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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为殖民地争取权益(1)

良好的态度对于事业与社会的关系,正如机油对于机器一样重要。

——富兰克林

(一)

当富兰克林返回费城时,宾夕法尼亚议会和总督、业主之间的斗争正在激烈进行。不久,总督莫里斯便去职了。1756年8月,继任总督丹尼上尉从英格兰为富兰克林带回了皇家学会于1753年授予他的戈弗雷·科普利金质奖章。

同时,丹尼还用非常华丽的语言对富兰克林的业绩大加称颂,并希望双方可以建立起相互信任、真诚合作的关系。但富兰克林很清楚,宾州的总督都是业主们挑选任命的,他们只秉承业主的旨意办事才能得以继任,因此,他们是不可能与殖民地议会建立起真正友好的合作关系的。

在后来的施政过程中,丹尼总督与州议会的争执一如既往。尤其是西部边境的屠杀和蹂躏又开始了,并呈现出不断恶化的驱使,而现任英国远征军司令劳登勋爵年事已高,且是一位缺乏领导和指挥才能的将军,作战计划杂乱无章,致使边境危机日甚一日。

在防务问题上,宾夕法尼亚议会内部基本已经达成共识,但在征税和拨款的具体数额问题上,议会与总督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斗争,双方都各不相让。1756年底,丹尼总督要求为下一年度拨款12.5万镑,而议会只同意拨款10万磅,并通过了相应的决议。

1757年初,总督断然否决了这一决议,并决议将该方案副本转交英王,以求裁决。而劳登勋爵则威胁称将不再派兵驻守殖民地的边境,试图以此强迫议会作出让步。

然而议会根本不为所动,并决定派富兰克林与威廉父子前往伦敦,以提交自己一方的理由。

4月4日,富兰克林作为州议会的使者,与儿子威廉一道离开费城前往纽约搭船,直奔伦敦向英王请愿去了。

1757年7月26日,富兰克林一行经过一个多月的海上颠簸后,终于抵达英国伦敦。

几天后,富兰克林在几位朋友的帮助下,在斯特兰德区克雷文街3号安顿下来,开始为向英国当局申诉进行准备。计划在一年内结束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打赢这场关系到殖民地人民权利和尊严的笔墨官司,尽早返回北美那片充满生机的热土和费城温暖的家。

在等待枢密使约见的时候,富兰克林拜访了约瑟·福瑟吉尔博士。他是英国最早描述冠状动脉硬化及白喉症状的医生,也是一位社会活动家,与富兰克林私交甚笃。

当福瑟吉尔博士得知宾西法尼亚议会状告总督的消息后很是惊讶,他再三劝诫富兰克林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先与业主私下接触一下,并准备替富兰克林安排同业主托马斯·比利会面。

富兰克林觉得福瑟吉尔博士的话有道理,于是决定双管齐下,与业主和官方同时进行交涉,以便尽早解决这一纷争。

8月中旬,富兰克林与以托马斯·比利为首的业主举行了会谈。富兰克林陈述了议会的申诉要点,但业主们要求他用书面一一列出来交给他们。

然而在8月20日,当富兰克林将一份书面申诉要点交给业主时,他们又要求他与他们的律师谈。这次富兰克林拒绝了,他声言:除了业主本人,他不会与任何其他人谈判这件事。

富兰克林很清楚,业主们之所以这样一再拖延拒绝,说明这份文件击中了他们的要害,对其特权和财产构成了威胁。但双方意见相左,争执不下,最后托马斯·比利将文件转交给了检察长,表示要征求他的意见。结果文件在检察长那里一压就是一年,富兰克林再三催促也得不到答复。

直到1758年11月,业主们才准备了一份答复寄给宾州议会,指责富兰克林未按正常礼节处理此事,理由是富兰克林在交给他们的申诉要点上没有写上“宾夕法尼亚州真正的绝对的业主”的称呼。然而,就在这一年多的时间中,宾州议会已说服丹尼总督通过了一个议案,规定业主的财产也要像人民的财产一样纳税。这样一来,议会已没有必要再回答业主的责问了。而业主们所要做的,就是当这个议案送到英国来时,设法阻止国王加以批准。

就在焦急等待的过程中,富兰克林却突然病倒了,而且一病就是两个月。

(二)

在业主们和有关当局对宾州的申诉拖拉延搁的日子里,富兰克林并没有消极地观望等待。这次到伦敦来,他随身携带或是就地设计制作了最强有力的电学器械。1757年12月21日,他写信给皇家学会会长约翰·普林格尔,告诉他关于自己在宾夕法尼亚时的一例电疗瘫痪病人的效果记述。另外,他还设计了一种既经济又奇特的时钟,后来经友人詹姆斯·弗格森先生改进而投入使用。他还为哈佛大学购买了电气设备,认真地进行装配,并为之配备了一份详细的说明书。

