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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王者之剑

楸立

师弟说祖师叫我,

我收起剑势整理好衣衫,随小道士来到祖师堂前。

祖师对我说,你回大都吧!

我不奇怪,大都是我熟悉的地方。

祖师从太极殿内室取来一檀木剑匣说,里面装有绝世名剑,去大都献给太祖皇帝。

我将剑匣背在身上。祖师说,你可以在终南山上任何地方挑一柄剑防身。我用手一指剑林中那柄墨色浑然的长剑,

祖师问我为何选它?我说它像我的眼睛。随后我上了路。

我的祖师是全真教主丘处机,太祖皇尊为邱神仙。邱神仙送给太祖皇帝的宝剑,一定是无与伦比的宝剑。

所以我路上一万分的小心。

先是在龙江客栈里三个初出江湖的毛贼,夜间窃剑被我切下了三只手掌。

路过四平山下,绿林响马赵一赵,问我留头或是留剑,我只好留下了他的头。

峨眉派的副掌门柳风风在黄河渡口等了我三天,他说等待是煎熬的过程。柳风风是剑中之主,他等我就是和我一决生死。他不想错过每一个论剑的机会,也就是求证生死的机会。我无法回避。我取出墨剑,明显看到柳风风的嘴角里掠过一丝嘲讽。

墨剑一出就把他的金柳剑削断了三截,剑就是剑客生命,剑亡则人亡,柳风风挥断剑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我只是叹息。我不喜欢杀人,是我背上的使命,让我不得不如此。我孤单地向北行走。直到第四天,兵器交击的脆响和娇喝的呐喊声,使我止住了脚步。转过山坳,四大名剑正围着雪山派掌门玉玲珑争斗,玉玲珑拼死招架,粉红罗衫被剑气撕扯得春光闪现。我拔剑冲入核心,以一敌四。

全真剑法施展出来,手中剑如乌云盖雪,广平剑第一个肠子流出吐血而死,凉州剑的双臂被齐刷刷的削掉倒地后再没起来。岳阳剑、朔州剑中剑后夺路逃走。

玉玲珑身上的丝衣已经难裹丰硕的身子,她的双乳上下起伏着,我阖上眼睛阖不住燥热的心,为她敷好金创药,玉玲珑的玉眼勾住我的魂魄,她抓住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胸上。

我是名剑客更是男人。

我就这样和玉玲珑继续向北行走,翻过了雾灵山、娘娘岭,到达黄河泛区。一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逃荒的难民成群成伙,盗贼与蒙官勾结,奴役削剥百姓。玉玲珑愤恨地说,大宋子民遭此苦难,都是蒙古鞑子之祸。我则不语,把身上的银子悉数给了她,玉玲珑四处布施,十天路程,资财耗尽,我们杀了大名府贪官,打开了粮仓周济灾民。

我怀疑过玉玲珑,当我的疑虑的眼光审视她时,这个女人的回答没半点羞涩。

我要的不是你的剑,是你身上最重要的东西,

前面是一马平川的草原,有蒙古骠骑引我们去见哈丹王爷。哈丹已经在中军帐内设好酒宴,为我洗尘。每个碗碟奶茶奶酒,玉玲珑用银簪偷偷试过。我和哈丹喝酒时都想着心事,哈丹借着醉意,提出打开剑匣预先观赏,我回绝了,没有见到皇帝,任何人都不可能。

哈丹奸笑一声,让军师取出一剑,说此剑毫曹可否与匣中之剑争锋。我淡然摇头,米粒之珠岂配与宝石争辉,鄙劣之臣焉与明主媲论。

哈丹恼羞成怒,摔杯示警,只说一字:杀!

我挥剑刺死十几名近身卫卒,玉玲珑舞动双刀紧随杀出,蒙古骑兵将我们围个水泄不通,我和玉玲珑舍命苦战。不多时我的脚下尸体堆积如丘,而死士仍前赴后继,玉玲珑已全身是伤,我的背上也被刀戈刺破鲜血直流。我杀倒几名兵将,将身上檀匣抛给玉玲珑,我不想宝剑落入奸贼之手,更不愿玉玲珑陪我战死。我且战且退掩护玉玲珑跳上战马突出重围,剑在我手里愈发沉重。

千钧之际,一阵长长的金鼓号角声传来,所有兵士皆止步不前。我趁势掏出御赐金牌,高声喝道:凡成吉思汗子民,见此物者,如见圣主。哪个若不俯首,殃祸九族。

紫禁城内。传反王哈丹自缢,叛军平定。岳阳剑、朔州剑已被河间府缉拿。玉玲珑没有逃走,校尉献上空空的剑匣,我目视玉玲珑,她凛然无惧,蒙古鞑子,我说过我要的不是剑,

玉玲珑要的是我的命,所以联手四大名剑,但她最终放弃了杀我的各种机会。

剑匣本就是空的,我手中剑才是匣中之物。太祖皇帝告诉我的时候,玉玲珑正昂首走向午门,乌黑的秀发在湿润的天空飘散飞舞。

祖师说过,做个剑客风尘与江湖。做一代君主,仁者方可成就天下。

我手中的湛卢剑让人感到的不仅是它的锋利,更是它的仁厚和慈祥。

我是蒙哥,监国拖雷长子,太祖成吉思汗之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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