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向晚不是被公司的事务召回北京的,而是为了信守对玉燃的承诺回来的。明天是玉燃的博士毕业日,向晚答应过玉燃,无论身在何处,都要参加她的加冕典礼,与她共享这美好幸福的时刻。
“回来了?”刚收拾好屋子,就接到了玉燃的探视电话。
“嗯。你是不是特激动呀。终于要等到真正身为人师的时刻了?”向晚在这头调侃道。
“是呀,是呀,我会为勇攀学术高峰而继续努力的。”玉燃兴奋的声音吹进了向晚的心里。“对了,你可明天一定要穿得漂亮点呀,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认识。”
“玉——燃——!”向晚拖声拖气地暗含威胁,“你就不怕我对张泽文抖出你心猿意马的事儿?”
“我去!”玉燃很淡定地在电话那头悠然说到,“这是哪年的陈谷粒烂芝麻的事了,你也好意思拿来说?你自己……”忽又话锋一转,“反正你明天必须得来,这是你答应我的。亲爱的,君子一诺,驷马难追哟!”
向晚听着玉燃拿自己平时的话呛自己,自觉理亏,连连应允。
伫立在窗明几净的房子里,一步一趋地迈向阳台,向晚张开双臂让初夏闪耀的阳光普照着全身。玉燃,我已经不再是那颗年轻的心了,现在的我不需要承受那么多,我能够享受初夏阳光般的轻盈。一切,都是那么的无牵无挂,云淡风轻。
出地铁C口步行到B大东门的时候,玉燃已在门口翘首以盼。向晚蹑手蹑脚地移到她身后,伸出双手捂住她的双眼,玉燃摸了摸向晚的双手,一扬一顿地说道:“小样儿,回家养得还不错啦!肉质厚实、皮肤润滑!”
向晚一听这话,喜悦劲儿马上烟消云散,蹿到玉燃面前,急匆匆地询问:“我真的胖了吗?我真的胖了吗?”
待淡定下来,看着抿嘴偷笑的玉燃,才反应过来被诓了。于是便假装不理它,径直朝B大走去。这下轮到玉燃慌了神,她小跑着追上向晚,头探到她面前:“不会那么容易就生气吧?你那么久才见我一面,难道就这么不待见我呀!”
终究是修为不够,向晚扑哧一声捅破了假象。
“好呀,晚晚你竟然学坏了,会骗起人来了!”
向晚看着撅起嘴巴的玉燃,抱着她的肩膀推着着她往前走,“好了,好了,你也别装了!我们赶紧得去找你家张泽文,我可不敢让‘蚊子’久等,我可不想叮得我全身是包,免得到时‘吃不了,还得兜着走’!”
二人欢笑着去找张泽文。
在玉燃沉闷喧嚣的宣誓仪上,坐在后排的向晚不禁有些呵欠连天,昏头胀脑的直想睡觉。打架的双眼即将“和好”之时,冷不防却被左后方闷声闷气的声音浇醒大半:“向小姐就是这样参加好朋友的毕业加冕典礼吗?真是‘姐妹情深’呀!”
向晚心想这声音似曾相识,霍然扭头一看,惊吓得立马端正身姿,心中叫苦不堪,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西装革履的符明尧看着脸色涨成猪肝色的向晚,心里有种大仇已报的快感,但仍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今日真是荣幸之至呀,能够再次看到‘见首不见尾’的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