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残月高悬,百里府中。
此时,在大厅里,大多数客人都已经散去了,只有洛河居士一人留下,正在和百里儒秉烛夜谈呢!
二老就坐在厅后八仙桌两侧,上是“书香满堂”牌匾,下几中有两盏茶水,吴管家就在一旁伺候。
百里儒和洛河居士谈古论今、兴趣正浓,忽然,只听到厅外有人大叫道:“爷爷,我们回来了。”
吴管家一听,知是百里智,当即笑道:“呵呵,家主,是智少爷回来了。少爷他今天一早就和表小姐等出门踏青,游玩了这整整一日,现已是深更半夜了,他才堪堪回来,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游玩了这许久?”
百里儒淡笑道:“哈哈,智儿他们几个是遇上了喜事,所以才回来晚了。但自古福祸相伴,这遇上喜事总得要有一番苦头吃啊!他们几个孩子此时可狼狈的很呢!哈哈……”
吴管家一听不解,问道:“家主,少爷他们几个……遇到了什么事?”
百里儒神秘一笑,说道:“等那几个孩子进来,你就一清二楚了……”
一语说完,就见百里智、武大头、杨明和柳月四人跑进厅来,他们一脸风尘,衣衫破烂,形若乞丐。
吴管家一见,惊然道:“少爷,你和表小姐、杨公子、武少镖头不是出门踏青吗?怎么如此狼狈?莫非你们几个遇到了山贼?这也不对啊!你们四人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名震洛阳,什么山贼敢打劫你们?”
“吴叔,此事待会再说,我有一件大事要告知爷爷……”百里智摆摆手,他对自己这副尊容并不在意。
百里智等为何这幅狼狈相?一来:他们四人刚刚在伊河中和三妖大打了一架,吃亏不小,衣破血涌;二来:他们从乌龟精口中知道了西海昆仑仙山要招收新弟子之事后,满心激动,想快点回家禀告长辈们、好去西海求仙拜师,所以连续使用轻功赶路回家。他们一路上风尘仆仆,自然难免狼狈了,但神情却异常亢奋。
进厅后,杨明见爷爷洛河居士还在百里府中,登时上前行礼,洛河居士摆摆手,他就退到一边了。
随后,武大头和柳月二人也上前给百里儒和洛河居士行礼:“见过儒爷爷和杨公……”
二老含笑受了。
百里智给爷爷行完礼后,就激动道:“爷爷,我有一件大事要跟你说,你可一定得答应我啊!我……”
他刚要说,百里儒就摆摆手,目光如电,淡笑道:“好了,智儿,你不用说了,爷爷都已经知道了!”
“什么?爷爷你知道?”百里智闻言一愕。
武大头、杨明、柳月等三人亦是不敢相信。
柳月道:“儒爷爷,我们又没说是什么事?你怎么会知道?”
杨明道:“是啊!儒公,您老一天都在府中与友吟诗作对,又不出门,我们有什么事你怎么会知道?”
他们几个疑惑,但百里智却眼睛一亮,已有所知。
洛河居士瞧他一眼,笑道:“智小哥,你可是已经猜到了?”
百里智笑着点点头,问道:“爷爷,你可是用《天机策》之术给算出来的?”
百里儒大笑道:“正是!”
