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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爱情悲剧——雨的印记(2)

我看着你的背影,突然觉得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一朵花,灿烂而孤寂。我渐渐地有些心事,有些不愿透露的秘密。我劝说自己拿起勇气写一封表白爱意的信,但是又害怕自己的唐突招致你的反感。我举棋不定,处于极度纠结中。但是,我又想起简对罗彻斯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你以为我穷,不好看,就没有感情吗,我也会的。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一定要使你难以离开我,就像现在我难以离开你,上帝没有这样,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简追求自己的爱情,虽然她没有姣好的外貌,也没万贯的财富,但是简有纯正的感情,而这种感情是平等的,没有高贵,没有低贱。想来自己同样有纯正的感情,我努力说服我自己,然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给你写下这样一封情书。

我给你的第一封情书

李:

你好!

我自觉很冒昧地给你写这封信。然而,在写这封信之前,我的内心却经历了写与不写这两种力量的严峻较量,忧伤与快乐两种情绪在剧烈地翻腾。一时间,我的大脑也失去了分辨的能力,两种力量和两种情绪都难分高下。这个关键的时刻,正是需要外力帮助的时刻。而这种外来的力量来自于你的美丽。

我向来是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言论的,想起那些自以为是的一见钟情,无一不是多情却被无情恼,收获的不是一通奚落就是一通嘲讽,一见钟情不得,却是自作多情的难安。然而在遇见你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一见钟情的理解是错误的。在我最真诚的时候,遇见最美的你,第一眼看到你,我想我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你了,请原谅我如此的鲁莽与唐突。只是此情真挚,身不由己。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你。看见你白皙洁净的脸庞,不敢相信这世界竟会有这样的女子,令我心动不已。

我原本以为自己是个可以忍受寂寞的人儿,却发现自己做不到。我越是压抑内心这种真实的感情,它就喷涌得越厉害。我思念你,在这静静的夜晚,在这涓涓流淌的The First Snowflakes(《第一片雪花》)的音乐声中,情不自禁。我想对你说,那些我早就想对你说,而又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的心里话,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担心因为自己的莽撞而惊扰绝非尘世中人的你。内心的凌乱,亦不知该从哪里开始梳理,就让这天蓝色的信纸来浅浅地表达我对你的思念。一首小诗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意,送给美丽而安静的你:

爱到来

我知道爱情

却,从未想到爱情会以何种方式来到我身边。

我,在等待,等待着她的,悄然而至。

冬去春来,色彩缤纷了世界

春去冬来,存在的瞬间

到来是必然

我不懂爱情,万万没有想到

爱情,就这样到来了

看雪花在手心短暂地停留,

窥伺隐喻已久的爱情。

于是,我将思念悄悄地隐藏在雪花之中

每一朵雪花,是飞舞的精灵

亲吻着你的额头,脸庞

毫无保留地表达

而我,却止步不前。

我悄然追寻着你的身影,

却发现已经迷失了我自己

我闻到一股从远处飘来的芳香

那是白色的风信子

风,轻轻地,拂过

抚摸着我的脸庞

爱情,悄然而至

她来了。

我把信折好,然后塞进信封。

2008年1月20日 白雪皑皑

昨天又下了一天的雪,早上一起来外面已是一片银装素裹。天真的好冷呀。

今天是星期天,又可以睡一会儿懒觉了,自从上了高中,总感觉自己的觉永远睡不够。十点钟我起来了,站在楼上看见小姑父家的两个侄子堆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雪人,有将近两米高,然后用木桶扣在雪人的头上,堆得十分逼真。本来想加入他们的,一想到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复习,只能缩在家里复习功课了。但是一看到数学题目,就想起数学老师杨老师在黑板上讲解一些函数变形问题时,把自己也搞混了,同学们就在黑板下笑话他,然后他摸了摸自己谢顶的秃头,自言自语道:“哦,原来不是这样算的啊,我要重新代入,你们看好啦,我要变形了。”同学们在下面笑得更加厉害了。我对数学的兴趣真可谓丧失殆尽。还是先做化学吧。昨天是好说歹说才终于让表妹的堂弟帮我送这封信,代价是一个礼拜的早餐。丫的还真是趁火打劫。我送出去之后又有一些后悔,因为我不知道这封信未来的命运如何,是看了之后不屑地扔掉?或者连看也不看就随手扔进垃圾桶?其实,在写这封信之前我就应该想到送出这封信的种种结果。只是那一丝可怜的尊严在作祟罢了。今天,姑妈出去了,留下我和表妹两个人在家里。看来今天的午饭只能自己解决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表妹也吃了一碗,想来自己的蛋炒饭还是不错的。

2008年1月21日 粉妆玉砌 星期一 大寒

还有不到一个礼拜就要期末考试了,感觉自己心不在焉,一点点地被甜蜜融化了,沉浸在一丝丝的甘甜之中。今天碰见表妹的堂弟,他从胸口的袋子里摸出一个粉红色桃心一样的东西说道:“铁匠给你的。”“什么东西呀?”“你自己看呗。”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封折成桃心的粉红色信纸。收到你的回信,别提我有多么的高兴了。我小心翼翼地拆开。

她的回信

猪猪:

你好呀!

