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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意料之中

尽管沈如烟再强势,也难免会觉得委屈。是的,仇恨虽然已经将她包裹得体无完肤,但这并不代表她的生命中只有仇恨,她也向往新的生活,和前世的爹爹比起来,沈如林真的是差得太多了,可就是这样的父亲,竟然会让她心中酸涩,她都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沈如烟的情绪牵动了她!

沈如林冷冷得看了一眼沈如烟,“你姓沈,你就注定要老死在沈家。我劝你最好别动你那些歪心思,如果你真的嫁不进丞相府,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把你踢出宗籍!”

沈如林的警告非常响亮,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但是这段话影响最深的,还是沈如幽与苏姨娘,就因为沈如林的这番话,她们已经开始寻思着要怎么毁掉这桩婚事了。

无论如何,沈如烟都是必须死的!

因为如今的沈如烟已经与过去不同了,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迟早会成为一个隐患,哪怕真的如沈如林所说将她踢出宗籍,只要她还活着,就可能带着钥匙回来。她们一定要尽快想办法先将沈如烟赶出尚书府,再找机会牵制她,这样,她们才能得到她们想要的一切,同时又可以得到尚书府府库的钥匙。

沈如烟无谓得摊了摊手,“那就麻烦尚书大人记住自己今天所说的话!”

话音刚落,她的脸上再一次浮现了笑容,然而这笑容看起来太过虚幻,一时之间,竟像是分裂了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沈如烟,沈如林诧异得睁大了眼睛,没想到眼皮反而越来越沉重!

他心中大惊!

沈如烟满意得放大了自己的声音,“小环,可以了。”

她早就知道,今天所安排的一切漏洞百出,沈如幽是有办法可以化解的,同时,她也是的的确确不相信沈如林会真的那么顺她的心意,于是她准备了后招——迷药。

只要是她调配出来的迷药,通常都是无色无味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准备,可是,如果她不在房内,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这件事,只能交给小环去办了!但是沈如烟心里很清楚,一旦小环被卷入了这件事,那么将来她在尚书府里的日子也是不会好过的,沈如烟之所以能够安安稳稳得生活,却也避免不了被沈如幽和苏姨娘找麻烦,更别说是小环了,她本不想把小环卷进这些事情当中,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是无可奈何。

小环是十分乐意帮助沈如烟的,不为别的,就为这几天的相处。她知道沈如烟使毒的功夫一流,所以对她不仅有主人的尊敬,还有对她医术都术的钦佩与信赖。她早就想为沈如烟做点什么了!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哪怕她会被赶出尚书府,也没有关系。

人这一生,总是需要一些信仰的,沈如烟就好像她的信仰,渐渐让她明白了生活的意义——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无论任何事情,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

“你……你!”沈如林大惊,他回头的时候,苏姨娘与沈如幽已经尽数倒在了地上,她们本来就是女子,体力自然不是很好,迷药发作的事情也快了一些,而那两个守门人,他们之所以倒下,也是因为下人,所以吃的不好。沈如林虽然已经老了,但是他经常服用各种补品,因此,他发作的时间的确是要慢一些。尽管如此,无论沈如林如何老当益壮,他还是会倒下的。

“现在清静了。”沈如烟一脸轻松,“尚书大人,请许小女子大逆不道得回你的话,我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势在必得!我本来就没打算与你商量,之前的一切都是准备好的!虽然我们父女一场,但是你对我不仁,也休怪我对你不义,这迷药不会伤害你的身体,但是我今天是非进宫不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沈如林几乎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畜生!”

沈如烟不置可否得挑了挑眉,“那究竟是要怎么样的东西,才能生的出我这个畜生?尚书大人,无论我对你而言算是什么,我身上的的确确流的是你的血,可是我似乎从来没有享受到这条血脉带给我的任何感情,既然血是冷的,那留着又有何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并非我父,我又何必遵循孝道?我今天离开了尚书府,他日你就算求我,我都不会回来!”

沈如林顺着自己的胸口,试着平息自己的愤怒,然而他越是极力隐忍,药效发作越快,他颤抖着手指,想要开口,可是如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的沈如烟已经不知道变成了多少个,他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沈如烟。他的眼皮太过沉重了,头也晕得仿佛在转圈,那种不适的感觉,却实在无法埋葬他的愤怒!

为什么沈如烟非要忤逆他?

他虽并不认为自己对沈如烟是理所当然的好,这几年的漠不关心,也是与当年沈如烟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关,可是,她如今变成了这样,那究竟是谁的错!

想到这里,沈如林终于再也睁不开眼睛,他的眼皮翻了几下,终于倒在了地上。

沈如烟居高临下得看着沈如林,有些苦涩得喃喃道,“这条血脉,该是多么缠人阿。”

说罢,她又别过了头,再也不愿多看沈如林一眼,“小环,替我准备衣服,我要盛装进宫。”

“是,小姐。”

在进宫之前,沈如烟恐怕还要再去见一个人,因为按照她今日的身份,恐怕也不是想进宫就能进的。她看向了窗外,今日的月光太过明媚,然而之后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没有见过皇上,却抱着一份侥幸的心情,这种抗旨的勇气,连她自己都觉得万分吃惊。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嫁给云莫离!

所以,她还是要尽力一搏!

沈如烟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衣服,实际上,因为她在尚书府备受冷落的缘故,她的衣服几乎都是粗布麻衣,也许,沈如幽身边下人的衣服,都比沈如烟所穿的要好。不过这对她来说无所谓,无论什么样的衣服,都不会打垮到她,装扮之类的只是表象,虽然不可或缺,但也绝对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小环看上去要比沈如烟紧张得多,她挑了半天,也没能挑出任何一件衣服,“小姐,我觉得不行……”

她有些烦躁得甩了甩头,拎着两件衣服看了半天。

沈如烟从她手里接过了那条绿色的裙衫——这已经是沈如烟这里,看上去最好的衣服了,她很快就换了上去,如今是三更半夜,她恐怕也没那么多时间再去上妆。

“没什么不可以的,就这件。”

沈如烟微微理了一下自己,就往尚书府的书房走去。尽管她不认识,但小环一定知道在哪里,她相信,沈如林一定把圣旨放在了书房。这并不难猜,看沈如林那副对圣旨尊敬的样子,就知道他绝对不会将圣旨藏起来。

所以这一路上都没有问题。

“大小姐,你不能进去。”书房门口的守卫拦住了沈如烟。

谁都知道,沈如烟在尚书府是个不受宠的嫡女,她几乎成为了所有人眼里的刺。这些守卫们并不知道沈如烟已经改变的事情,于是他们面无表情得回敬。

沈如烟没有说话,而是摊开了一只手。小环立刻会意,将一根银针放在了沈如烟的手上,沈如烟一接过,立刻就扎在了守卫的身上,她饶有兴趣得看向另外一个人,“我也扎你一针吧?否则你恐怕不好交代。”

那守卫怔住,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话竟是从沈如烟的口中说出来的!他对沈如烟的印象并不是很深,但也有听说过,沈如烟是个说话都不敢抬头的女子,但是今天……

难道她不是沈如烟,而是沈如林新进门的姨娘?

不,这不可能,这几乎生疏,又与沈如幽有几分相似的脸,除了沈如烟,他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大小姐,小的……”守卫有些为难得说道,但看到眼前银光一闪,身边的人忽然倒在了地上,他还是很没出息得摇了摇头,“不不不,大小姐请进。”

沈如烟没有反驳,他可以确定,自己眼前的人,就是嫡女沈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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