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夜色还未褪尽,冷蓝色的天空上,依稀可见点点残星。气温在这几天急剧下降了,呵气成霜,冰冻三尺。
病房里,亮堂堂,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还有床上如雪细白的人儿,她的额头缠着白纱布,苍白的小脸儿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她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眉头紧锁,干涩的喉头试图发出呼救,却屡试屡败,徒劳无力,哑然失声。
方漾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拭去她的汗滴还有眼角的泪。她究竟是受过怎样的苦,才会这样没日没夜地做噩梦,这样无助、害怕?他要怎样做,才能卸下她额头深深皱起的忧愁?“如果可以,让她醒过来吧,我愿意代替她,躺在这里,独揽她的痛苦。”
许诺的状态还很不稳定,经常因为这样的噩梦而呼吸急促几近窒息。每当医院的警报响起,方漾就紧张地青筋暴起,他大声呼喊许诺,可是许诺反而更加抽噎着、哽咽着,呼吸更加微弱,现在的她就是没了墙角可躲的小草,稍稍一阵风吹雨淋就足以将其拦腰折断、扼杀唯一的生机。这样连日的担惊受怕、反复打击,他的心底防线终于临近崩溃的边缘了。
记不起今天是几号了,总之许诺已经躺在这里好久,脸色愈发白皙了。他的胡子有点旯碴,眼窝子深深凹进去,颧骨更加隆起了。因为没几个人知道许诺住院的事,所以来医院探视的人就是知道内幕的林文翔和助理崔艳琳。这天崔艳琳过来汇报公司的状况——“方总,别太担心了,夫人看您这么疼惜她、关怀她,她一定会早点醒过来的。”
“嗯。”方漾替许诺掖了掖被子,径直带头来到走廊上,“公司最近情况怎么样?还有上次叫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公司最近运作一切正常,尤其是对外销售这一块,华盛公司不知怎么的突然终止了一切于我们不利的销售竞争,所以最近销售业绩一路长虹。至于那个。。。。。。”
“突然终止?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阴谋?”方漾做事喜欢未雨绸缪、预想到一切未知之可能,他吩咐崔艳琳,“最近要密切关注华盛公司的动态,随时跟我汇报,还有那件事情继续调查,尽快给我答案。”
“嗯。另外我给您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谢谢。你先回去做事吧。”
方漾起身走进病房,这几****瘦了,本来合身的衬衫披上去能灌进去好大一阵风,真正是“两袖清风”了。崔艳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方漾刚接手公司那一年,崔艳琳大学毕业去应聘助理一职,年轻的方漾虽然看去放荡不羁,做起事来倒是很有大家风范,叫人臣服。但是公司许多老员工、股东对这个年轻的方漾颇有微词,毕竟是太年轻,不足以说服那些喜欢倚老卖老的经验论者。所以一边奠定自己总经理的坚实基础,又要威慑那群居心叵测或左右摇摆之人,这一路走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身上的疲惫自是无法为外人道也。
(最近更新缓慢,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一直在考虑是否要跳槽,直至今天我还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