你的字很娟秀,却不像是男孩子写的,倒像是女孩子写的。可能,我都不记得我自己昨天穿了些什么衣服,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事情。谢谢你这么关注我,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只是,我觉得自己年纪还比较小,对于爱情,我是不理解的,有些东西,时间会告诉你答案,也会帮你证明一切的。谢谢你这样安静而美好地喜欢着我。但是,我想我们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和你成为朋友,想必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我听了那首The First Snowflakes,我不知道你听这首曲子的心情,但是钢琴的小慢调在这样一个冬的季节却让我的情绪缓缓地陷入了悲伤与惆怅,让我这个悲伤的人更加陷进悲伤了。

她的第一封回信

你的信

读你的信

淡淡的忧伤如迷雾一般,

弥漫在我的心头。

仿佛在读一颗玻璃的心,

你对我说,此情真挚

你对我说,身不由己

只是,我却害怕了起来。

这爱,是一声叹息,

却让我有些害怕

我亦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你

想来,时间应该会证明一切的吧?

我想,感谢你的单纯与安静

安静的我,安静的你

如果心意相通,

隔着千里,我们也是在一起的

如果志趣相投

一生无缘梦也真实。

即使,那是虚幻,便也真实。

2008年1月23日 依旧是下雪天

这雪好像没完没了似的,一直下个不停。

中午吃过午饭回学校的时候,看见你了,午睡的时候在家多磨蹭了一会儿,看见你走在前面,我走上前去,跟你说:“雨雪天,注意路滑。”你答应着。其实还有许多话想和你说,只是时间有些不允许。下午应该是测验英语的,我急急忙忙跑到学校去,便也顾不上和你多说几句了。想必你也是理解的。这两天洗漱完上床之后,我在想那封信的称呼,“猪猪”是别人从来没有称呼过我的,这个字眼可真是亲昵得透入我的骨髓呀,我感到无比的喜悦与开心。这称呼可在我心里默念了上百遍呢。当我再一次打开信封的时候,看着这样亲昵的称呼,我居然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了。我可真是幸福呀。

2008年1月28日 阴转晴 星期五

才想起来,原来再过个把礼拜就要过年了。终于算是考完了试,想来除了数学,其余的大抵还算过得去,心情也稍微得到放松,过几天收拾下东西就打算回江家嘴去,估计爸妈也要到腊月二十八才回来,那就腊月二十九回家再过年吧。想着自己也真是够懒的,非得等到事情不得不做的时候,才会去做。我可真是懒。今天早上睡到十一点多了,直到吃午饭的时候姑妈喊我,我才起床洗漱。可能外面天寒地冻的,被窝里又太暖和了,以至于睡得太舒服忘记了时间。因为最近都在忙着考试,一时也没有时间给你写信,所以等考试考完了,手上空闲的时间又相对充裕起来,于是在这明亮的小台灯下,给你写第二封信。

我给你的第二封情书

李:

你好!

哈哈,谢谢。你夸我写的字娟秀,我还以为自己写得“龙飞凤舞”,潦草不堪呢。可能是因为以前练过行书字帖的关系吧,所以马马虎虎,看得过去。那天因为下午赶着要去参加英语考试,所以走得急急忙忙的。慌里慌张的神情,希望没有给你留下一副猥琐的样子。哦,对了,前天我还看见你在书店买书了呢,只是因为有你同学在,所以就没有走上去和你打招呼了。

曾经记得《阿飞正传》里的旭仔对苏丽珍说过:“十六号,四月十六号。一九六〇年四月十六号下午三点之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我想旭仔的一分钟,同样适用于我。从现在开始,你已经存在于我的内心里,而我深陷你的泥淖,无法自拔。你一袭红色的围巾,温暖了我整个冬季。因为这一分钟,我无法忘却心理上这种感觉。你那一头乌黑的短发,将会清凉我的整个夏季。遇见一个人只是一分钟的时间,喜欢上一个人或许只是一天的时间,爱上一个人也只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而如果要忘记你,我可能就要花上这一生的时间,只因这一分钟的相遇。

遇见你是命运的安排,而爱,却是情不自禁的,即使,在时间证明一切的这条路上,荆棘丛生,困难重重,以致上帝看见伤痕累累的我,让我再重新选择一次,我想我还是会毅然决然毫不犹豫地选择这场美丽的遇见。我想这遇见,是一种甜蜜的痛苦吧。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能听见雪与雪之间相互说话的声音,这时候的我总是耐心地倾听着他们的碎语,捧起你给我的回信,耐心地读你的诗句,感受着你的心情。我看着台灯的灯光,想起同样灯光下给我回信的你,一丝喜悦悄悄地涌上心头,便觉甜蜜。

