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慈溪对古大观的真是身份并不意外,他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一个是大人物,光明国并不是主力,星汉国能影响大局的人物只有两个——岐山公,还有星汉王,星汉国修行者虽然少,保护两个人还是可以的吧。还有一个是时间,时间并不在魔唐这一边啊,前段时间谣言说水军主力全军覆没,这在以往都是没人会相信的事情,现在传来传去,军心不稳啊。”
“韩帅说的是,”古大观坚定地回道:“我来申州,就是希望韩帅能拖住光明军,避免庆亲王陷入两面受敌的处境,局势很快就会起变化。少则一旬,多则一月,韩帅且静观其变。”
“喔,短时间?”韩慈溪将信将疑,只是低头看着茶水中的茶叶浮沉。
古大观喝了口茶,笑道:“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光明国的古月圣女,韩帅莫怪我眼睛到处看,谁让这圣女这么好看还不嫁人。”
韩慈溪本担心古大观当面说破,看他闲聊的样子,就顺着口风说道:“是呀,不知道这些女修行者怎么想的,可惜了。”
古大观人畜无害地笑道:“听说,我听不良人的伙计说,古月圣女和燕王有过一段往事。”
韩慈溪笑道:“不可能吧,燕王可是圣女的四叔。”
古大观呵呵笑道:“听说圣女还给燕王生了个孩子,听说这可怜的孩子被扔到北海喂鱼了。”
送走古大观之后,韩慈溪对光明国王族要面临的风言风语心底表示同情,古大观说的话多半不是真的,但作为庆亲王的心腹、不良人的黑暗官员,他说的话也不会一点儿真的也没有,往往那一点真实的东西,就能掀起惊涛骇浪。他甚至亲眼看到过幽州牧被不良人密奏之后,当着百官之面在玄武门被拖走,被拖走时幽州牧朝服凌乱、叫喊声凄惨,韩慈溪至今记得:“我为魔唐守国门,我为魔唐立过功,你们这是陷害忠良,我要见魔皇,我要见魔皇……”
即使是魔唐与其他两个强国开战之后,古大观兀自翻云覆雨,攻讦官员、吞并土地、黑手迭出,令人侧目,也令人不解,看不懂不良人为何在肃穆的战争期间如此乖张。他们难道不在乎魔唐的国运?魔皇难道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韩慈溪也看不透古大观身后的那团迷雾,他虽然是一州牧守,却并不是长居魔都的京官,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古月圣女再次登门,她觉得昨日和韩慈溪谈得不错,无论是整个大陆的局势、战场上的形势、士气民心的对比,魔唐反败为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是这么劝韩慈溪的。韩慈溪对古月圣女礼数周到,很是客气,不过圣女很快就发现这个韩慈溪心底昨日被她说动的那几许波动,尽数消失了,重新回到了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
“圣女放心,我韩慈溪虽然不是圣庙的修行者,也知道慈悲为怀,”韩慈溪斟酌着词句,缓缓地说道:“我当保一方安宁,尽力让申州百姓远离战火。”
古月圣女眨了眨了眼睛,韩慈溪这话的意思,就是继续按兵不动,两不相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