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踪我?”向晚冷笑一声,回复道:“你管得着吗?你是我什么人?”
她太低估这句话对吕一帆的攻击力了。
只见吕一帆蹭身向前,稍一用劲就把她紧箍在身旁,然后以无比魅惑无比阴厉的声音邪笑地看着她:“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应该心里很清楚!四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惊喜,我不喜欢被人操控,我喜欢自己主导场面。你既然喜欢惊喜,喜欢操控,喜欢主导,你就应该知道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你说呢?”
向晚躲闪着他如矩的目光,弱声弱气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意思?你说什么意思?我早就对你说过,不喜欢可以退出呀,玩不起也可以说‘Iquit’呀,谁叫你要念念不忘呢?谁叫你要恋恋不舍呢?”吕一帆咄咄逼人地解答着向晚的“明知故问”。
向晚听着这话,心已深入冰冷谷底,她使出浑身气力挣脱掉吕一帆的怀抱,冷笑的程度也加了几分:“吕一帆,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四年前,你若说我‘念念不忘’‘恋恋不舍’,我也许还会承认;四年前,你若说我‘玩不起’‘不退出’,我也许也会承认。可是现在是四年后,你认为,四年前的向晚还是四年后的向晚吗?我老实告诉你,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亦如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一样。你当我是你度过枯燥时期的跳板,我也当你是我度过痛苦时期的方舟而已。我们应该早就两清了,你在这里和我算什么陈年老账?你今晚不是跟踪我吗?行,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送我回来的那个人就是我曾经对你说过伤害过我的人,他和你一样姓吕,这也是为什么我无法信任你的原因!因为你们都姓吕!姓吕的人在我的心里,就是自私自利、虚与委蛇,就是人模狗样、衣冠禽兽!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吕一帆从来没有见到过向晚在自己面前这样一气呵成、这样伶牙俐齿,他被她的话呛得半天不语。
室内沉寂了半分钟之久,稳定神过来的向晚走向门口,把门打开,以正常腔调吐出:“如果没有什么事,请吕先生回去吧。我很累了,想早点休息。”
一言不发的吕一帆起身疾步走向门口,向晚以为他会径直走出去,岂料他却是步步朝她逼近过来。不等向晚回过神来,吕一帆已紧紧咬着向晚的唇不放,吃痛的向晚奋力反抗,他一只手把她的双手紧圈着不放,另一手已在她身上漫游起来。
可是,他真的低估了向晚,她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向晚,不会再像四年前那么温和,不会再像四年前那么顺从。现在的她,已穿戴起沉沉厚厚的盔甲,即使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鱼肠剑,也刺穿她不得。
片刻之间,向晚身上的那种不与配合的冷冽之气就浸得吕一帆气势大泄。
他缓缓地松开她,以不可置信地眼神整理着自己紊乱的思绪,却被向晚再正常不过的声音扰乱:“你现在应该口服心也服了吧?是不是可以离开我的家了?”
站在窗边的向晚看着吕一帆的车奔驰而去,卸下伪装的她转过身,贴着墙壁,任着积蓄已久的泪水冲洗着妆颜。
四年前的情景又一次地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