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蓝烨,那个面具男还关押在大牢里,我们只有今天趁着天黑的时候行动。”刚入住,凤倾城就抓住了蓝烨说道,表情凝重。
现在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渐渐黯淡下去。
蓝烨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再转过头来看向凤倾城那一脸认真万分的样子,只得点点头道:“嗯,你说的有理,我跟你一同去。”
两人在无上之境就是个极为脆弱的人,要想存活下去就必须变得强大。凤倾城现在只是救人心切,并未去想其他的事情。更何况,那个面具男,反正都是被关押着,也不会多么可怕到哪里去。
是夜,云巅的夜晚就像是被一层巨大的幕布所遮盖住了一般,光线更加暗淡,走在夜色里很难捕捉到外界的一切,路上更是没有行人。
这天牢的位置,凤倾城最快确定后,便跟着蓝烨到了天牢的大门,她要进入那是真的简单至极,只要隐身便可,可是蓝烨要进去就有点困难了。
“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等我。”凤倾城想了想,还是自己一个人进去会比较保险,这小子跟着自己进去反倒是带来危险。
蓝烨刚想拒绝,可是眨眼间哪里还有凤倾城的影子,他诧异地张嘴,愣怔了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良久良久之后,他都没能合拢上自己的嘴巴。
其实,凤倾城只不过是隐身了而已。
缓缓步入了天牢里,里面的光线是昏黄的,一个个牢房都看了一遍,也没有瞧见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她心中本是有些着急,现在就更加浮躁了。
她今天分明是清清楚楚读到那太子的思想,分明是在天牢里的啊?
正巧一行人的脚步声缓缓而来,她立刻退到一旁看去。
那步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太子,穿着镶金龙纹长袍的太子,梳着精简的发髻,脚步匆匆往一道门内走去。那牢房里是空的,可是那太子却是在墙上摸索了一阵,墙壁忽然裂开了一道痕迹。
凤倾城暗暗哼了一声,竟然是还有这样的?不知道他皇帝老爹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会是作何感想?但是此刻也不想去多想什么,赶紧跟上。
缝隙越变越大,最后出现了一条口子,足以让一个人通过。
凤倾城紧跟在他们之后,里面有一条很长的梯子,只是这梯子是往上走而不是往下走的。这里面阴暗潮湿,有些诡异。
这太子自己一人前来,没有带任何的手下,他也是蛮大胆的。
走到了梯子的尽头就有一道门落在前方,阻隔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太子抬头轻轻敲了敲门。
“谁?”一道嘶哑的男人声音自门内传来。
凤倾城微微皱眉,这声音……好生诡异。她的心中有些不安。
“我,本殿下。”太子格外没礼貌,毕竟他现在是最大,谁还能比自己更大。
伴随着他的声音,那道木门缓缓开启,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声响。
里面的光线有些暗淡,凤倾城是跟着跨入的。
“太子殿下。”那人缓缓说道,本是负手而立,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的确是戴着面具的白衣男人,他的脸完全被那张银色的面具这该,嘴巴鼻子全部都瞧不见,只有透过那缝隙看到了他的眼睛……那一刻,凤倾城的心头大震,因为那双眼睛,是紫眸!
这天下紫眸的人只有赤炎族的人,而且还只有赫连姓氏一族的人才有的紫眸,为什么这个男人会有?她不敢往下想。
“太子殿下又有何事?”那人问道,因为嘴巴掩盖在面具之后,听上去声音闷闷的。
太子却是一脸讨好地笑着,“那赫连爵肯定是活不久了,日后这无上之境肯定是您的了,不知道您想怎么对付帝天?无上国肯定要灭的!”
“你急什么,这赫连爵可不会这么容易死,你以为那五种剧毒能够让他毙命吗?别小看了一个人。”他说道,紫眸里划过了一抹笑意。
凤倾城皱眉,竟是莫名地觉得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一般,视线竟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谁?”太子却是瞧不见凤倾城的,只是不解为什么他会这么说,皱着眉头问道。
男人轻笑一声。“那叫凤倾城的女人,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凤倾城?那个魔域的女人?”太子忽然嗤笑一声,很想说这简直是太可笑了,这分明是不存在任何的威胁的人啊!
“若不信,我们等着瞧好了。”银色面具的男人的视线一直落在凤倾城的身上,没有变过。
凤倾城挪了挪脚步,发现他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追逐着。她可以确定一件事,他也能够看得见自己,可是……这是为什么啊?
