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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行为诡异的女杀手

“叮铃,呱啦……”正和杜莫交谈着,卧室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窸窣。杜莫急速拽出手枪,却见一个身型体段匀称健美的女人,周身严装瘦裹,拎一把类似铁圈的东西往窗口出走去。

原来,凋魂门螺并未回卧室睡觉,她已经换了行装,正打算去做些什么,两根类似竹棍儿的东西,成X型别在凋魂门螺的后腰上。

我深知,那看似竹杆的东西只要把住顶端一抽,一把锋利且细长的螺纹尖刀便脱鞘而出。刚才在浴室,正是那样的一把利器,生冷地顶在了我的腹部。

屋内的光线,总感觉比平日里弱,或许是我失血过多的原因,此刻视线透过门口望去,有些看不太清那个女人。

凋魂门螺并未向我和杜莫瞅来一眼,她将上衣衫帽往头顶一罩,并在额头扯了一下,整张面孔便给遮盖起来,只露一双透着哀伤的眼睛,散发着森森杀气。

公寓外面是无尽的黑夜,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凋魂门螺蹲在了窗口上,朝外面望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异常之后,两手一抓窗框上端的横梁,双脚唰地一缩,斜直向外蹬去。眨眼之间,她那扒在横梁上的两只手,也随即松开,整个人消失在了窗口。

“她,她她,这……,这就跳下去了,咱们这可是三楼啊,外面黑漆漆的,地上到处是杂乱的大石头,脚脖子还不得戳折喽。”

杜莫看得全身一抖,抹着额头的汗珠儿,结结巴巴地惊诧。“没有,她上楼顶了。”我冷冷地说。“上楼顶!飞上去的?”杜莫更为惊讶,似乎无法相信。

“自己想。”说完,我慢慢闭合了眼睛,准备让自己睡去,以便割开的伤口处,细胞快速生长愈合。

幸好我回来的早,若再晚上二十分钟,黑灯瞎火地往公寓楼顶爬,指不定被什么危险的东西伤到,甚至致命。

凋魂门螺拿着那些怪异的铁圈,大半夜上到楼顶,绝不是去竖立警告牌,告诫不该来的人请勿爬楼,否则后果自负。

那个窗口,与楼顶的结构和距离,我很是清楚。杜莫误以为那个女人大半夜跳楼了,其实她是利用腹部绕扛的动作,双脚直挺上升,倒勾住了屋檐,再松开双手,像钟摆似的摇晃两下,待积蓄饱满了惯性,突然释放爆发力,扭腰斜起,单手扒住屋檐,嗖地窜上了楼顶。

这种飞檐走壁的技能,对于常人来讲,难度极大,而凋魂门螺,仅仅需要三秒,便轻松完成。可见,这个女人的腰腹力量,以及躯体的柔韧性,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

不难想象,若给凋魂门螺的手脚戴上爪钩,任那些被锁定为猎物的特殊人物睡在远离地气儿的高楼大厦,等这个女人半夜爬上去,再从上面爬下来的时候,腰上一定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杜莫额头冒着大汗,听我说那个女人不是跳楼,而是翻上了屋顶,好奇心十足的他,恨不能扑到窗口,仰着脖子探头去看个究竟。可是,他又不敢,他很惧怕那个阴森森的女人。

没过一会儿,杜莫和我正昏昏欲睡的时候,那个只露着一双哀伤眼睛的女人,忽然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两个男人,夜里不要坐到楼顶去喝酒聊天,我在上面放了东西,万一吃掉你们的腿,勿怪我言之不预也。”她那哀婉的语气,直慎得人后脊梁嗖嗖起凉风。

“哦!知道了。”睡在我身旁地板上的杜莫,急忙迷迷瞪瞪坐起身,傻乎乎地张嘴应允。我依旧躺在软床上,不发出一丝回应。

凋魂门螺环视了一眼我们的卧室,见杜莫吃了一桌子螃蟹壳儿,秀眉不由得微微一皱,像怕脏乱似的,闪身走开了。

我在公寓三楼的软床上,足足躺了三天,杜莫一直悉心照顾我,没有跑去游玩。当然,他陪护我的同时,嘴巴却没闲着,每天都会吃出一大堆虾皮和螃蟹壳,堆积在我的床头柜上。

看杜莫那副贪嘴的德性,就仿佛在担心别哪天突然发生点什么事儿,我们不得不及时离开公寓,而带来的这几麻袋海鲜和几箱啤酒,还没能吃完,却又带不走。

第四天下午,我静静坐在卧室的椅子上,享受窗外投进的阳光,观赏着古朴的布阿莱城池。

凋魂门螺这几天一直神出鬼没,不知在做着什么。杜莫自然不敢过问这个女人的事儿,而我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等待肉身上的伤口复原。

“杜莫,这几天辛苦你照顾了。”我回过头,对坐在身后正抱着一只大螃蟹啃得满嘴流油的杜莫说。杜莫忙抹了一把嘴角上的口水,有点难为情地憨笑。

“追马先生,瞧您说哪儿去了,比起您多次救杜莫的性命,这点照顾算得了什么。而且,您还给我那么多……”说到这里,杜莫抬手,做了一个拇指和食指不断摩擦的手势。

我无耐地摇头微笑,心中暗想,对于这个黑亮的科多兽,给他一些钱,确实比什么都凑效。如果我和凋魂门螺同时受了伤,他注定只能照顾其中一个人的话,那他一定会照顾我,至少从主观上,他倾向于我。

