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对上他的眼睛,有些不太理解地问道:“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对于她这样无辜的眼神和表情,赫连爵还真的被这个女人给噎了一下。她居然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来,真是让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了怎么责怪她的话语。
“为什么杀他?”赫连爵按压住心中微微的怒火,用稍微平静的话语问道,他知道月寒天肯定是和这个女人说了什么话,不然她怎么会动手?
凤倾城定定地看着他半晌,随即摇头,“没什么,只不过是在怀疑一些事情罢了。”
怀疑什么?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但是这些问题赫连爵都没有问出口,唯有轻轻叹口气,“他若是死了,你就麻烦了。”
“死不了。”凤倾城一把拉开他的手,“我不知道向来冷血无情的右相,如今会因为太子受伤而害怕?”
她从刚开始到现在表情就怪怪的,现在说话更是奇怪,看来是月寒天对她说了什么,也许她猜测到了什么,只是这个猜测她不愿意说出口罢了。
赫连爵也不想去多做什么解释,“既然如此,就当我没说好了。”这女人,总是有办法把自己给惹火了,而且每次都是拿她毫无办法。
“赫连爵,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凤倾城看了藏书阁里有些纷乱的众人,拉住赫连爵的手腕往外走去。
这个女人很少主动,可是现在却是她第二次主动拉住自己的手了,她的手心格外温暖,这是他曾经渴求却又害怕的温度。
“你想说什么?”赫连爵任凭她拉着自己,直到到了一处相对偏僻的地方。他并不是担心月寒天会死,也不担心两国是否会交战,担心的却是就月寒天那样心狠手辣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凤倾城的,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中有一阵后怕。
凤倾城把他拉到假山后才松开了他的手,“我说,你和夙夜是什么关系?”
没想到她神秘兮兮紧张不已的样子问出口的居然是……夙夜?
“怎么?”她越是紧张,赫连爵反倒是越不急,反而觉得她这么着急的样子格外有趣,“不过是有过交集罢了。”
凤倾城皱了皱眉,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她感到满意,“只是这样?”
“不然你觉得呢?”赫连爵摊摊手,无辜至极。
“夙夜是羽凤国的三皇子,你也知道吗?”凤倾城小心翼翼地问道,却在这个时候用了异能读取他的信息。不是她不愿意相信他,而是很多疑惑都充斥着她。
可是她刚要开始用异能的时候,他的紫眸便移了过来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是因为她的话而有了兴趣。关键的问题是,因为他的这么一个眼神,她竟然是再也读不出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了!
“怎么问这个?他是不是羽凤国的皇子,与我又有何干系?”他声音平静,似乎没有其他的反应。
凤倾城眉还是皱着,“你真的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告诉我?”显然这很有可能是后者。
“我是不在乎也不知道。”他淡淡地回答道。
“赫连爵!”他的态度真的惹到凤倾城了,平时她若是不在意一个人,可以做到完全不在意,反正都是不相关的人,又如何会在意,可是眼前的男人是自己在意的,她无法做到淡定。
“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下一刻,赫连爵就给了一个答案给她。
这个答案,让凤倾城稍微有了一些满意,“真的吗?”真的能够见到这个人?时隔那日最后一次见到夙夜,已经是多久的事情,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现在,她现在需要确定一些事情,萧红叶的死和夙夜到底是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赫连爵和夙夜可以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可以完全不怀疑这两个人。
毕竟两人长得实在太不一样了,要说是同一个人,她怎么都觉得不可能!
“好,带我去见他,我便相信你说的话。”
引出蛊虫的事情,对凤倾城来说其实有些难,其实作为灵族的人,从小就和这些蛊虫打交道,应该是有非常强的免疫能力,可是她却从小就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免疫是完全不可能的,如果去引出蛊虫这样的事情她来做,很有可能会把蛊虫引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这个事情很危险……
“好,今夜我带你去见他。”赫连爵顿了顿,忽然问道,“你不要太靠近他,他是个危险的人。”
凤倾城怀疑地看着他,夙夜是危险的人,她当然知道,这完全是不用提醒。他这么提醒自己,看来是有些怕自己被夙夜吃豆腐去了吧?虽然表面上没有过多的反应,嘴角却轻轻地上扬了几分。
“好,今夜我等你。”凤倾城伸出玉手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刚准备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赫连爵的手臂格外有力,这么稍稍一用力,就将她给拖回了假山处,“就这样就行了?”