据传,百里儒幼年好道,当时出海寻仙之风甚浓,因此百里儒也曾买船入海,在茫茫大海之中,四处寻访仙人,后来他在西海中幸遇一道仙。那道仙见百里儒年纪虽幼,但天纵奇才、毅力过人,因此就将他给入门下,做了一名记名弟子,还传授给了百里儒不少神通仙术,其中有一门仙术就叫做——天机策。
这《天机策》乃是神算之术,此术强大绝伦,神鬼皆可测,如若全部学成,就可窥视天机,算出过去未来之事。百里儒自得此仙缘之后,日夜苦修,这《天机策》神术大有所成,已有八、九成火候了,虽尚未学全,不可完全知晓这过去未来之事。但古往今来、上下千年之事,百里儒只要一算,那定然十有九中。
百里智是百里儒之遗孙,因父母双亡,故百里儒很是疼爱他,告诉了他不少事情。因此,百里智见爷爷虽不出门,但却言已经完全知晓了他们之事,是以马上就猜出了爷爷肯定是用《天机策》之术给算出来的。
洛河居士笑道:“呵呵,智小哥,你们有所不知……”
百里智截问道:“杨爷爷,有何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洛河居士真名就叫杨洛河,因他和百里儒是好友,又人品高尚,故百里智十分尊重他,称其为杨爷爷。
洛河居士笑续道:“今天一早,就在你们几个孩子刚刚出门踏青之时,老儒突然灵心触动,隐隐约约觉得你们此行恐有凶险。于是他就掐指一算,后算出了:你们不久之后将会到伊河龙门山中,为救一条金娃娃鱼和三只河妖起冲突,大打出手。当时,我唯恐你们这些孩子不是河妖之敌,因此想叫老儒去帮你们一把,但老儒却说你们几人此行有惊无险,智小哥你身上还有十张定身符在,对付那几个小小河妖不成问题……”
话说一半,百里儒忽然瞪了百里智一眼,截道:“智儿,你这次可真是太大胆了,也不告知爷爷一声,就将爷爷那些从海上仙岛中,辛辛苦苦带回来的珍宝仙材和张真人偷偷换了定身符。哼!你为了瞒住爷爷,不使我知道此事,居然还用一个食盒装着那些材料,伪装成点心,给带出了百里府?你难道不知道吗?爷爷精通神算之道,天下之事,无论大小,只要我想知道,一算就能知之,你那点儿小秘密如河能瞒的过我?”
“爷爷,我……”百里智很是尴尬,他之所以要用食盒去装那些珍贵材料,确实是想瞒住爷爷百里儒。
不等他开口,百里儒就又道:“还有啊!智儿,你可知爷爷那些海外仙材有多珍贵?那些仙材全是爷爷昔年上游九天、下潜深海、在各处仙山仙岛和险境之中,辛苦收集了上百载方得,你居然只区区十张定身符就和张真人换了?可太贱价了。”
百里智一听,知其有错,连忙跪下道:“爷爷,孙儿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请爷爷原谅。”
百里儒上前将他扶起,说道:“智儿,你无须如此,爷爷也没有责怪你什么嘛?你虽然贱卖了爷爷那些珍贵仙材,但这凡事有因必有果,如果你不是用那些材料和张真人换取了定身符,那你们四人又怎么敌得过伊河中的那三只水妖呢?只怕还会死在它们手里!如此你将那些仙材给换成了定身符也不见得全是坏事。”
百里智一听,知道了爷爷百里儒并没有因他私换仙材一事而生气,登时放下心来。
旋即,他又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激动道:“爷爷,既然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就再好不过了。您看,这西海昆仑山可是人间第一仙山,名震神州,天下皆知,无人不向往?如今这昆仑仙山既要在西海中招收新弟子了,这等天大机缘,我们四人不想错过,因此我和大头、小明、表妹他们三人想乘船入西海……”
他话未说完,忽听柳月叫道:“慢着,表哥!”
百里智心中疑惑,转头问道:“表妹,你有什么事想说吗?”
柳月微微一笑,她先是给百里儒行了一个礼,随后笑嘻嘻道:“儒爷爷,您老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必然已经知晓:我们四人之所以知道这昆仑仙山就在西海之中、并要收新弟子一事,乃是那只老乌龟精告诉我们的。但此事到底是真是假?我们无从辨别!儒爷爷您老神算天下第一,能否用‘天机策’给我们一算真假啊?可别到时候让我们四人空欢喜一场啊!”
一听柳月所言,百里智、武大头和杨明三男心头一凛,霍然惊醒。
是啊!
