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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慕尼黑的冬天(上)

尽管啤酒馆暴动因为一些情况发生了一些改变。但是对于张雍而言,除了他多了一个“阿道夫叔叔”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

最起码,汉斯夫妻都没有将第二天发生的事情,跟张雍说太多。

假如张雍还有着后世的意识,那么就会对11月9日的事情相当嗤之以鼻。

“一群乌合之众,也许搞暴动的话,在声势上确实是相当吓人。但是指望这些乌合之众能够成事……德国不是意大利,现在的魏玛共和国更加不是已经没有进取心的意大利王室。”

11月9日的事情,在某个意义上,确实能够算得上是希特勒等人借鉴墨索里尼的“黑衫军进军罗马”事件。但是么,像是当时意大利这种奇葩国家能够创造出来的奇迹,能够在其他地方再次缔造么?

这个世界上很好的说明了事实,那就是希特勒等人,想要指望一群乌合之众成事,还是洗洗睡吧。最起码,希特勒也不会落得个胳膊脱臼的下场。

在后面的一段日子当中,该来的还是会来。当时,该发生改变的地方,还是会发生改变。

……

张雍在啤酒馆政变过去之后的下一个星期,被汉斯送到了位于一个美国传教士创办的一个天主教会学校就读。

张雍不是教徒,这一点不是太重要,因为也许是汉斯为了这个问题,而不得不拜托几个朋友在这方面周旋一二,张雍最后还是进入了这个学校就读。

在这么一个时候插班,对于张雍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挑战。相互之间的关系比较陌生,教会学校的知识教授面相比起张雍之前就读的一个普通小学,等等方面,还是有相当大的影响。

再说,要不是因为张雍遇到这个问题,汉斯都不会在这么一个时候,让张雍离开自己的家,去就读比较偏远的教会学校。

汉斯担心,那些逐渐消失了踪影的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在啤酒馆政变之后,被巴伐利亚地区法院勒令解散)党人,会因为一些事情记恨自己的养子或者说是未来女婿。

出于保护张雍的打算,汉斯还是决定选择这么一个安排,来保护张雍。

对于这么一个安排,汉斯的妻子伊莉,很是支持自己丈夫的安排。尽管她也不希望在这么一个时候,再次让张雍独自一人,只不过,真心担心张雍的伊莉,最后也没有反对自己丈夫的安排。

也许,在那个地方,张雍的日子会有点难过,但是伊莉更加担心那些闯进他们家的暴徒,会不会做些什么事情。

而在张雍离开,并且坐上一辆马车之前,两眼泪汪汪的丽拉,根本就舍不得放开她抱着的张雍,要不是张雍对她说了很多保证之类的东西,指望一旁微笑看着这一幕的汉斯以及伊莉,张雍打算轻松解决这么一个问题的机会,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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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雍在教会学校的生活初期,确实是很是困难,他所在班级的学生对于他不是太友好,而他的成绩在一开始的时候,也很难跟上当时的水平。

但是在心中执拗的张雍,逐渐克服这些问题。

在一个月之后,能够跟班上的一些人打上招呼,并且交流的张雍,让几个慕尼黑地区的商人孩子很是吃醋。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拿张雍怎么样了。因为他们家里面的力量,远远比不上已经跟张雍做上朋友的容克阶层子女,他们也想跟这些人交好,但是这些人更愿意接受张雍,让他们难以理解。

事实上,张雍这样做,更多是无心插柳,因为他也不过是偶尔跟这些人有交接,而对方出于自身的涵养没有拒绝张雍,在一来二去之后,双方反倒是比较熟悉了。

当然,这么一个情况,实际到底是什么原因,直到几十年后的一本回忆录的出版,才逐渐浮现出真相:

“当第一眼看到了对方,我根本没有想到过,那个在我妹妹心目中的骑士,居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作为一个溺爱妹妹的哥哥,我很不服气。但是我的父亲跟我的母亲,都认为对方确实很勇敢。我到现在都后悔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何在那一天,我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呢?”

“当时,我默默的跟其他人观察着对方,对方的成绩虽然一开始不好,但是他很勤奋,哪怕是在宿舍里面,都能够看到他拿着一本从图书馆借的书籍来看。也许,这种努力,是我慢慢对他的嫉妒或者是轻视的感觉当中,开始改观的原因。”

“我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父母跟妹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会让人说我自私,但是我慢慢地觉得,我这样做是正确的。他确实是不凡,在一个月之后,通过他的努力,他逐渐的适应了这个地方的生活,而且成绩也有了……嗯,一点微不足道的改善。当听到他的成绩之后,我跟其他人继续是笑了,但是我不认为,对方会这么下去。因为他的努力,依旧在坚持下去。”

“在某一天,也许是圣诞前夕的某天,他跟我打招呼了。我很想扭过头去,但是看到了对方伸出来的手,我最后还是握住了对方的手。要是没有这个事情,我想,我永远也不会跟对方有后来的友谊了吧。当然,我到现在还后悔着一件事情,要不是因为跟他是朋友,我想,我的妹妹也不会那么缠着我。我该后悔当时,邀请对方参加家里面的误会么?”

