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魏把器官都保管好了后就让我先停手了,他说要等剩下的部分尸体流出尸油,再用流下的尸油浸泡人皮和五官,再置于阳光下晒上两三天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当然,赵魏说得很文艺,但我还是听出了这么个意思。虽然是偏向工艺化的技艺,但制作的材料和方法却是实在不堪入目。
随后的两天,我和赵魏又忙碌起来,赵魏接生意的速度实在让我震惊,几乎隔两三天就能找个活儿出来。每次我问他怎么回事时,他总是神秘地一笑,说:“我请了个高人!”我也摸不清是怎么回事,干脆也就不去想,老老实实的低头做生意。
大概在两个星期之后吧,赵魏大晚上的突然跑到棺材铺,踹开我的房门说:“快起来,老狐狸那边有动静了!”
老狐狸是我们给那个老奸巨猾的男人取的代号。这两天我们暗中调查了很久,明的暗的也了解了不少,那个男人易容的是一个叫方昌金的人,为人老实本分,却有些迷信,我总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的,但就是想破头了也想不出来。
我们这次做得很谨慎,具体计划都做了好几套,但无一例外都是漏洞百出,最后我和赵魏一致决定:先骚扰诱敌,再一举偷尸逃跑。虽然很粗糙,但却是目前为止最实用的了。
出发前,我们将所有可能用得到的工具都制配齐全了,吩咐阿四看好店我们就出发了。
路还是老路,我们坐车到离村子两里路的地方下了车,徒步走进了村子。赵魏说这次的事件太诡异,但要是留意观察还是能发现破绽。那口棺材显然是这一切的主线,但真正的幕后策划人,是老狐狸,是那天打我的人,还是.棺材里的断手女尸,目前还不得而知。
我和赵魏去山上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却意外地发现原来的地方已经被杂草覆盖了,要不是我对这里印象太过于深刻,还真不认识那个坑的具体位置在哪。
赵魏待我确定了具体位置后,便拿起铁锹挖了起来,他并不是单纯的挖,每挖几铲子他就在泥上撒几滴蒸馏水,我在旁边看得奇怪,却也不好意思问,只顾得低头挖土。
“咔咔!”铲子头碰到了棺材了!我心中一紧,这口棺材不是在那个地穴里面吗,怎么会还停在这里?
有些忐忑的把棺材旁边的土挖走,这口几周不见的老朋友又一次见面了。
赵魏一边低头开棺材,一边喃喃自语:“还真他妈稀奇了,棺材里的小妞不是没了吗,老狐狸怎么还给埋了.”
我附和的笑了笑,和赵魏一起把棺材盖打开,我们四只眼睛一齐往里看去。
棺材还是那口棺材,主人却变了,变成了一具没有面皮的男性尸体。
赵魏推测说这估计就是方昌金了,被割掉了面皮,潦草的被埋在这里。赵魏不屑的笑说这种残缺的尸体最多也就几千块的来去,不想浪费这个时间,让我去别处再看看。我却眼尖的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老赵,你看看他腋下的那块皮,是不是不大正常?”
赵魏闻言迷惑的看了我一眼,俯身看了看,看了一会儿才起身说:“这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名堂,但我确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
“什么?”我问道。
赵魏指了指那具尸体,问:“你猜猜他是怎么死的?”
钝器殴打?中毒?折磨致死?.不管我怎么猜,赵魏都是摇头,最后见我实在想不想出来,才开口说:“他是自然老死的。”
我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赵魏见我不信,解释说:“他的肌肉部分已经老化了,脂肪也成堆积趋势,虽然看上去还很年轻,但细胞什么的都已经老化了。”
“这是病?”我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赵魏摇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我觉得这口棺材或许比他有价值得多。”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口贯穿整个情节的棺材很有可能是问题的关键,或许能在这上面发现些什么。我和赵魏合力把它抬了上来,随便挖了个坑把方昌金给埋了,自己盘坐在棺材两边细细观察。
我们关于这口棺材的样式、品质、花纹乃至做工材料都一一进行了分析,但都没有什么像样的结果出来。要是我们做的是个坦荡的活儿,遇到这种情况随手一个报警电话就请了专家过来接手了,哪还用得着我们这么麻烦?
熬了一个晚上的夜,这种违反生物钟的事自从干上这行后我也常做了。赵魏从包里拿出点卤菜让我将就将就,我们以棺为桌吃起了宵夜来。
男人吃饭,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缺酒的。虽然这次境况不同,不能迷糊了神智,但多少要沾点酒意思意思。我和赵魏你一口肉我一口酒的吃了起来,几杯下肚,脸也微红了。
我和赵魏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大,还好这是在山上,半夜也没什么人,倒也不算什么。赵魏酒品是在太差,只是一杯就神志不清了,名副其实的“一杯倒”,一醉就拉着我讲闲话,把自己以前干的那些事儿添油加醋的向我吹了一番,后来干脆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我也是实在无话可说了,从棺材盖上扶起赵魏,不注意把酒瓶子打翻了,急忙去拿,却在抓住瓶口的一瞬间止住了动作。
酒流在棺材盖上,呈一种特殊的花纹行,棺材盖上被酒沾过的地方有一部分变白了,我盯着这不正常的场面响了良久,愣是没从我学的那点可怜的化学知识中翻出这是什么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