刚才他们四人只顾得高兴,一心想去西海寻仙拜师,并没有细想过那只老乌龟是不是在骗他们?
如今细细想来,当时他们可都要杀了那三只河妖了,谁知道那只乌龟精是不是为了保命,故意信口胡诌:说它自己曾去过海上仙山?又居心叵测骗他们入西海寻仙拜师?意图谋害他们?毕竟这西海浩瀚无边,方圆亿万里,他们四人又不知道昆仑仙山在哪里?乘船入了西海后该何处去寻仙?如果他们在西海中不小心遇到了暴雨海啸,又或者碰到了什么巨兽海怪,那他们四人安还有命在?
一想到此处,他们三男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暗骂自己刚才思事不周。
因此,百里智道:“嗯!爷爷,您就给算一算,看看这西海昆仑仙山收徒一事到底是真是假?”
杨明道:“是啊!儒公,此事非小,如果这昆仑仙山不是要收新弟子?那我们四人岂不白去西海了?”
武大头也道:“恳请儒公给我们一算真假!”
他们四人此时心中都疑惑不定,百里儒见状,呵呵一笑,摆摆手,微微抚须道:“你们几个无须怀疑,那只乌龟精所言是真,这西海昆仑仙山确实是每隔百年就会收一批新弟子,如今还剩下三个月收徒期限,此事千真万确,半点不假。”
一听百里儒也如是说,百里智、武大头、杨明等三男都放下心来,唯独柳月还是有些儿疑惑。
她道:“儒爷爷,您老还没用‘天机策’给算过呢?怎么就知道了西海昆仑仙山会每隔百年就收徒?还剩下三个月收徒期限?您可不知道那伊河三妖有多凶残,它们狡诈成性,或许此事就是那乌龟精为了保命、故意欺骗我们的呢?”
柳月此言,颇为有理,百里智、武大头、杨明三男都忍不住微微点头赞同、
百里儒一见,捋捋白须,笑道:“也罢,既然你们不信,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
“你们几个也知道,我年轻时也曾买船入海,去寻仙……”
“爷爷,此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小时候您老就常跟我说过!”未等爷爷说完,百里智就已然道。
百里儒微微颔首,只见他默默抬头,看向窗外月光,目光缥缈,似想起了无数陈年旧事,但听他静静道:“当年我因为一些事情,心灰意冷,不想留在人间。于是就买船入水,漂洋过海,四处寻访海上仙山。却苦寻十数载而不得,后来侥幸在西海中遇见一仙,收我为徒,传授我修仙长生之术,我那师父他就是昆仑仙山之人……”
“什么?”一听此言,百里智等四人都愕然不已。
百里智忽道:“那爷爷,既然这昆仑仙人收了你为徒,那岂不是说你就是昆仑仙山弟子咯!”
武大头、杨明、柳月三人也醒悟过来,纷纷激动道:“原来儒公(儒爷爷)竟是昆仑仙山门下啊?”
百里儒微微一笑,摆摆手道:“也不算是,当年恩师他老人家虽然收我为徒,传我仙法,但他却说我尘缘未了,将来定难久留在深山中修行,因此只收了我做个记名徒弟罢了。所以,严格说来,我并不是昆仑仙山的正门弟子……”
不待众人说话,百里儒就又道:“虽说我不是昆仑仙山正式门徒,但亦和昆仑仙山有莫大机缘,他们之事我也十分清楚。依门规:西海昆仑仙山确实会每隔百年就开一次山门、招收新弟子,此事千真万确,半点不假。”
“太好了!”百里智四人一听,都惊喜不已。
旋即,百里智恳求道:“爷爷,我们想去西海寻访昆仑仙山,拜师修行,您看……”
柳月紧续道:“儒爷爷,昆仑仙山每百年才收一次弟子,我们四人若是错过了,可是要后悔终生的。”
“正是,儒公!”武大道也道。
百里儒见状,哈哈一笑,道:“你们紧张什么,你们这群孩子想去西海寻仙,修仙悟道,这是好事,我岂会反对?”