“因为我妹妹缠着我,更多的是询问那个家伙的事情,我很多时候,都浮现出一个无奈的想法,那就是我是不是该为我这个哥哥在妹妹的心目中的存在,而感到悲哀呢?”

……

据说,在这么一个回忆录问世之后,几个老头子直接开车前往据说是回忆录的撰写者的家中,兴师问罪。

当然,还少不了某个从外国访问回来的某个回忆录的当事人。

根据小道消息流传,几个分别从政府要员当中退休的人,晓有兴致的看着两个老头的全武行,某个缺心眼的老头子,还不是火上添油。

结果,在当天的晚饭,一群老头子或者说一群猪头,出现在自己的伴侣面前,让一群慈祥的老太太们,直接笑个不停。

而根据某个权威学者的说明,这一本没有具名的回忆录,作者是:艾尔伯特?冯?哈勒尔,也就是前几年退休的国防军总参谋长,德国在49年授勋的七个元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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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雍交上朋友,并且第一次去了他第一次认为相当豪华的宴会。

在宴会当中,穿上了艾尔伯特这个家伙的礼服的张雍,不时打着浑身发抖。

不是说张雍不习惯这样的服饰,而是很多时候,一些上到大妈,下到妹子的目光,都会偶尔瞟向他。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也难怪,张雍的模样确实是能堪称正太中的正太,东方人的儒雅清秀搭配上一丝丝的淡然,让很多德国女子都很难抵抗。

而在这个时候,默默一人站在一角的张雍,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随着力度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艾尔伯特,跟另外两个跟他关系也越发熟络的佩克?冯?里德尔与哈曼?冯?托尔斯,正在用一种让他觉得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怎么了?”

看着张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心中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艾尔伯特三人,只得默默哀叹自己完全被张雍比下去了。

艾尔伯特露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我想,我邀请你来这个地方,参加宴会,是不是一种错误。”

其他两人深有同感,非常同情的拍了一下艾尔伯特的肩膀。

而张雍,疑惑的看着三个朋友的情况,让艾尔伯特很想跳到花园里面的游泳池,自寻短见。

而在这个时候,在这座位于慕尼黑山区脚下的一个庄园大屋内,张嘉师看到的是在一对中年夫妇的陪同下,一个七岁左右的金发女孩子,缓缓地从楼梯走下来。

本来还因为客人之间的交流而有些吵杂的大厅,顿时平静下来。

张嘉师疑惑的看着那一家三口,摸了下鼻子,小声的说道:“艾尔,我想,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你父母跟你……妹妹?”

艾尔伯特听到了张雍的话,很想一脚踹开他这个蠢货朋友。但是,在一个多月的同学生活当中,知道张雍不说假话的艾尔伯特,只能够无奈的点了点头。

而在这个时候,中年人大声说道:“诸位,欢迎你们能够在这个日子来我家参加宴会,对于我们家而言,今天不仅仅是平安夜,更加是我的女儿格拉莉的七岁生日。所以,大家不必要太过拘束,尽情享受今天的宴会吧。”

说完这句话的中年人,用眼神轻轻的示意侍立在旁边的中年人,让后者让乐队奏响音乐。

在柔和的音乐声当中,这次宴会正式开始。

张嘉师等四人在聊天,也没有太过在意一个事情。

作为主角的小女孩格拉莉?冯?哈勒尔,看不到她的哥哥在什么地方,不禁有些疑惑。她看向了自己的母亲,询问道:“妈妈,艾尔在什么地方呢?”

那个打扮得比较华贵而不显俗气的金发夫人,轻轻的扫视了一眼大厅,她看到了艾尔伯特以及其他人在一起说话。

她正想带自己的女儿过去,却看到了张雍也在这个地方。

她不禁捂着嘴,轻轻的笑了起来。

中年人听到了自己妻子的笑声,奇怪的问道:“亲爱的,你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不是,但是也差不多,艾尔身边不是那个小家伙吗?”中年妇人说出了这句话之后,随后轻轻的抬起手,指向了张雍几个人所站着的位置。

中年人顺着自己妻子所指的方向望去,很快就看到了艾尔伯特等四个人。他也看到了张雍,脸庞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对于亲身经历过啤酒馆的那一幕,很多人都对那个小男孩的印象很深刻。而中年人夫妇也是其中一员。

也许有的人会忘记这么一个小事情,但是对于中年人而言,那个小男孩不是那么简单。最起码,那种保护自己亲人的勇气,出现在这个男孩身上,让他都不得不吃惊。

让他也觉得一个事情很有意思,那就是自己的孩子似乎跟对方成为了朋友。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慨命运的巧合。

对于艾尔伯特而言,张雍成为他的朋友,也许会学到更多的东西。

这么一个想法,在中年人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只是还没有等中年人的思绪回复过来,他就听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在说着一些话:“爸爸,那个哥哥在艾尔的身边,格拉莉没看错吧。”

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的中年人,抱起了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女儿,呵呵一笑:“嗯,是格拉莉所喜欢的骑士,不是吗?”