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赫连爵一人能够看得见自己,竟是没想到还有人能够瞧得见自己!
“你还有什么事吗?”男人忽然说道,视线收了回来,似乎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他在这样的封闭的地方生活了多久?想想都觉得可怕,这太子恐怕是故意将他囚禁在这样的地方的吧?不过想来也是,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太子愣了一下,傻傻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便转身走了。
凤倾城刚准备跟上,却被一道无形的墙壁给阻止了去路,一头撞上去,疼得她皱眉。
“既然都已经来了,愿意无功而返吗?”他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凤倾城轻哼了一声,看来自己这隐身术在他的眼里就相当于是莫须有,她转过身来,倒是并不惊讶,“阁下好眼力。”恢复了自己的身子,也不用隐身了。
那太子此刻已经走了,自然是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
“你这人,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他缓缓勾唇微笑,眼里是浓烈的嘲讽。
凤倾城瞧得真切,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反正被人嘲讽的时候已经多了,她自己的傲气不允许她有任何的这样的被人忽视的可能。
“我倒是想问你,你是何人?与我男人有什么过节,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凤倾城上前去,倒是也不怕靠近他。
男人的瞳孔微缩,“我若是告诉你他的解药,你是否能够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有这么好心?”凤倾城挑眉,觉得好笑。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好心,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那人轻轻笑着,眼里也满是笑意,并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对。
凤倾城抱臂环胸,“你倒是说说要答应你什么要求,若是我能够做到,我可以考虑做到,若是我做不到,那真不好意思了,我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她此刻正用异能读着对方的思想,可是诡异的是,她读不出他任何的思想,唯独只能清晰地瞧见他眼里的那戏谑的光。
她心中有些恼怒,很烦躁。
“这个条件你一定能够做到,我要你把他手上的凤凰玉佩交给我,我便给你解药,他的命恐怕还能够苟延残喘地活个半个月吧?”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眯眯地说道。
凤倾城瞪圆了眼睛,真怕自己一个不慎就上前去掐死他,“你,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她几乎咬牙切齿了。
现在终于是明白过来,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这个男人果然是强劲的对手,太危险了。
“我说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只要你答应了我这个要求,我便把解药拱手给你。”他耸耸肩。
凤倾城想都不用想,转身就走。
凤凰玉佩对她和赫连爵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不单单是因为是四大神兽玉佩之一,更是因为那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
“你这个意思是不答应?”男人轻轻出声问道。
凤倾城冷笑,“当然不答应!”
“那你就等着看他死吧!”对方的语气格外幸灾乐祸。
凤倾城捏紧了拳头,却不说什么,径直往外走去。心中格外烦躁,这个男人不告诉的话,只能找别人了。对了,这毒是这里的,找个大夫问问有没有解药才行。
看着那女人倔强的背影,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格外觉得有趣。这个女人……怪不得让赫连爵如此欲罢不能!
出了天牢,凤倾城与蓝烨汇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语气里带着一丝失落。
被她拍了一下,蓝烨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没有答案?”没道理啊,这个女人的读心术这么厉害,怎么就没有结果呢?他的眼里划过了一抹不解。
凤倾城轻轻摇头,“没有结果,因为我根本读不出他的思想,他还要求我用饭凤凰玉佩来与他换,我又不傻,和他换不是疯了吗!”
这话倒是没错,和那人换的话就是疯了。凤凰玉佩虽然他不知道是何作用,但是却能够肯定那东西很重要,至少对凤倾城与赫连爵来说非常重要。
“这样吧,我们拿着这毒药的名字四处问一下这里的大夫知不知道这解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凤倾城轻叹一声。
蓝烨愣了一下,很感叹,“你为他还真是拼命。”
凤倾城缓缓勾起了一抹略微苦涩的笑容,“他为我拼命的时候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现在是该我为他做些什么的时候。”至少她能够为他付出,不能够总是让他为自己付出。
当初的痛,她是真的害怕的,要不是他,自己可能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蓝烨轻轻摇头,无可奈何,“天色也晚了,先回去休息吧。”
翌日很早,凤倾城就起身去找大夫了。好在这里的药店开的早,她挨家挨户地找,一条街一条街问下去,鞋子都磨破了。
她起床的时候并没有叫蓝烨,毕竟那小子是没有义务这么做,她只要自己办到就行。
她已经走了一个早上了,感觉自己的脚已经麻木不像自己的了,她敲了敲门,这家医馆还未开门。
可是敲了半天还没有人来开门,她有些恼火了,再次用力敲了敲,还是没人反应,索性就一脚踢开了门来。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老头不耐烦的声音,“哪家的姑娘,这么暴力啊?”
