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烈日当空,灼热的阳光辉映在城池上空,仿若为整个城池披上了一层金煌煌的厚衣,处于炎日投射下的行人,纷纷疾走趋避似火的烈日。
不久,熙熙攘攘的人群臻至散尽。炎热的街道,只剩下几名衣衫褴褛的乞丐坐在原地。此时,一名蓬头垢面的老汉开口:“渟渟,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你小身体可挺不住啊!”
几人闻言,先后劝勉眼前看似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
“我想哥哥和爷爷,在梦里能见到哥哥和爷爷。”炽热的街角,幼小的身影,脏面迷惘的眸光,闪过丝丝期待,楠楠轻语。
“傻孩子,你那是饥渴引起高度昏迷,再不吃,你的身子可吃不消啊!”一人轻叹。
“我不吃!”
几人皱眉,看着单薄与略带执着的孩子,欲言又止,毕竟己身都以自顾不暇,何论他人呢。
“渟渟!”
简洁明阔的室内,躺于床榻上的凌奕,骤然起身,大声呼叫!可当沉重的眼皮睁开时,却又眼前一黑,忽而倒了下去。
“师哥……怎么了,师傅!“床榻前,身穿紫红色裙装的少女,急切呼唤。
忽然,少女诧异,当回身时却发现师尊与门中几位弟子,犹如木塑,呆立原地。
陈菲惊疑,欲唤几人,可却一股乏力忽充斥体内,亦连说话力气也突兀失去了。
……
“噗”
一刻钟后,一口赤色的血液从位于床边的白衣老者口中吐出……一时间,屋内几人嘴角吐出了赤血,冲破了屋内的宁静。
此刻,陈菲体内乏力徐去,己身虽没有溢血,但也能开口能言了,面色作疑,道:“师傅,刚才我们这是?”
床榻近缘,身穿白衣的老者,须发皆白,脸色暗淡,目露险色:“方才,我在奕儿体内推演时,发现他祖父在他兄妹二人体内,分别留下了一道本命烙印,一者若是身在‘结丹境’大圆满时,在睡境时隐约会感应到一方的近日情景。”
“奕儿,近日重做相同的梦,便因它而起,此道烙印置于体内处非常隐秘,帮奕儿推寻时,好不容易才寻到它,可却突遭遇了那烙印的强烈反噬,若不是我不及时抽引你几人体内灵气,助我冲破彼此平衡点,方才,元神险些寂灭。”
陈菲恍然,俊容作忧,道:“那师傅你与几位师兄?”
“已无大碍,只是你几位师哥,被我攫引体内灵气过多,暂时元神虚弱,口不能言而已;待‘奕儿’醒来,告嘱他好生休息。”说罢,白衣老人便施展法力,幻化了一道透明薄板,将呆立几人收之于上,随即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吱呀呀”
房门关闭,陈菲徐步走到床榻前,扫视着眼前这位即是师兄又是救命恩人的少年,清雅的容颜,不由一笑。
不觉间,黄昏已降临,屋内渐暗,已在室内徘徊良久的清雅少女,脸上已布满了焦急之色!
“喀……”
忽闻喘息声,徘徊屋内的少女,旋即走至床榻前,破忧为喜:“师哥,你醒了啊!”
当睁开沉重的眼皮时,凌奕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顿一暖,道:“菲儿,每次我受伤的时候,都是你伴我身边,师哥拖累你了。”
“师哥,说的这是什么话。若非昔时,师哥助我脱险,岂有菲儿今天!“床榻前,少女蛾眉微皱,清雅的面庞一转严峻。
床榻上,脸色煞白的凌奕,看着俯于床边的轻怒的少女,忽感一阵欣慰,道:“师哥没事的,白天我并没有完全昏迷,只是师傅与我祖父烙印相冲击时,我受到了余波,并无大碍,我沉迷时也隐约间也听到了你们对话,我已知晓这一切。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屋休息吧!不然漂亮小仙子次天可要变成老太婆了。”
“欠打吧你,师哥还是管好你自己得了,这么晚了,我就回去了。”话落,陈菲举起小拳头向凌奕挥了挥,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凌奕目视出门而去的少女,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缕轻笑……
渐入深夜,空荡的小屋内,凌奕卧床回想白天兄妹二人的烙印感知,顿时忧虑盈心,长夜辗转难眠。
……
「大道化简,日臻於无,天道无形,命体有形;道下而存,应与悟道。道形不融,形体易灭。命无道系,神元亦消;道门若解,越出四劫,方能逐仙。」
……
“你们初入门中的弟子,切记这些,修道者在于筑基悟道,莫急于引外力而强行破入结丹,如若不然,日后定为后患。”清越的声音,从大堂当中坐坛上的白衣老人,波及而下,响彻耳廓。
“我等谨记师尊教导,力筑根基,努力逐仙,光耀宗门!”宽阔的大堂中,席坐地面的少男少女纷纷起身,洪亮回应。
盘坐坛上的白衣老人,露出缕欣慰之色,道:“今天到此结束,三天后,谁若触及到结丹门槛,再临此地。凌奕留下!”