1758年5月,富兰克林与儿子到剑桥大学,与化学教授约翰·哈德里一道进行了蒸发实验,并由此想到许多用水的蒸发来降温或测风向的事例。

富兰克林出色的科学研究工作和高尚的人品令他在英国民间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大家都十分尊敬这位为人类科学事业勤恳工作的科学家和社会活动家。1759年2月12日,圣安德斯大学授予富兰克林法学博士学位。这也是富兰克林有生以来获得的第一个博士头衔,因此他感到异常的兴奋和宽慰。

1759年,富兰克林与业主之间的斗争因宾夕法尼亚政坛发生的事件而出现了戏剧性的转变。这年4月,为了支持七年战争,宾夕法尼亚议会说服总督丹尼批准了一项对业主土地征税10万英镑的法案。

该法案一出台,立刻引起了业主们的强烈不满,因为这意味着对业主的财产也要像对平民一样征税了。事发后,丹尼总督担心会遭到业主指控,因此主动离职加入了英国陆军。围绕这个问题,富兰克林与业主们的斗争又开始了。

1760年6月,英国内阁举行听证会,就这一法案请双方各陈理由,以供当局裁决。富兰克林与业主及律师们展开了激烈的唇枪舌战。经过听证会的调解,双方最终达成协议,规定:对业主未经测量的土地不予征税,对测量过的土地征收的税额不得高于其他同类土地的税额。

几天后,该法案获得英国国王批准。这场历经3年之久的斗争终于以殖民地议会的胜利而宣告结束了。这项征税法案的重大意义不在于向业主征收多少税款,而在于议会终于获得了长期以来所努力争取的权益——对全地区所有的财产征税,业主封建性的免税权被剥夺。

9月中旬,富兰克林与儿子一起心安理得地离开伦敦,前往考文垂。在那里,他又计划去柴郡、威尔士、布利斯特尔和巴斯,后来又游览了利物浦、格拉斯哥和伯明翰。到11月中旬,他们又回到伦敦,因为此时的富兰克林已成为宾夕法尼亚的官方代理人,需要在伦敦处理一些事务,暂时回不了费城。

直到1762年1月,富兰克林才决定返回费域,但由于此时英法正在交战,他需要等待军舰护航。在等待期间,牛津大学又授予富兰克林民法博士学位。4月底,富兰克林去了牛津大学。30日,在举行的典礼上,宾夕法尼亚在英王陛下朝中的代理人、北美邮政总代理、皇家学会会员、声名卓着的富兰克林被授予了这一学位。同日,威廉·富兰克林被授予文学硕士学位。

1762年8月24日,富兰克林踏上了回归北美的航船。两个月后,富兰克林回到北美费城的家中。

(三)

回到费城富兰克林才发现,他已在一年一度的州议会选举中被选入议会,正如在他出使英国5年中每年所做的那样。人们都纷纷埋怨富兰克林不该悄悄地返回城里,不然他们应该派500骑把他迎入城来。

1763年,英法七年战争终于结束了,北美的英法对抗也停止了。然而,它并没有被北美印第安人和殖民者之间带来和平。印第安人越来越清楚地看到了殖民者的所为,预计在军队退去后,接踵而至的必然是越来越多的移民。他们会夺去他们的土地,剥夺他们在故土打猎的权利。因此,印第安人,包括一向同英国殖民者友好相处的那些印第安人,也都变得骚动不安起来。他们或单独行动,或团结在渥太华部落酋长庞蒂亚克的周围,在漫长而广袤的边境地带向英国人发动猛烈的进攻,不仅攻击英国的军事要塞,还血洗了没有设防的居民点,在边境地区造成了巨大的恐慌和混乱。对此,英国人气愤地称这场骚乱为“庞蒂亚克阴谋”。殊不知,正是他们自己背信弃义、以德报怨的举动才导致事态的恶化。

其后,俄亥俄附近的堡垒也纷纷陷落,一股股印第安作战人员蹂躏了东至坎伯兰县的宾夕法尼亚全境。一些边境的英国殖民者为保护自己的身家性命,也纷纷武装起来,用比野蛮人更加野蛮的手段对无辜的印第安人进行惨绝人寰的种族大清洗。

在兰卡斯特县,一些帕克斯顿和多内戈尔城的苏格兰-爱尔兰籍移民组织起来,自称“帕克斯顿之子”,却将怒火发泄到居住在宾州境内一些安分守己的印第安人身上,并残忍地杀害了兰卡斯特附近康内斯多哥族印第安人和平村庄的全部村民。

血案发生后,新任总督约翰·佩恩两次发布公告悬赏捉拿这伙罪犯,但也只是象征性地告示一下,结果不了了之。

无辜者的鲜血使一些良知尚未泯灭的人们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也深深地震撼了富兰克林那颗善良的心。理智告诉他,无论事情是如何引发的,屠杀事件的本质就是暴乱,必须给予强烈的谴责和坚决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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