凤倾城上前就摊开了手中的纸,“喂,老头,看看,这上面的毒你会解吗?”
老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球,确定这诡异的毒药,他那本来强烈的睡意瞬间就没有了,他一把扯过凤倾城手中的纸,看了又看,读了又毒,“这三种药,太毒了!”
听着他这样啧啧的声音,凤倾城本来就是有些没有耐心的,忙问道:“怎么毒法啊?”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之意。
那老头轻轻摇头,“另外两样的药倒是有办法解,唯独一种我是没办法解,这三种药虽然混合在一切使用,可是却是用三种相克的解药相混合便好。”
凤倾城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暂且给你两位草药的名字,第三位你找另外一位高人,他也许有办法指点你。”他说着转身进了屋子里,便在纸上刷刷写下了什么东西来。
凤倾城凑上前去看,完全看得懂他写得是什么,可是此时此刻她满眼的疑惑。
他上面写得人名,自己是不知道是谁,更家别说去找他了。
“他就在皇宫了里,做御医呢!”似乎瞧见了她的眼里的不解之色,这老头是立刻就给了她答案。
凤倾城有了答案,兴奋极了,立刻谢过,甚至还硬塞入几锭银子给他。其实就算是无上之境,他们也还是人,他们流通的货币也是白银黄金,因此这样的钱财在哪里都通用。
虽然不想结果凤倾城的银子,可是想了想自己这破旧的小店的确是需要一些资费,便收下了。他这个怪医,是不会轻易给人看病的,可是这凤倾城却不知觉地想要帮她。
凤倾城没空去看这老头的眼神,立刻就赶往皇宫,期间他几乎没有去找过蓝烨一回。那小子不管在哪里,或者在做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凤倾城自己一个人可以摆定!
天色渐暗了。
蓝烨在屋子里有些担心地四处走来走去,要是让赫连爵知道他把他的女人给跟丢了,一定会弄死他的吧?
刚想到这里,门忽然开了。
“我来了!”凤倾城的声音。
蓝烨忙迎了上去,就瞧见了她的手中捧着一大包的药,“这是什么?”
“解药,你来确定下。”凤倾城赶忙将手中的药放下,递给了他,让他看看。
蓝烨满脸的震惊,昨天还说没有解药,今天就找到了解药,她也是太厉害吧?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再一次多看了凤倾城一眼,很佩服这个女人啊!
怪不得可以把赫连爵迷成那样……
他打开包装,一包一包地问过去,点了点头,“都是良性的药,应该不出意外是正确的。”
“可是真的有这么好找到吗?而且那个人难道不就是为了致赫连爵于死地吗。不会下个这么好容易解开的毒吧?”凤倾城也开始慢慢分析起来,心中就是有些不太相信。
听的她这么说,蓝烨也微微皱眉,似乎也开始怀疑这眼前的而一切到底是真的解药还是毒药,可是他再三确认了这的确是解药啊!
想来想去,凤倾城决定还是先试过才行。找个人来吃一口,看看是否有事!
……
再次回到无上国的时候,她是加快了速度的。可惜的是,她没有学到瞬间转移,否则早就节约了不知道对多少时间。
他们回到无上国皇宫的时候,立刻让蓝烨去熬药。
“怎么样。爵爵的手脚筋……”凤倾城一奔入碧水阁,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赫连语眉。
赫连语眉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可是看见凤倾城的时候明显双眸闪烁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手脚筋已经接好了,他可以正常走路行动,只是……很多的事情他都做不了。”
凤倾城心中很难受,“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解药,待会儿蓝烨熬好就给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相信了那给自己解药的老头,总觉得他的眼神如此慈善,不像是会骗自己的。而且她用异能再三确定他的想法,确定他是真的没有想要害她的意思。
凤倾城这么想着,也完全没有去注意到赫连语眉的眼神,她的眼睛闪烁个不停,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进去看看他。”她说着就往里走去。
赫连语眉赶忙阻止她,“倾城,你还是别进去了,那个……那个雪如正在里面照顾他。”
凤倾城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想着也对,自己可不是他赫连爵的妻子了,夜雪如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算了,我进去和他说说话。”凤倾城摇头,知道自己离开肯定就是给夜雪如可趁之机,没想到现在自己这般不甘心。她说道,上前就往里走去。
赫连语眉想叫住她,奈何她走得太快,自己根本拉不住她。轻叹了一声,赫连语眉不再说话,便转身走了。这儿子的感情,自己还是不要再去多管了,反正一切听由天命吧!
