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嚯”地起身就离开了办公室,留下目瞪口呆的贺芸。
吕一帆瞧着这气势,赶紧打着圆场:“不好意思,贺总,昨天我把她得罪了,你担待点。我先去和向晚商讨工作啊!”
待到向晚前脚刚踏进办公室,吕一帆后脚便跟了进来。
向晚自顾做着自己的事并不搭理他,她想着依着他的性子,必定不能受人冷落,自尊心极强的他定会识趣地离开。
然而,向晚却真的是后知后觉。四年的时间,吕一帆早已不是当初血气方刚的青年,而是成长为睿智稳重的男人。唯一没变的是,他仍然那么具有攻击性和目的性。
“晚晚,今天下班之后,我们一起去吃牛排?”
正在看文件的向晚的手轻微的一颤,一个声音冉冉地绵延到心里——你喜欢吃牛肉,我得记住!
是呀,四年了,难得吕一帆还记得。
向晚徐徐地抬起头,明媚而利落地回应着对面满是期待的人:“不好意思,吕总。很不巧,我今晚有约。”
吕一帆目不转睛地盯着向晚,声色不改地说:“行,什么时候没有约了,我们再去吃,就当你先欠着我的!”
一听此话的向晚,压根儿就不想搭理他,低头继续工作。
好在远盛有事急召吕一帆回去,此尊瘟神一走,向晚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下班收拾东西的时候,向晚忽然收到了玉燃的短信:晚晚,下班后在垂露斋等你,速来。
玉燃极少发这样模棱两可的短信,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向晚抓起包,心急如焚奔向公司楼下,竟丝毫没有注意到离自己不远处的路旁停驻着一辆黑色轿车——里面的人依然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盯着她上了出租车,此人深思片刻后,立即不紧不慢地尾随其后。
坐在向晚面前的玉燃左手撑着头,右手用勺子心不在焉地拨弄着咖啡。向晚坐在她面前,凝神瞅了她好一会儿,玉燃才回神过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来了?”相对于那一晚,语气中明显地有着落落寡欢的情绪。
“怎么了?”
向晚放好包,继续说道:“先点东西吧,想吃什么?我请!”
“晚晚……”玉燃轻抿了下嘴,稍微挪了挪身姿,声音继续欠了欠,“泽文妈妈来找我了,她的话让我很难受。”
“她说什么了?”向晚摆弄着桌面的菜,轻言细语地回答。
“她说,第一次发现我是那么心机重重,读完博士就过河拆桥地把她儿子给踹了;第一次发现我是那么虚情假意,浪费掉她儿子那么多年的时间和精力;第一次发现我是那么的贪慕虚荣,嫌弃她儿子不思上进,事业无成……”
向晚握住哽咽的玉燃,声音里是满满的心疼:“玉燃,不说了,不要说了,我们问心无愧……”
玉燃低垂着头,就那样被向晚握着,许久不语。
“没事的,玉燃,你努力地去走你想走的路,过你想过的生活。我们不理这些闲言碎语,好不好?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和泽文是怎么相处的模式,我们都清楚,我们都知道你是问心无愧的。咱们行得正、坐得直,玉燃,我们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