凤倾城皱眉,“什么?你还有什么事吗?”她不解问道。
“凤倾城,除了我,绝对不能对其他男人有感情,懂吗?”他逼视着她的目光,压低声音警告。
凤倾城抬眸对上他的目光,“这很难说的清楚。”毕竟人家夙夜长得这么帅……当然,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他那逼迫的目光太有压迫感了。
“可记住你说的每一句话,以后你会知道后悔。”他凑到她的耳边,微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旁,声音里有几丝笑意,“晚上见。”说话间还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耳垂。
一股电流放佛从她的耳朵处贯穿入全身,让她一时半会儿无法动弹了,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可是始作俑者却已经淡淡地转身而走,似乎心情格外好。
是夜。
今夜没有月光,云层非常厚重,还有阴冷的风吹过。
闭月和羞花早早就休息了,也没有注意到凤倾城。
凤倾城出了门来,就看见正在门外等候自己的赫连爵,“你和夙夜熟不熟?”
“不算太熟。”赫连爵微侧过脸瞧了她一眼,嘴角一勾,“不过他毕竟是有些事情有求于我,不会对我做什么。”
“哦。”怪不得夙夜当初还为这小子找那灵族的圣主,两人的交情恐怕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简单吧?
族长府邸的门口有一匹马儿,正踢着地上的泥土,似乎百无聊赖。
赫连爵率先上了马来,凤倾城却向四周看了半天,终于有些觉得不对劲地问道:“只有一匹马吗?我呢?”
“上来吧。”赫连爵忽然伸手,修长的手指展开在凤倾城的眼前。
凤倾城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翻身上马。她忽然响起那日皇家狩猎时,这小子故意以不会骑马为由来吃自己豆腐!
“赫连爵,你分明会骑马,那次为何……”
“我以为你明白。”赫连爵淡笑着打断她的话语,觉得这个问题不算问题。
凤倾城心中恼火呢,想着那日这小子吃自己的豆腐吃的可真是高兴地很,最重要的是,她早该明白这小子是个习武之人,怎么会不会骑马,这样的基本事情,习武之人是必须要会的啊。她真是觉得自己有些傻了。
没听到身后人的话语,赫连爵也不说话了。直到……一只小手忽然伸进了他的衣襟里,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会儿。
“我冷。”凤倾城非常会说睁眼说瞎话,此刻都不等对方说话,两只手都一起伸进了人家的衣襟里,唔,摸着这肌肤真是非常……非常舒服啊!而且非常结实,一看就知道是有料子的人。这下子上次吃她豆腐,这次肯定要吃回去才行了啊。
赫连爵:“……”她不知道她的手心是多么的烫人,让他的身子都变得燥热起来。
“喂,还有多久才能到啊?”她边问边将脸颊靠在他的背上,感觉非常舒服,宽阔的肩膀很适合自己的口味。虽然这小子长得并不咋的,可是还是非常符合她的口味。
赫连爵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微挑起,“应该还有半个时辰,你累了,可以靠在我的身上睡会。”
凤倾城还真的是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不然也不会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嗯,记得叫我啊。”她迷迷糊糊地说道,眼睛还真的是非常放心地闭上了。
赫连爵不再说话了,嘴角轻轻勾勒出一抹弧度。
凤倾城醒来的时候,发现了周围一片黑暗,只有昏黄的烛光在闪烁。她揉了揉眉心,坐起身来,这个地方非常熟悉,虽然上次只来过一次。
这是天焰门的地盘了,她可以确定。没想到那小子还真的知道天焰门怎么走。等等……赫连爵呢?
石门被沉重地推开了,男人沉稳的脚步声传入。
凤倾城蓦地抬眸,那人站在背光的地方,光线不是非常清晰,她只能依稀地看见了他的轮廓。从这样的角度看,这人的高度和身材,和赫连爵的分外相似,那人渐渐走近,那张久违的俊美容貌在昏黄的烛光下变的格外梦幻。
夙夜……
凤倾城猛地坐起身来,“赫连爵呢?”
“嗯?”男人轻轻挑起一眉,“想见他?”语气里是毫无感情的冷漠。
刚开始,她有怀疑过,可是现在他说话的嗓音和感情都在昭示着这的确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嗯,想见他!”非常想见他,必须要确定那人安然无恙才行!
夙夜嘴角轻勾,“好,请右相大人过来。”
他的语调非常平静,凤倾城的心里有些小小地疑惑,但是也不再说什么,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沉稳有力,她知道肯定是赫连爵了。
“皇后娘娘说想见你。”夙夜淡淡说道,也不回头去看身后的人。
赫连爵也将目光调向了凤倾城,抬步走到了凤倾城的身边,“你醒了?”
凤倾城点了点头,总觉得哪里怪异,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
“我有话要与尊主说,不过让右相大人陪在身边会比较好些。”凤倾城说到,看到夙夜那好看的眉轻轻皱了皱,连皱个眉都这么好看,真是要逆天了。她可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曾经在某个时刻,夺了她的初吻!
