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还未到小区门口,向晚已提前叫他停车。吕一帆忍住怒气,向晚自是不搭理他,扭身推开车门。怎知车门早已被他锁住,无计可施的向晚返过身来,靠着座位,凝然不出声。
“你倒是走呀?怎么不走了?”吕一帆倏地迸出一句。
“你把车门锁着,我走不了。”向晚平静如依然。
“哼,你还真是急不可奈!我这边刚出差一阵子,立马就对着别的男人投怀送抱?”终是沉不住气,吕一帆出言讥讽道。
向晚听了这话,嘴角扯出微笑,立了立怀里的包,清脆高昂地说道:“不好意思,你好像用错称呼了!不是‘别的男人’,是前男友!我们只是前男女友复合而已。”
听到这话的吕一帆只差吹胡子瞪眼了,他语调铿锵地回应道:“前男女友复合?那你怎么不和我复合呢?难道我们不是前男女友的关系?我们的关系应该比你和他的关系更久远、更深厚吧?”
冷笑一声的向晚,猛然扭送对着吕一帆厉声道:“我们是前男女友关系?我想我是听错了吧?我只记得某人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他的女朋友。”
语毕的向晚,对着已是怒气冲冲吕一帆妩媚一笑,复又说道,“哦,等等……应该说,‘****’都算不上。”
“行!”吕一帆咬牙说道,“那你为我们的关系定下义呗!”
戳到痛处的向晚摩了摩嘴唇,铮铮然道:“关系?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在四年前就一清二白了。你是问四年前吗?我可以告诉你呀!我是你用过即弃的虛情假意!我是你用过即弃的装腔作势!我是你用过即弃的肆意妄为!我是你用过即弃的游戏人生!”
听着向晚的妙语如珠,吕一帆费尽全力拍得方向盘“唧唧”作响。
终于,他轻声低语地憋着气说道:“你走吧。”
向晚打开车门,二话不说地朝前走去。
走到十几步远的距离时,忽然被身后一阵蛮力拉回,还未得她反应过来。对方已覆盖住她的嘴唇,奋力拼搏无效的向晚只得狠下心来,狠狠在他嘴唇就是一咬。那知吃痛的吕一帆并不罢休,向晚终是软下心来,只得任凭着吕一帆独饮独倾。
败下阵来的吕一帆松开向晚,捧着她的脸,柔声道:“晚晚,不要生我的气,好吗?你真的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吗?”
向晚听着这一声柔情蜜意的“晚晚”,只觉得所有的幽愁暗恨都如裂帛般地撕吼而出。是呀,此刻之前,她从未听他唤过一声“晚晚”,真的从来没有唤过。她静静地注视着吕一帆,忽地只觉得心下一阵辛酸寒楚。
天地可鉴,向晚从来没有听过吕一帆亮亮堂堂地叫一声“晚晚”。
此刻,有一阵风吹在向晚脸上,带着一些似曾相识的爱意,也夹杂着一些说不出名字的雀跃和欢庆。
难道它想告诉我,它就是多年以前与我擦肩而过的那一阵清风吗?难道它还想告诉我,这些年来,它经历过多少新鲜的事情,遭遇过多少生命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