百里智、武大头、杨明、柳月一听都十分高兴,可是洛河居士却眉头一皱,道:“老儒……”
百里儒摆摆手,笑道:“老杨啊!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没错,这西海浩瀚无边,海啸巨浪,暴风骤雨,变幻无穷,又多有龙蛇海怪等妖兽,在茫茫西海之中寻仙危险极大。不过,在这之前,我已用天机策给这四个孩子算过一卦了,卦象显示:他们四人仙缘已至,吉星高照,如果此行前去西海寻仙,虽也会遇到一些小麻烦,但都有惊无险,最后反而还能因祸得福,幸遇昆仑仙山门人,并拜入昆仑仙山门下呢!”
“什么?我们能拜入昆仑仙山门下?”百里智、武大头、杨明、柳月四人一听都惊愕不已,随后就是一阵狂喜。
洛河居士也觉得惊讶,问道:“老儒,这是真的吗?”
百里儒抚须笑道:“我岂会乱开玩笑?就在这四个孩子今早出门踏青之事,我心中一动,恐他们此行有些麻烦,于是就掐指一算,结果竟算出了这四个孩子吉星高照,仙缘已至,如果乘船入西海去寻仙,那定能遇到昆仑仙山门人、拜师昆仑仙山,修仙悟道……”
“太好了!”百里智等四人狂喜不已。
百里儒是天下第一神算,他既然说百里智四人仙缘已至,一入西海就能拜入昆仑仙山门下,那定然不会有错。
片刻间,他们就开始讨论起来了:“诸位,现在距离昆仑仙山收新弟子还剩三个月,时间紧迫,我们可不能浪费呀!”
“表哥,我们明天就买船入西海、去寻访昆仑仙山?”
“嗯!我正有此意。”
“但西海浩瀚无边,风高浪急,一般船只哪能入得了大海?只怕风浪一吹就垮了,咱们要买什么船去呢?”
武大头道:“老智、小明、小月,你们知道城南‘张记船行’吗?这‘张记船行’可是洛阳赫赫有名的一流船行啊!那里船工众多,有大帆船百只,庞大坚固,足以抵住任何风浪袭击。你们不知道,这‘张记船行’还进行海上贸易呢!他们将各种货物:如丝绸、茶叶、瓷器、香料等等,运到扶桑、琉球、高句丽等国家去买,甚至于,他们有时还会远渡重洋,将海货运卖到西洋国家中去呢!我们若要买船入西海去寻仙,那去‘张记船行’中买是最好不过了。毕竟他们精通海上航线,可以带领我们去西海一游啊!”
“此言甚是,我们明个就去‘张记船行’买一艘大船,然后入西海寻仙、拜师昆仑。”百里智、杨明、柳月皆笑道。
他们四人只顾着谈论去西海拜师昆仑仙山一事,好似旁如无人一般?直到百里儒和洛河居士重重咳嗽一声,他们才猛然回过神来,登时知道失态了,他们这些小辈们岂可在长辈面前如此无礼?一时间,他们四人都面红耳赤,讪笑不已。
洛河居士开口道:“明儿……”
不等爷爷说完话,杨明就恳求道:“爷爷,你看,既然连儒公都说我们仙缘已至,如入西海寻仙,那定能拜入昆仑仙山门下,修炼仙法。如此,您就不要反对我和智哥他们入西海寻仙了罢?”
洛河居士听后,沉吟半晌,说实话,他并不赞成杨明去西海寻仙,毕竟自古及今,乘船入海寻仙者千千万万人,可能遇到仙人并拜师者却寥寥无几,洛河居士对杨明四人能寻访到海上仙山并拜师一事并不怎么相信?不过,洛河居士一向敬佩百里儒,既然百里儒如此肯定地说:他们四个孩子如乘船入西海,那定然能遇到仙缘,拜师昆仑仙山,因此他就不再反对了。
只听洛河居士道:“也罢,既然老儒都这么说了,那明儿你就去西海寻仙试试看吧?”