远远的,就看见了坐在床头闭幕眼神的男人,隐隐传来琴音袅袅。那白衣的女子正坐在琴案前轻轻演奏着,低垂下眉眼,陷入了一阵痴迷中。
这样的场景,好像不是自己能够跨入的世界一般,凤倾城心中微微有些酸涩。
可是这个时候,更多的却是怒火,她更想毁掉眼前这样美好的画面!她故意加重了自己的脚步,让里面的人注意自己。
赫连爵微微抬眸看向了门外的她。
夜雪如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瞧见了凤倾城,微微一笑。“姐姐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呢?”她最关心的自然是赫连爵的解药。
“我想和他说说话。”凤倾城压根没把她的笑容看在眼里,冷然道。
这就叫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夜雪如轻哼一声,起身就走了出去。
屋门被人关上了,里面顿时陷入了一阵寂静中。
“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赫连爵忽然说道,从怀中缓缓掏出了一张纸。
凤倾城皱眉,上前接过,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他的眼神极冷,她忽然觉得有一股不安感,她摊开了手中的东西,上面赫然写着“休书”二字。她的眼睛睁得很大,一脸不敢置信!
“你这是什么意思?”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怒意。
“我写得很清楚。”他不咸不淡说道,“我休了你,你回到你的魔域大陆去。不要再留在这里。”
“你是在同我开玩笑吗?”她怒道,声音都因为这样的怒意而微微颤抖。她千辛万苦给他找来的解药,竟是换的他一封休书,这是为什么?
赫连爵脸色冷峻,“我何时与你开过玩笑?”他的表情如此严肃,像开玩笑吗?
凤倾城怒极反笑,“你以为写份休书就能够把我逼退了吗?想都别想!”她说着将手中的休书揉成了一团。
“是吗?我以为你会想明白这些事情,原来你还是不能明白。我,赫连爵此生唯一的妻子不是你凤倾城,只有夜雪如一个!”这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凤倾城的心上。
凤倾城怔怔地看着他,如果他的表情有表现出那么一丝闪烁和犹豫那该多好,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她……竟是被他给嫌弃了。
他这话的意思是,从此之后,他赫连爵的妻子只有夜雪如一个人,而她凤倾城什么都不是!
她忽然笑了,笑的眼里满是痛,她将手中揉成一团的纸慢慢展开来,“好好,就按照你说的!赫连爵,你最好别后悔!”她转身就走。
那样坚决的背影,看着真的很让人同心,赫连爵张嘴想叫住她,可是奈何,自己现在这样,真的不能再叫住她了。她离开自己越远越好,他已经是一个废物了,她却还有更大的抱负。
他们,终究只有这样的结局了吧……
凤倾城刚走,蓝烨就将药碗端了进来,刚刚碰见凤倾城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那一脸的怒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知道是赫连这小子干了什么。
“你把她给气跑了?”蓝烨轻轻放下手中的药碗,“快,趁热喝,这可是她千辛万苦给你找来的。”
赫连爵一怔,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碗,心钝痛。
“她……”他干涩地开口,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你别她了,你都不知道她为了找你的解药,鞋子都破了,可是没少费力啊!我说你啊,怎么就这么好好的不照顾好自己呢?”蓝烨开始充当说客了。
赫连爵听到这里,心中很是难受,他竟是不知道,她为了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他……可是现在的他真的不能与她在一起了。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就可以将她放在身边,却不想一切都变成了莫须有,他没有任何的能力了不说还是一个废人了。
没想到一切都变成了这样……
“快喝吧,别叹气了。”蓝烨可没把他地叹气放在眼里,将手中的药碗递上前来。
赫连爵看着手中的药碗,心中钝痛。
……
凤倾城再次偷了马离开了无上之境。怀里揣着这份休书,是那么的愤怒。
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他为什么宁愿让夜雪如待在他的身边照顾他,都不愿意让自己待在他的身边?为什么?