“嗯……”格拉莉也没有否认什么,而是脸色微红的点了点头。

听到了女儿的话,中年人夫妇不禁相视而笑。他们随后缓缓地走向张雍他们的那一边。

但是,包括中年人在内,都没有想到过,就在这么一个时候,会发生一个意外。

……

被邀请过来的人,很多都是跟哈勒尔家有一定关系或者是一些生意联系的人。

在这当中,有慕尼黑的一些还算比较富裕的商人家庭。刚刚凑巧的是,一直看不起张雍的一些商人家的孩子,也出现在地方。

他们看到了张雍跟艾尔伯特几人在聊得很开心,心中也许是很不爽,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总之,这些人来到了张雍他们的周围。

为首的一个孩子,对艾尔伯特说道:“艾尔少爷……”

“请叫我哈勒尔。”艾尔伯特不喜欢自己不熟悉的人称呼他的昵称,冷冷的打断了对方。

对方被艾尔伯特的打断,似乎弄得很不爽,但是他也知道在这个地方不可能对艾尔伯特生气,于是直接转过话头。

他看向了张雍,用一种近乎嘲笑的语气说道:“为什么你这个下等人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你懂得这些方面的礼仪么?还有,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还真的比狗穿好上那么一点。不知道你们说是不是呢?”

这个孩子身后的同伴,不禁哄笑起来。

艾尔伯特,佩克以及哈曼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都很生气。尽管他们都听得出,对方的话语当中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张雍。但是他们心中浮现出一种想揍他们的感情。

但是,他们三人,以及一些附近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张雍很是平静的说出一些话:

“也许,你对我父母亲的国家,有着很深的认识,我不知道在这方面该说什么,因为我父亲都为这么一点很怨愤,但是我知道,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以及我,都爱着那个国家以及我出生的德国。”

“至于宴会上的礼仪,我确实没有学过,我也无法否认这么一点,但是,我可以慢慢的学习,也可以在这个宴会上,看着其他人怎么做,然后慢慢理解。”

“关于最后一点,这身衣服并不是我的。而是艾尔借给我的。我很喜欢艾尔这个朋友,所以,才问他借了衣服。毕竟我,也没有这种宴会的经历。”

听到了张雍的话,张雍旁边的艾尔伯特脸色微微一红,因为实际上的事情,并不是张雍所说的那样,而是他硬塞这一身衣服给张雍。

不过艾尔伯特在听到了张雍说很喜欢他这个朋友之后,才会脸色微红。

而其他人在听完张雍的话之后,都不禁微微发呆。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在那一天的啤酒馆当中,见识到张雍的勇敢。所以,不知道是谁带得头,在场响起了越来越响亮的掌声。

他们很多人都被张雍的一番话所说动了。

而张雍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在掌声当中,对方居然会一拳向他脸庞揍过去。

感觉到自己的鼻尖剧痛的张雍,脑袋微微发晕,要不是艾尔伯特跟哈曼见机得早,直接扶住张雍,恐怕张雍会摔倒在地上。

很多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一些女子更加是吃惊的捂住了嘴巴。而中年人则是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急忙对家族的侍从使了一个眼色。

那个男孩子还想动手,但是却被两个侍从按倒在地上。

“艾尔,带你的朋友去房间,先帮他止血。”中年人出现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说出了这句更加像是命令的话。

艾尔伯特点了点头,随后对哈曼跟佩克使了个眼色,将缓缓流出了鼻血的张雍,扶住走向了楼梯。

……

张雍这个时候对艾尔伯特说道:“给我拿一张手纸。”

艾尔伯特不解的说道:“你要这个干嘛?”

“难道你喜欢明天让人洗一下地毯???”张嘉师都感觉到自己的嘴有点咸腥的味道,没好气的说出了这句话。

“……”艾尔伯特看到了张雍的衣服都被染红了一片,无奈的从一张桌子上,拿起了一方餐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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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雍等人离开了,中年人冷冷的看着几个小孩,然后看着自己的管家,说道:“关于他们的家中的业务,暂时停下来吧。”

“哈勒尔先生,你不能这样做。这只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而已。”一个体型很是肥胖的人,急忙走过来,进行辩解。

中年人看着这个胖子一眼,摇摇头:“我不认为,那个东方的小男孩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事实上,很多人都能够看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那个小男孩的话语,也赢得了包括我在内的人的掌声。”

“这……”胖子听到了这些话之后,额角不禁渗出了汗水。

“古雷尔先生,也许是我们哈勒尔家的失礼,你能否现在就离开这里呢?”跟在中年人旁边的中年妇人,也说出了这句话,让这个叫做古雷尔的胖子,就这样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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