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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母亲病逝

你可以在某些时间里欺骗所有的人,也可以在所有的时间里去欺骗某些人,但你决不能在所有的时间里欺骗所有的人。

——林肯

(一)

1816年冬,与托马斯·林肯一家蜂拥而来到印第安纳州的,还有很多其他地方的移民。他们或坐着大车穿过东部山脉的隘口,或乘坐平底船、驳船和汽艇沿着俄亥俄河向西部涌来,争相购买每英亩两美元的国有土地。因此,在通往西部的道路和移民踩出的小径上,到处都是被遗弃的破车轮胎、轮圈、生锈的铁锅,以及饿殍骷髅和冻毙、病死的人兽枯骨。大批的移民因染上传染疾病,或因连续阴雨、大风雪而倒毙道旁的比比皆是。

不过,像林肯一家凭借顽强的意志和不屈的毅力到达鸽子河畔,并且最后安定下来的幸运儿,也还是不少的。1816年,印第安纳作为一个独立的州加入了美国联邦。

其实早在1781年美国独立后,便制定并实施了第一部宪法——《邦联条例》。条例中规定:美国是一个邦联制国家,由13个独立的州组成。当时,由于中央政府权力有限,邦联会议主席只能通过各州的行政当局去行使权力。

1787年,美国国会通过了新的宪法,将邦联制改为联邦制,极大地加强了了联邦政府的权力。同时宪法还规定:俄亥俄河西北各垦殖区的居民人数只要达到6万人,即可取得独立州的资格而参加联邦,与原有的13个州享有同等的权利。

正是由于当时的印第安纳州已经具备了加入联邦的条件,幼小的林肯开始思索这样的问题:

“联邦?联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林肯上学的小路上,要路过一排高大的木屋。每天,他都能看到一些戴着脚镣的奴隶在木屋外的田野中劳作。他们都有着一双双被痛苦折磨得失神的眼睛。小林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和自己在干活时不用戴上脚镣,而他们却要戴上。戴着这么沉重的东西干活,多影响干活效率呀!

“妈妈,那些黑人为什么要戴上脚镣呢?”林肯不解地问南希。

“因为他们是黑人,是奴隶。”

“奴隶?为什么他们是奴隶呢?”

“因为他们没有自由,这些事情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

林肯不再问了,而是沉默地看着远方的树木和延伸的地平线,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小林肯也经常听到大人们议论“奴隶”、“解放”、“自由”等话题。

“解放就是获得自由。自由,你知道吗?就是每个人都属于自己,不再属于别人;就是每天都回到自己的家,做自己的事,不受别人的驱赶,不受别人的辱骂。我们,包括那些黑皮肤的奴隶们,都应该成为这样的人!”

……

多么美好的语言,“自由”、“解放”,这些字眼在林肯听来,好像是一道光在他的面前划过一般。只是,现在有太多的东西他还不明白、不理解……

大脑中积累的问题越多,林肯对知识的渴望就越强烈。然而,对于一个贫困的家庭来说,林肯是没有机会读到更多的书籍的。当时,《圣经》是家中唯一的书籍,林肯将它当做了自己的启蒙读物。没想到的是,这本书竟然成为母亲留给他的最后遗物。

(二)

1818年的夏天,印第安纳州的牲口突然得了一种怪病,莫名其妙地就死掉了不少。鸽子溪的牲口死得差不多时,同样的情况开始在人的身上出现。那时的医疗条件十分贫乏,一旦患病,往往都是无药可医。很多人都被染上了这种怪病,头晕恶心、口渴腹痛,不久就会痛苦地死去。有时甚至全家乃至整个村子的生命一并消逝。

这种怪病的病因,直到19世纪初人们才找到。原来,当地有一种植物名叫白蛇根草,它含有佩兰毒素,牛羊等动物一旦吃了这种草,就会中毒患病。而通过牛奶,这种病毒又会传染到人身上,通常只要一周的时间就会夺取人的生命。

这种病后来被通俗地称为乳毒病。它在鸽子溪一带肆虐,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不幸的是,这年的10月,林肯的母亲南希也被染上了乳毒病,她不停地发着高烧,双唇发白,呼吸困难,痛苦在躺着床上呻吟着。

10月5日这一天,母亲恋恋不舍地拉着萨拉和小林肯的手,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田地刚刚开垦好,满以为从此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母亲却无法享受,命运真的是太残酷了!

托马斯默默地到森林里砍树,然后锯成木板,做了一副棺材,将妻子埋葬了。

南希的墓就在一棵大树的下面,由于没有牧师,便由一位识字的人念了一段《圣经》,然后大家合唱赞美歌。母亲的葬礼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从此,萨拉和小林肯变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

在开垦的土地上,每个人都必须辛劳地工作才能生存。在大自然中开辟新的土地,听起来多么平常,然而其中又隐藏了无数的心酸!很多拓荒者都是穷人,吃不饱、穿不暖,却又必须辛勤的工作,因此许多身体羸弱的人往往用不了多久就会倒地不起。

林肯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位吃尽苦头的贫苦农民。可是,她虽然去世了,她的虔诚和慈爱,却永远留在林肯的心中。

