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湖蓝色的身影在符明尧眼前一站,晃得他眼里生花。
“很漂亮,晚晚你的确很适合穿蓝色。”符明尧牵着向晚的手,眼里闪闪发光,可是眼底却带有缕缕的忧思。
被称赞的向晚自然乐不胜收,奈何平时再细心的她,此刻也没有察觉到符明尧的不自然。两人牵着手入内,走到包厢的时候,向晚却觉得心口又是一阵紧缩,竟不由自主地停滞了脚步。
符明尧竟是立马就感觉到她的不自在,有些紧张不安地问道:“怎么了,晚晚?”
向晚莞尔一笑,轻声说道:“没事,应该是这双鞋很久没有穿着了,有些硌脚。我们赶紧进去吧,不要让你的朋友们久等了。”
符明尧点了点头,向晚觉得他的手竟有些渗汗,想着这种气氛,也不便多问。
推开包厢门口,就听到一阵起哄的声音高呼道:“明尧,你终于舍得把弟妹带出来见人了!”
向晚已习惯这样的场合,她抬起头大大方方地和众人点头示意。待看到席中间的一人时,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僵硬,可旋即又恢复了微笑,立马随着符明尧走向两人所在的位置。
符明尧由向晚的左边开始一一介绍,待到席中间时,那人已先开口:“你好,我是吕承豪。”
向晚听到这名字主人的声音,手竟微微有些颤抖,她把它们平放在腿上,躲在桌子底下不停地来回揉搓。约莫半秒的时间,她抬起头迎接着吕承豪深邃的目光,平静地回应了句“你好”,便没有了下文。
许是他们点的菜太辣太麻,即使能吃辣的向晚竟也些抵抗不住。
旁边的符明尧边递水给向晚,边抚着她的后背说:“怎么重庆人也怕吃辣吗?”
对面的吕承豪非常不合适宜地插了句:“我还以为向晚是湖南人呢!原来是重庆人呀?”
符明尧听了这话,如芒刺在背般难受,他脸色不改、动作不变地抚着向晚的背。
向晚用眼角扫视到吕承豪旁边的沈少秦轻轻拉扯了下他的衣角。
吕承豪,你这是故意的么?
旁边一个朋友见两人的恩爱状,口无遮拦地来了句:“明尧,我没见过你那么细心呀!想当初你和林清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细心呀?”
向晚明显感到符明尧抚在后背的手竟是一滞。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向晚起身离席。
倚着洗漱台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向晚抚着不断紧缩的胸口,有些微微地喘着气。
为什么四年了,你还不能安然面对?你不是在努力努力地在练习遗忘吗?你不是熟能生巧了吗?可是为什么真正见到他的时候,一切还是瞬间崩溃。
向晚啊,向晚啊,你终究还是那么没有出息。
洗着手,向晚忽又想到:明尧,我终于明白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欲言又止了,我终于明白你进门之时的汗水涔涔了。
想到这里的向晚,竟对着镜子一阵冷笑起来。
终究,还是焚身以火了么?两行清泪慢慢地流了出来。
没事的,晚晚,真的没事,你一向不都是愿赌服输么?
不,不,我什么时候愿赌服输过?
我从来都是永不言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