉。婆婆眼里满是凄切,不停的在卧室和客厅之间进出着,仿佛想做什么,又像是不知道要做什么,偶尔发出的一声重重的叹息牵动着家里每一个人的心。公公默默无语,耷拉着脑袋,坐在客厅的角落里不停的抽着烟,那缭绕的烟雾将他复杂的表情迷离着,让人似乎看不明白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可那布满皱纹的脸仿佛在此刻显得更加的苍老。可儿知道,他一定也在期盼。因为他希望在这阂家团聚的日子里,儿子能回来陪他过一个愉快幸福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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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想,哪有父母不爱儿子的,只要浩瀚今天能回来,即使他以前犯再大的错误,公公婆婆也会原谅他的。可儿也希望他能回来,即使是他真的不愿意回头了,即使是他真的要和那女人一起生活了,这里依然是他的家。有他的父母,有他的儿子。她知道父母需要他,儿子更需要他。想到这里,可儿心里痛痛的,其实她也一样的需要他,只不过,她的这份需要已经没了意义,更没了希望。可是她依然如公公婆婆一样,也在心里期盼着他能回来。就这样他们每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却是一样的愿望默默的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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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浩瀚终究没有能回来,在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喜庆的鞭炮的时候,在一家家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的时候,在夜色笼罩着雪白的大地的时候,那熟悉的身影始终没能出现。看着失落焦虑的老人,可儿心中也一样的不是滋味。她知道,自己的婚姻真的走到尽头了。过完年她也许就得离开这个家了。想到这里,她不舍的看了看公公婆婆一眼,眼里竟涌满了泪花。如果着要离开,她还真舍不得老人,难过得仿佛自己即刻就要离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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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打破沉没,让公公婆婆在年的喜气里不要那么忧伤。可儿叫醒了睡眼惺忪的儿子。让他给爷爷奶奶唱唱《新年歌》。没想到乖巧的小捷虽然睡眼惺忪,却并没有不高兴。他揉了揉有些迷糊的眼睛,看了看爷爷,再看了看奶奶。然后,用他那充满童真而稚嫩的声音唱起了:“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贺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贺大家新年好!”虽然小捷吐词并不清楚,可爷爷奶奶却高兴万分。他们自然的为小捷打着节拍,合着这欢快的旋律轻轻的哼着。刚才的沉闷与忧伤仿佛在这欢快的歌声中慢慢的隐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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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终生终于敲响了,整个城市炮声阵阵,烟花绽放,火光冲天。当那七彩色的礼花一朵朵在空中绽开是,真的把整个城市点缀得犹如白昼一般。可儿带着小捷,搀扶着公公婆婆去到了天台。他们也要在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用虔诚对着天空许下一个心愿,然后在这个梦幻般的夜晚,感受一些这个城市蔓延的喜气。在心里期盼来年的吉祥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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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小捷忽然问到:“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家给我放鞭炮呢?妈妈,爸爸怎么好久没回家了?我想爸爸了,想和爸爸一起过年,让爸爸给我买新玩具!”所有的努力在这一瞬间都失去了意义,所有的期盼都在这一刻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可儿呆呆的站着,半天没有说话。是啊!过年了,旧的一年的过去,新的一年的到来。哪个家庭不是在这个时候,阂家团聚,幸福美满?哪个孩子不是在此刻偎依在父母怀里享受爱的温暖的?想想以前,自己不也是在此刻偎依在浩瀚的怀里感受这个夜色的美丽与斑斓吗?而今,这一切再也不属于自己。那些美好,幸福的,曾经的,只能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痛苦!这痛苦将永远也摸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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