谨用一首诗,表达我的心情。

随感

爱,从来就是不需要更多的理由,

因为这是冥冥中注定要相遇的缘分

昨天冬日里的相遇

将是明日春光里彼此的问候

而今日

已变成记忆中尘封的昨日。记忆,

随着生命得到永生,湮灭、消失的只是肉体。

我飘洒在天空中、河流里、高山上、落在

鸟儿的脚掌、鱼儿的尾巴和植物的根茎。

我从未刻意地去记得。我立刻认出了你。

我怀着一颗虔诚的心,摸索到信仰的神面前,

祈求着上苍。

“请求神将你赐给我。”——

神笑着说道,你一切的痛苦来自于,求而不得。

这爱只能是自然,谁也不能干涉,包括——

神的力量

我嘲笑着自己的痛苦,这痛苦的本质

是思念。

2008年1月29日大雪天

今天一早就把信交给表妹的堂弟,让他给我送信,条件是两个礼拜的早餐。

我向他吼道:“上个礼拜还是一个礼拜的早餐,怎么这个礼拜就两个礼拜的早餐?什么情况呀?”

“这个可是有市无价,再说了,天这么冷,还下着雪呢,你让我送到她家去,我可是要冒着她妈妈的重重盘点才能进门的好不好?”他奸笑道,“可别等到我改变主意哟,到时候可不是两个星期的早餐,那就是三个星期、四个星期的早餐了。”

我立马吼道:“成交!”这家伙,就是会趁火打劫。其实,虽然我知道表妹的堂弟和她私交一般,可也是从小一起长大,想必去她家玩也不是什么难事,竟被他说得好似登天一般的难,可真是为了早饭,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让人难以置信。便宜那小子了。啊,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啦,明天过小年。想来姐姐学校也应该快放假了。傍晚,表妹的堂弟跑来跟我说,信已经送到她手里。我掩饰不了内心的高兴,以至于我在吃晚饭的时候嘴角不经意地流露出甜甜的笑意,小姑妈问我:“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我笑眯眯地说没什么,她在一旁猜测,考试考得很好?或是捡到钱了?我连忙予以否定。

2008年2月14日初八 西洋情人节

今天将行李收拾好,回到姑妈家。说是提前来看书,倒不如说是想提前看见你吧。今天早晨还在超市看你买东西,用一个黑塑料袋装着东西,行色匆匆的,便没有上前去和你打招呼。买了一盒德芙巧克力送给表妹,似乎巧克力对女孩子有难以抗拒的诱惑力。她很高兴,因为她们班上有男孩送给她玫瑰与巧克力。下午表妹的堂弟笑眯眯地跑来告诉我:“好消息!啊哈,今天有人匿名送一大束玫瑰去她家哟,不会是你吧?”我戏谑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跑来告诉我这么好的消息,不是我。”他奸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别客气呀。”两个人互相挖苦了一番。然而,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心中却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弥漫。看着我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他从楼上拿出一封桃心形状的信交到我手里说:“前天她给我的,我可没偷看。”“你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看了也没事。”我说道。

我沿着折痕依次拆开,感受着你纤细白皙的手在信纸上每一个细腻的动作,在我眼里,每一次的谷折、峰折都是不可复制的折叠,因为每一次折叠都是出自你手。

她的第二封回信

猪猪:

你好呀!

年前家里事情还是蛮多的,没有时间给你回信,很抱歉。很感谢你的回信,也很感谢你的随感。每当读你的诗歌,或者看你写的字的时候,我都在想这是怎样的一个男生?我喜欢读你的诗歌,像阳光一样灿烂、像水晶一样透明、像花朵一样芬芳的诗歌,我是写不出这样的诗歌,我向来认为诗歌是一种半成品,因为它没有音乐的旋律,也没有文字的优美,但我想诗歌在你的眼里却有独特的魅力。然而对于遗忘,我想你是夸张了呢。喜欢上或许只是一个短暂的时间,但是我相信遗忘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当需要遗忘的时候,就把这些交给时间吧。然而,对于遗忘的解释,我却是十分喜欢的,记忆,随着生命得到永生,消失的不过只是肉体。不过,我还是坚持己见,当需要遗忘的时候,你就会把它交给时间,它会帮你处理好一切的。天气好像渐渐地开始回暖,冰雪也渐渐地开始融化了,门前的那条溪流也开始缓缓地流淌,前几天在小路散步,看到一星半点的绿色,想必春天应该也快到了吧。听他说你是高一部的,可能放学的时间不一样,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和你一起随便聊聊。觉得自己的诗写得不好,昨天有去看汪国真的诗集,觉得这首《初恋》很好。送给你,啊哈,倒像是你的真实写照。

初恋

初恋往往没有结果

但却可能是

记忆天空中

一片最美丽的花朵

尽管那一段时光

甜蜜里常浸着忧伤

心甘情愿承受的

却是折磨

可那一段时光呵

爱得最真 没有杂质

爱得最深 深不可测

我看着窗外,当树枝在风中轻轻摇曳,你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你深爱的人也会深爱着你。

2008年2月18日

过年沉浸在与父母的团聚之中,自己也好几天都没有写日记了,今天有空便拿出日记本记下一些随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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