越想越觉得憋屈!
刚到了自己的地盘时,她的脚步猛地一顿,发现了眼前的一切变得格外诡异。
“怎么回事?”她急急地推开了那虚掩的大门,心中满是震动。
这丞相府横尸遍野,已经没有任何的活人了!
“穆枫?你小子在哪儿?”她忙进入屋子里到处呼唤着,奈何并没有任何穆枫的身影,她的心中满是焦急,小锦儿可是还在府中的,难道是……她猛地推开了自己屋子里的房门,发现床上没有任何的身影。一脚踩上去,忽然踩在了一只柔软的东西上,屋子里因为光线太暗,她一开始没有发现,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心中满是震动!
那躺在一滩血泊中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女儿,小锦儿!
“不!”她踉跄了一下,上前就将女儿的身子抱起,看上去却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她的眼里满是绝望,猛地摇晃着怀中这小小的生命,可是奈何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可以,不可以!这是她唯一的支柱了,她怎么能够就这么走了呢?若是连小锦儿都失去了,她还有什么可以继续在这个世界上走下去的?
“锦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她的声音嘶哑着,眼眶都涩涩地难受。这是她的女儿吗?这一定不是她的女儿,否则又怎么会这样而丢失了她?
……
三日后。
魔月族大整。
之前因为魔焰族的人来此大开杀戒,大肆屠杀,整个魔月族的人都已经所剩不多了,大家都知道魔焰族来这里的原因是为了找到凤倾城,这个女人是最大的危险,那魔焰族的主上自然是想要除掉凤倾城,岂料凤倾城不在。
凤倾城失去了女儿,被丈夫休了,可是却还是取代了这魔月族陛下的位置,统领了魔月族,将剩余的人都召集了起来。她必须要变强!
羞花和闭月没有了踪影,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抓走了,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生还的几率真的太小太小。
“主上,您说的换血重造这事情,您还要继续吗?”那祭司上前来,问道。
已经三天了,小锦儿下葬了三天,她已经让人送信到了无上国,可是那个男人就没有任何的表示。他难道以为是自己故意这么说的吗?
她忽然很想笑,他的女儿都死了,她会用女儿的死来开玩笑吗?
“嗯,现在马上!”她不再犹豫,再也不用去顾及那什么感情,再也不用去顾及其他的了,她只有真的变强,只有真的成为这魔域大陆的统率者,才有可能将一切曾经让她感到屈辱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恨意,在心里无限地蔓延。
她要让整个天下的人都为了她女儿陪葬!
她凤倾城发誓,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
她眼里的杀气腾升,一旁的祭司看着格外后怕,可是也正是希望着这样的魔尊出现,带领他们整个魔月族的人重新崛起。那魔焰族的男人实在太可怕了,不能让他如此嚣张。
凤倾城的出现,是他们整个魔月族的希望!
“主上,既然如此,请跟随我来。”祭司轻叹一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主上,这换血重造的过程很痛苦,你可要想清楚。”
“我想清楚了。”凤倾城很坚定,眼里满是杀伐。她很久没有这样嗜血的味道了,可是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有了!毁了这个天下都在所不惜!
此刻的无上国。
夜雪如看着遥远的天际,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一切的事情都朝着自己所设想的轨道进行着。前不久,她截住了凤倾城的飞鸽,发现他们之间的那唯一的骨肉死了,她心里是乐的,甚至还极为高兴。
至少这样,她已经完全可以待在赫连爵的身边了,谁都不能再阻止他们了!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赫连爵是她夜雪如的,谁都抢不走。
“如儿,你在想什么?”想到谁,谁就出现。
赫连爵的声音忽然自背后响起,夜雪如的神情收的很快,她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呢,只是在想该如何帮你恢复身子。”
赫连爵自从上次蓝烨的解药后,毒是真的完全解了,脸上的气色也好多了,只是他的心一直都无法跳动起来,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是呐,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他还有何觉得兴奋的呢?他的心跳,也只有为了那一个女人而跳动……“她可还好?”他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切之意。
夜雪如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会问她,但是很快便说道:“姐姐应该还好,一直没有给你来信。”
“来信?她怎么可能会给我来信,她恨我还来不及。”赫连爵听到这里苦笑了一声,那封休书,恐怕是将他们两之间彻底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