南希去世后,家中的重担便落在萨拉和林肯两个孩子的身上。好在不到12岁的萨拉很能干,做饭、洗衣、纺纱,样样都能做得井井有条。林肯则负责打水,每天要走上一英里的路才能把水打回来。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

自从母亲死后,家里也突然变得冷清起来,一向就不爱说话的林肯和父亲托马斯从此也变得更加沉默了。尤其只有9岁对于林肯来说,世界已经变了样。他那幼小的心灵里过去还有着太多的依赖感,而现在,那个照亮他世界的亲人走了……

母亲刚刚去世时,林肯做每件事都会想到母亲的音容笑貌。白天,他随父亲去干活时,会经常不由自主地朝埋葬母亲的那个小山丘张望;晚上,他最喜欢吃完饭后,拨亮壁灯,开始朗读《圣经》,这会给他一种温暖的感觉,就像母亲在他身旁一样。林肯对母亲的思念,无法言表。

1819年2月,这是一个不寻常的月份,因为萨拉的生日快到了,林肯也马上要过10岁的生日了,而2月5日是他们的母亲南希的生日。每年这个时候,是一家人非常欢快的日子,可今年不同了,全家人依然没有摆脱那种失去亲人的悲伤感,痛苦仍时时袭击着每个人的心灵。

是的,随着母亲南希的去世,家中的笑声没有了。满怀沮丧情绪承担着沉重家务的萨拉,以及常常在噩梦中被叫醒的林肯,在南希走后的好长一段日子里,都陷入了一种难以控制的孤独和痛苦感当中。

(三)

有一天,父亲托马斯说要出门几天,萨拉只好独自一个人煮东西,林肯则到外面劈柴。

父亲说是出门几天就回来的,可是这次出去好几天也没有回来,姐弟俩只好每天生活在清苦的家中等待父亲回来的消息。

这一天早晨,姐弟俩正在地里劳动,忽然萨拉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你听,有什么人向我们这边来了!”萨拉招呼林肯。

林肯放下手中的斧头,也侧着耳朵认真倾听着。

“不错,那是马车在石子路上经过的声音。”

不一会儿,大道上就有一辆驷马套车飞驰而来。当车驶近后,萨拉和林肯看到从车上跳下来的人,竟然是自己日夜盼望中的父亲。

“啊,爸爸回来了!”萨拉和林肯欢快地跑向托马斯。

随后,从车上又下来一位陌生的少妇,以及尾随她的三个小孩子。这让姐弟俩又暗暗纳闷起来:

“他们是谁?来我们家里做什么?”

父亲看出了姐弟俩眼中的那一串串问号,便赶紧向他们介绍说:

“孩子们,一起到这边来。这一位,就是你们的新妈妈!”

林肯第一次见到了所谓的继母,着实吓了一跳。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和她的三个孩子。

这时,新来的女人微笑着说:

“我想,我要做一个你们真正的母亲。不过,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心喜欢我,如果我喜欢你们的话?”

“我正在想,最好我们能够像其他孩子一样,有一个妈妈。”萨拉回答说。

可是,林肯的回答却有些含糊,他只是低声说:

“嗯,我也会尽量做个好孩子。”

“这个孩子可真老实。”继母听完林肯的话,微笑着说。

随后,托马斯向萨拉和林肯介绍了继母的三个孩子,老大已经12岁了,名叫莎莉·伊丽莎白,老二叫马蒂尔达,最小的男孩叫约翰·斯顿。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所以大家要好好相处。”继母微笑着对孩子们说。

萨拉和林肯感到有些难为情,不敢上前与三个孩子一起握手拥抱。继母看到这个情形后,立即从行李中拿出新衣服,让萨拉和林肯换上,然后又一边为萨拉梳理头发,一边说:

“看看,多漂亮的小姑娘!”

大家一齐动手,从车上卸下了一大堆的家具:一床羽毛褥垫、几个枕头、一张核桃木黑柜、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口大衣箱,还有锅、壶、刀、叉、汤匙等炊具和餐具等。虽然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奢侈品,但对从小就睡在铺着枯叶的床上,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的林肯姐弟来说,继母带来的每一件东西都简直太精美了。

当晚,萨拉和林肯睡在柔软的床上,简直像是置身于梦境一样。

原本孤寂冷清的小屋子,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七口人的大家庭了。继母是个勤快的女人,在她的整顿下,仅仅几天的工夫,家里就已经焕然一新了。不过,这座小屋子要住下七个人的确有点拥挤,于是托马斯又计划着再建一所新房子。

这一切对于小小年纪的林肯来说,简直是莫大的幸福了。因为新来的妈妈的确是真心疼爱林肯的;而林肯自己,也的确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继母不仅给小林肯以温厚的母爱,更重要的是鼓舞了他那争强好胜和自力更生的进取心。

后来,林肯在当选美国总统的时候,还非常怀念他的这段少年时光,并认为自己之所以能够当上总统,完全是得益于母亲的教诲。

当有人问他:

“你说的是哪一位母亲?是你的亲生母亲,还是抚养你长大的那个继母?”

林肯严肃地回答说:

“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当我的生母去世,继母未来到我家前的半年中,我们生活得很惨!而这个继母和我的生母完全一样,所以,我也将她当成是我自己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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