“多谢爷爷!”杨明大喜道。
柳月乐道:“呵呵,小明,你也能跟我们一起去西海寻仙了,这真是太好了。”
洛河居士道:“哦!小月,你也要去西海寻仙啊?”
柳月一听,不满道:“杨爷爷,小明他们能去西海寻仙,为什么我不能去?难道你瞧不起我呀?”
洛河居士大笑道:“小月,你不要误会,不是杨爷爷阻拦你去西海寻仙?只是我怕你寡母不许啊!”
柳月是洛阳富豪“柳云”之女,柳家世代经营绸缎庄,生意红火,家境富裕。只可惜柳云自幼体弱,小病不断,在柳月十岁那年,就不幸去世了,只留下其妻柳氏,和二女一子,柳月就是二女儿,她还有一姐一弟。因是孤儿寡母,所以柳夫人一向对柳月等孩子严厉管教,甚难会同意她万里迢迢前去西海寻仙拜师。
一提到母亲,柳月俏脸登时垮了下来,她呐呐道:“也是,母亲对我们姐弟们管教一向严厉,平时我想出个远门,她都不会允许。如今,我想万里迢迢前去西海寻仙修行,她就更加不会同意了!不过……不过……既然小明、表哥、大头,他们要去西海寻仙了,那我就肯定要去,哪怕……哪怕……”她声音越说越低,但说到之后,竟有了决然之意。
杨明赶紧截道:“小月,你不要担心,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跟柳夫人说,一定说服她允许你跟我们齐去西海寻仙。”
百里智一听,瞅了杨明一眼,笑着打趣道:“哦!小明,你真有那么厉害?只要一去跟柳夫人说,她就同意了?”
武大头大笑道:“哈哈,老智,你不知道啊!柳夫人她对小明这个‘未来女婿’可是很满意呢!他去说没准真成了?”
他们俩又开始调侃起杨明和柳月了!
非但是他们,就连百里儒也笑着跟洛河居士说:“老杨啊!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向柳府说亲、将柳月娶回你们杨家啊?”
洛河居士哈哈大笑:“快了,快了,柳月这丫头性子开朗,外刚内和,是个好女孩,和明儿也十分般配,我甚是满意。等他们俩去西海寻仙、学成本领神通回来后,我就亲自到柳府里去跟柳夫人提亲,求她把小月许配给明儿为妻。”
众人轮番拿杨明和柳月说笑,甚至言到他们之婚事,他们俩不由面红耳赤,甚是羞赧。
尤其是柳月,她毕竟是个女孩儿家,脸皮薄,极是不好意思,她脸红红道:“儒爷爷,你们就会拿我和小明说笑,哼!我不理你们了。小明,我们一路上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沾灰带尘,身上脏死了,现在就到府后‘浴房’中去洗洗。你们慢慢聊,小明,我们快走……”
她拉着杨明急匆匆就走,众人一见,哈哈大笑。
闲事谈完,百里儒见百里智和武大头身上也很脏,于是就叫他们俩也进后院“浴池”中去清洗一番,百里智和武大头依言进后院中洗澡。不一会儿,他们四人都洗完澡出来了,但觉身上神清气爽,舒畅无比。
夜色已深,百里儒就留杨明、柳月和武大头三人在府中住宿一晚,明日在商讨着买船入西海寻仙之事。
武大头、杨明、柳月等都同意了,百里府中客房极多,他们一人挑一间,互相道安后,就回房就寝了。
是夜,百里智躺在“智堂”锦床上,望着窗外残月,一片清亮,高悬夜空。
想想,很快就能买船入西海寻仙拜师了,他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能修仙真好……”
随即闭眼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