杜莫也不是糊涂傻蛋,自然是谁给自己的实惠多,他就多偏护谁。“你去问问那个女人,她这几天都忙了些什么?咱们下一步做何打算。”

见杜莫被夸得晕晕呼呼,我不失火候地对他说了一句。得意洋洋的杜莫,听到让他去找凋魂门螺问事儿,他那张口欲咬螃蟹钳子的大嘴,霎时怔住不动了,仿佛喉咙里面卡了鱼刺。

“追,追马先生,您可别吓唬我,那女人阴森森的,从和她一起坐车来的路上,我连嘘寒问暖、讨好谄媚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您这会儿要我去主动找她说话,我这条两条腿都哆嗦站不稳。”

“呵呵。”我轻轻一笑,无奈摇头的同时,不免深深叹了一口气。“瞧你这点出息,还梦想做海盗王呢!越是这种绝对危险恐怖的人,越不会轻易出手伤人。她若是不想杀你,就算你指着她大骂一通,她也未必瞥你一眼。如若不然,哪怕你叫她亲妈,脑袋也会给人家毫不犹豫地割下去拿走。”

杜莫擦了擦油亮的脑门儿,翻着眼珠儿想了想,突然惊愕道:“骂她”?此时的杜莫,黑脸蛋儿都变红了。

“这种瘟神似的女人,躲还来不及呢,还骂她呢!您真以为我傻啊,这不明摆着找死嘛……”杜莫嘟嘟囔囔,声音越说越小。

“哈哈……”我让杜莫给逗笑了,自从回到公寓,我天天都在想着伊凉和芦雅,随着伤势的好转,积压在心头的苦楚,已经消散了许多。

我让杜莫去隔壁屋子转了一圈,发现凋魂门螺一早就出了门,现在还没回来。凋魂门螺的到来,肯定是想与我合力猎杀海盗真王,可见她这几天的动向,又仿佛还有别的事儿需要执行。

我让杜莫留在屋子里,自己则从窗口爬上楼顶,看看那个女人到底在上面放了什么东西,可以吃掉活人的腿。

当我小心翼翼站在了楼顶,上面只有黑漆漆的沥青,被焦阳烤得散发着油蜡味儿,看不到任何类似陷阱的设置。

想来,这女人只在天黑后才把不为人知的险恶机关铺摆下来,等到天空微亮之前,她再爬上楼顶提前收走。

“追马先生,上面有什么?是个嘛玩意儿啊?”杜莫在下面的窗口处,伸长着脖子,一个劲儿地追问,想知道那会吃掉人腿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那女人吓唬你呢。”我对下面猴急的杜莫喊了一句,话音未落,就觉得身后刮起一股凉风。

猛然回头一看,一个露着两只哀伤眼神儿的女人,直直站在了楼顶的另一端,漠然地向我望着。

两根儿诡异的竹竿儿,依旧成X型别在她后腰,她周身的衣物依旧装裹出女人的曲线,而她的小臂和小腿肚子上,缠绑的绷带酷似木乃伊。

这会儿阳光很明亮,我趁机多打量了凋魂门螺几眼,发觉她的衣装极为古怪。她衣服外面垂搭的一层碎布片,宛如鲤鱼的鳞甲,每一块儿布片,两面各是不同的花纹和颜色,布片顶端有一个铜色按扣。

我顿时明白,这是一种“变色龙之装”,身在绿林绿草之中时,将每一块儿布片翻撩上扣,整个身体便呈现出丛林绿。如果身在荒漠,便将布片宁转反扣,又会呈现出另一种保护色。

令我更为奇怪的是,这女人戴着露指手套,每个裸露的指头上,居然也缠上了纯绿色绷带。我想,那绝不是普通的布料。

“山头尽是茂盛草木,大白天跑上来,不怕受到冷枪猎杀。你死了,会影响计划,我不高兴。”

楼顶上焦阳似火,尽管烤得人总想添嘴唇,但这女人哀婉轻柔的声调,直听得人汗毛孔不住收缩。

趴在下面窗口处垫着脚尖儿乱叫的杜莫,忽然听到屋顶传来女人声,早已吓得不再吭气,不知缩到哪里去了。

“呵呵,上来透透风,看看秀丽的山峰,也好心身愉悦,利于养伤。”我弯起嘴角儿,冲这个女人善意笑着,可她依旧直挺在原地,漠然看着我,不再说话。

我明白这个女人刚才说话里的含义,她想让我早点养好伤,到时能活蹦乱跳地和她一起行动。

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她并非是在等我休养调整,而是她自己还在暗中做着另一件事情。她还没有行动出发的打算,于是,对我养伤占用的时间,也就不做在乎。

这次猎杀海盗真王,凋魂门螺是愿意和我一起的。因为,两个人并肩奔进中,一旦遭遇埋伏在暗处的冷枪,她被射击的概率,仅是二分之一。如果没有我,那她就是一分之一,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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