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冰绝听到此话后,摇了摇头,站起身背对龙傲天眼望寒冰叹了口气,流下了一滴苦涩的泪水。
“前辈,一位皇主,要相信你就会完全相信你,要不相信你等待的你的是什么前辈应该非常清楚。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藏良弓,大多数的帝王都会如此。但要是做到极致可就不仅仅是卸掉兵权这么简单了,前辈应该知道您的皇主是什么人,会不会如此前辈心中自由定夺。前辈旧不被用,却因一鸡肋之物被突然调用,此时为何前辈此时应该.。。我心中的那个栽种碧幽雪莲的人想必前辈也已经知晓。”
冰绝背对着龙傲天,闭上了湿润的眼睛,任由苦涩的泪水流入嘴角。他知道现在身处皇都的圣上,正在谋划着对自己的最后一击。
龙傲天为天战之人,都可看出这些年皇主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别有它意,而他自己又怎会感觉不到。冰绝只是在刻意的回避,冰绝知道功高震主皇主绝不能忍受,消弱自己的兵权也在情理之中。但皇主这些年来已经完全将自己沦为弃子,这不过给自己一个虚名,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了。
他自己知道自己此生很难在受到重用了,即便是有天大的战事,皇主也不会将好不容易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兵权拱手让与他人。但是冰绝还在不断的自我安慰,他还在幻想皇主还是那个当初意气风发,英明能干的皇主,对自己说总有一天还会被受到启用,因为自己为寒冰付出了太多,公国建立自己乃是第一功臣。他暗示自己哪怕皇主不顾这些,也会记住那些战火纷飞,同甘苦,共患难日子。那些血雨腥风,生死难测的日子,他始终暗示自己只是兵权被削罢了,在皇主心中还是相信自己的,哪怕这些暗示有时自己也不相信。
此时,龙傲天的话像一把利爪,撕碎了冰绝的幻想,让自己尝到了英雄末路时的苦涩。
天下间英雄末路往往是最让人心酸的,冰绝英雄一世,见过太多的血雨腥风,他是大浪淘出来的金子,本应享受无限的荣光,但此时却在等待着死亡。而且这死亡是自己效忠的人下的决定,自己付出一生的人下的决定,这世间机制的残忍大抵就是如此。
寒风四起,扬起了冰绝雪白的衣襟,风雪之中冰绝如一棵古松傲然挺立,脸上没有一丝畏惧,有的只是阵阵的悲痛。
“冰兄,士为知己者死,如此之人不值得你为之付出忠诚,何去何从还要仔细斟酌。”向问天郑重的说道。
冰傲雪站在旁边,注视着自己的爹爹,自己是他的女儿,二十年的朝夕相处,有理由相信这世间最为了解自己父亲的便是自己。冰傲雪知道寒冰在爹爹心中的位置,无数次的抛头颅洒热血,为的就是寒冰万民不被他人其辱,为的就是寒冰百姓能为自己生在寒冰而荣耀。这不仅是冰绝的愿望,这更是冰家先辈用生命捍卫的使命。即便皇主不仁,爹爹他又怎会不义,爹爹是绝对不会丢下寒冰百姓离开的,哪怕自己面对的可能是死亡。想到此处,冰傲雪的眼睛也泛出了泪花。
龙傲天看到冰傲雪如此,不知为何也会沉浸在这悲痛之中,他咬了咬嘴唇让自己清醒过来,他知道此时还不能想别的,上天给了天战一个绝好的机会,寒冰皇主的行径是在自己葬送寒冰,只要说服冰绝,这天站就脱手可得。但龙傲天毕竟年幼还是小看了冰绝,在龙傲天看来这样的理由足够让一个人揭竿而起了,冰绝虽然不会如此,但让其离开天战归隐山林还是有可能的,但是这世间最为难以捉摸的就是人心,这不任何一个人可以控制的,哪怕是谋断上的天才龙傲天也是如此。
冰绝闭着眼睛,回想着过去的种种,他看到了自己的夫亲,他看到了自己的兄弟,他看到了自己的将士,他看到了自己的夫人,他还看到了寒冰无数的百姓。几十年的光景在他眼前闪过,冰绝此刻睁开了双眼,他的瞳中中流露出了坚定。冰傲雪知道自己的爹爹,那个为寒冰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的爹爹,那个刚刚陷入极致的悲痛中的爹爹又回来了。
冰绝慢慢的睁开眼睛,轻轻的说了一句:“那又怎样,我冰绝无论是生死祸福,都不会丢掉寒冰的百姓,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寒冰便不容他人进犯。”
“小友,你我两国虽看上去相安无事,但暗地里你我心里自然都明白。你的想法是什么,我也不用挑明,你虽然如此年纪便有如城府确实让我非常吃惊,但这不能让你兵不血刃拿下我天战。我征战四方,对天战有所了解,我寒冰虽不及天战,但只要我冰绝还在天战,也不能任由你肆意宰割。”平淡的语气下,有着浓浓的战意。
“前辈,他可是要置你于死地的啊。你可是为了寒冰立下了赫赫战功的功臣啊,削你的兵权实为不忠,想要置你于死地实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又怎能真的使寒冰强盛,为寒冰百姓又怎能倾尽全力,这样的人不值得您如此啊。”
“哈哈哈,无论他人如何对我,我自不会放弃寒冰,我绝不让寒冰百姓在陷入战乱之时,为人之鱼肉,任人宰割。小友,今日本是决定这碧幽雪莲归于你我,其他事冰某不想再提。向兄,你乃是成名已久的人物,确实让冰某敬仰,冰某不才想与向兄一站,胜者取走这碧幽雪莲,输者自信退去。这样既可决定这鸡肋之物的归属,有可免两国于战火,向兄意下如何?”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既然生为寒冰人,变为寒冰魂,冰绝此时就是如此。
向问天看着战意浓浓的冰绝,心中的战火也燃烧了起来,这样的对手向问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遇到了。
两团战火肆意的燃烧,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