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在上班的路上,向晚接到宋鼎焦急的电话:“向晚,你现在在来公司的路上吗?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有人向内控部门举报你利用私人权力收受贿赂?你赶紧到公司,速来我办公室解释清楚出了什么事!你要知道,这种罪名的后果很严重啊!”
向晚听了这话,淡定地笑道:“清者自清,他们可以尽管地去查账呀。要给我戴高帽、安罪名,怎么着也得人证物证吧?”
“向晚呀,向晚,你也忒轻敌了不成?现在就是人证物证都在我面前呀!总之,你赶紧来公司!”宋鼎迅速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忽然有种堕入天门阵的感觉,氤氲朦胧,模糊不清,向晚左敲右击都不知道方向口在哪儿。她自认行得正,坐得直,奈何总是“小人常戚戚”,你怎么是他们的对手?她听到自己的皮肤发出与空气摩擦的窸窣声,它是颤栗悲哀的。
向晚都很佩服自己的怎么顶头同事的异样目光安然地走入宋鼎的办公室的。当宋鼎把一张绿色的银行卡放到向晚面前,询问是不是向晚的时候,震得向晚钉坐在椅子上,半天不出声。
这张卡,不是在明尧哪儿吗?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这里?
向晚并不细问,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她有些麻木地问了句:“人证呢?”
“亚君就是人证。”
向晚冷笑一声,好,好,很好。
“那公司打算怎么处置我?”
“公司打算先停你一段时间的工作,幸好你没有花掉这笔钱,没有酿成什么大的错误。不过公司还是打算好好调查一番,再作定夺。至于你的工作嘛,就暂时由小敏来接手好了,希望你能接受公司的决定。本来我还打算升你职的,你怎么那么不争气?”宋鼎有些难过地对着向晚宣布道。
“那没有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吗?”向晚平静地说道。
出了宋鼎办公室的向晚在公司的走廊里遇到了正和同事谈笑风声的汤亚君。
向晚走到她面前,微笑着说:“恭喜你即将升职加薪,就当是我送我们朋友之情的最后礼物。”
随后自如地从他们面前飘然而过。
这话说得闲杂人等皆是好奇之色,哪知汤亚君对着向晚的背影大声说道:“向晚,你先别忙着走,听我把话说完。你说我们是朋友之情,你有把我当作你的朋友吗?你从来都是趾高气扬的模样,来对我施舍着你所谓的朋友之情。你说,有关我策划,你鄙视过多少次?你践踏过多少次?每次不是你自己耀武扬威,出尽风头?你说,你这是顾及朋友之情吗?还有你自认为坦荡得体的说话,你每次说得舒畅坦荡痛快淋漓,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和想法,你说,你这是顾念朋友之情吗?我告诉你,我最讨厌你那副自以为是的文艺二逼范,自以为是的喃喃自语,自以为是的个性飞扬。说白了,你在我眼里,就是一虚伪自大、任人宰割的‘逊妞’!”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走了!”向晚背脊轻拧动了一下,但随即弹回原形,迈着貌似轻快的步伐离开了人群。
汤亚君看着远去的无动于衷的向晚,捏着杯子的手不停地抖动,她愤然地拨开人群,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虚伪自大、任人宰割。虚伪自大、任人宰割。
倒真是评价得正确呀,走在路上的向晚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刀绞般难受。她再也忍受不了,一屁股坐在路旁的花坛边,任由眼泪扑腾扑腾地往下掉,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寒冬腊月,躁风蚀骨,风刮得向晚的脸好像掉了一层皮又一层皮,水泥上的寒气慢慢地侵袭到她的全身,她竟有些瑟瑟发抖起来。脸上风干的泪渍不禁让向晚有些吃痛,她晦暗不明的大脑慢慢开始透进光来,她必须知道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如何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