闻听此言,众人旋即对这个门中最小的弟子投射去羡慕的眸光,随后碎碎私语传来——“凌师弟实乃天纵之资,如此年岁,便入结丹,独受师尊青睐,令我等汗颜啊!”
离门而去的窃窃私语,飘入了凌奕耳中,相反,此时,凌奕脸上却挂满了忧愁,没有半分悦色。
“咣”
室门紧闭,凌奕沉缓的走到白衣老人面前,道:“师傅,我想下山,恳求师傅允许!”
白衣老者皱眉,面露晦引之色,一时未语……
良久过后,面色舒缓:“我知你放心不下你妹妹,但是你现在修为尚浅,一旦遇危,身在异域,为师也不能保你周全;况且,经昨天在你体内触及那道烙印,我已模糊推测出你妹妹是处于天元国的‘九叶城’内,为师就更不能让你去了”
“九叶城那里有何不妥吗?”凌奕头次听闻,面露惊疑之色。
白衣老人盘坐玉坛,细垂而下的眉梢微动,浑浊地老眼露出黯然之色,道:“九叶城,到是无的沉闷声,便晕过去了。”
“当我醒来时,却发现已处于万里之外的沙漠地带,随即转身看到救我的那个老道人脸色苍白,盘坐在地面上疗伤,待他完毕时,我问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说那是天地禁地,唯其成仙,方能一探究竟。同时也告我以后万不可再踏入此地!”
“那个老道士也就是收养你兄妹二人长大的偓老,我想这次偓老的突然失踪便可能与幽冥域有关,我总担心偓老会沾上什么不祥的东西,毕竟偓老是我有生以来所见闻的第一个能在幽冥域下逃生的人。”
凌奕回神,面露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兄妹二人以前和偓爷爷行迹天涯的时候,一些恶霸见了我祖父如呆木鸡般敬畏。”
“师尊,我有一事不解,每当我幼时问及祖父过往时,他都闭口不谈,我兄妹与祖父相处三年多时间,对于他的出处,我一直都很迷惑,祖父失联几年时间,实在叫我无处可寻!”
方云俊老人闻言,露出追忆之色,随即道:“偓老,凭我这么多年接触,越发的让人看不透,我猜测他有可能来自天外来客,因为他的修为在这个大道灵气缺乏的年代,实在是天地之异数。至于其他的讯息,我也无从所知,不过我相信偓老在这个世间不可能有什么人重创他,即便生命绝地也不能。”
“师傅,天元国何时解开封锁,我很挂念‘渟渟’的安危,毕竟她没有踏上修行路,令人担心。”
面色逐渐舒缓方云俊,道:“这个无妨,偓老在你二人留下的精神烙印虽然很淡薄,但若发生危险时,烙印会自主吸收天地灵气,维系你妹妹的人生命,即便遇恶况也能进行自主防御;再有十天等你突破进显神期,幽冥域的风波也该平息了,那时就是你下山之日。”
“那好,弟子先行告退!”凌奕紧绷心情舒缓,随即向师尊行礼,便走出了室内。”
渐入午时,艳阳高照,灿灿金光洒落在伫立在屋门前的凌奕身上,很快津津汗水便泛湿了灰色的衣襟。
凌奕仰空自语:“结丹境大圆满,看来随时可能会踏入显神期,所缺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引日华入体,已对我起不了太大作用。”
“凌师哥,修行真用功,看你全身的臭汗好刺鼻……都随风飘到数里之外啦!”
凌奕一怔,侧望而去一名身穿碧蓝色的长裙,头戴宝蓝色面纱帽的女子,轻盈而来,虽然面部遮挡,但从那小巧玲珑的玉体来看,凌奕一眼便认出了来者。
凌奕轻笑:“菲儿,今天这副打扮偷下山吧!师哥可得警告你,像你今天这扮相最容易着采花贼了,务必提防!”
“师哥,你真没幽默感,就凭附近这许山贼,岂入本侠女法眼,惹我只会把他们训为本姑娘的小奴。”说完,少女咯咯直笑走至凌奕面前。
凌奕哑言,面容作囧,这个小师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