她现在喜欢的是赫连爵,她非常愿意承认,只是有些遗憾的是自己的初吻却给了一个不相关的男人。
“既然娘娘如此要求,便答应娘娘。”夙夜一撩衣袍,坐了下来,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是月寒天的弟弟吗?”凤倾城也不想拐弯抹角,虽然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危险的人物,可是他似乎并未对自己做过伤害的事情,她也愿意相信,外面所传的什么杀人狂魔都是胡编乱造的,必定是有人在栽赃陷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结论,就是由心地认为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夙夜抬眸,紫色的华眸定在了凤倾城的脸上,“既然娘娘早就猜到了答案,何必还要问呢?”
“你……那你是不是中了月寒天给你下的毒?你上次问我圣主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赫连爵?”凤倾城说话间看了一眼身边的赫连爵,他也在看着自己,表情很淡定,并未有其他的表情。
夙夜伸出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嗯,其实啊,这件事情说来有些话长了啊。”他的俊美容貌配上此刻这般魅惑的神态,着实一个妖孽!
凤倾城心中直骂这人妖孽,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颜值爆表。
“那你就长话短说!”凤倾城心中有了一丝不耐烦了,她很困的喂,大老远地来这里就为了听他的答案,怎么能够这么敷衍一般。
夙夜叹口气,看向赫连爵,“我的确是被月寒天下了毒,但是这毒和右相大人身上的毒素似乎有些联系,每次我毒发时,右相大人的血就能够帮我缓解疼痛,不得已才如此。只是后来发现这样的方法不好,只有圣主的蛊毒可以帮我缓解,正好也能帮右相大人解他身上的毒,既然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解释,凤倾城皱着眉头细想了一下,便觉得也许事实就是这样的。
“娘娘还有何问题要问吗?”夙夜见她皱着眉头,看了赫连爵一眼。
凤倾城摇头,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可是却又说不上来这怪异的感觉是来自哪里的,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既然无事,便好生休息,本尊这里也还算是个舒适的地方,两位就好生休息吧。”他说完便大踏步往外走去。
石门伴随着他的离开,重重地关上了。
凤倾城的眉心依然皱着,有些理不清头绪。
“别想了,你也累了,睡吧。”赫连爵拉住她,将她的思绪拉回,“别忘了你今天差点杀了月寒天,快休息。”
凤倾城看向他,“你的毒是怎么中的?”她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很多时候,她必须要自己找出一个答案来才行。
赫连爵轻微叹口气,“我无法告诉你,你快休息。”
凤倾城皱眉,可是也不好再继续问了,但是这一次也解开了她心中的疑惑,他们不是同一人,他们之间的关联就是这样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罢了。
既然是这样,她愿意相信,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尊主。”见石门打开,赫连爵走了出来。
门口一直候着的男人赶紧上前,“属下……”
“嗯,装得不错。”赫连爵扫了这个下属一眼,“我先带皇后离开了,今日的事情,切记任何人都不能说。”
那名属下点了点头,郑重万分地应道:“是。”
赫连爵的紫眸里有些复杂的光芒闪过,他不能这个时候让她知道一切,只要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那么要瞒住这个秘密就难了。对他赫连爵来说,是个非常危险的事情。
更何况,如果让凤倾城知道自己是月夙夜,玉佩的事情很容易就查到是他的,她便知道了很多的事情……答案一旦揭晓,就意味她要回到她的世界去了。
不可以,也绝对不允许!
翌日,阳光有些热烈地照射入了屋内。
凤倾城有些反感这突然的阳光格外刺目,她翻转了一个身,忽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东西。猛地睁开双眸,就撞入了一双紫眸中,眼睛从一开始的睡眼惺忪慢慢变得铜铃般大了!
“赫连爵!”她坐起身来,原来自己一直睡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吗?
赫连爵以手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
“我……你,我怎么睡在你的身上的?”就说为什么大半夜睡觉翻身都翻不过去,感情是被这人固定住了腰际,自然是翻不过身去了。
赫连爵好笑地看着她,“石门是锁着的,我也只能睡在这里了,你也知道我身子弱,可不能着凉了,谁知道刚躺上来,你就四肢都……”他话说不下去,因为她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凤倾城觉得无地自容了,她似乎可以想象得出自己那窘迫的样子了,真是太丢人了。
手心下传来他低沉的笑音,他的紫眸里也渲染上浓浓的笑意,似乎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引得他格外的愉悦。
凤倾城撤离了自己的手,眉心皱着,他倒是心情很好,还能够笑的这么欢畅。
“我告诉你啊,这事情别随便对别人说。”凤倾城撤离了手,虽然知道这个威胁有些没用,但是还是要说说才行,万一这男人真的随便对别人说去,她颜面何存啊!
赫连爵挑眉,“我是这样的人吗?”在她欲要起身离开时,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柔软的身子由于惯性摔在了他的胸膛上。
“倾城,你就想这么走了吗?”他抓住她的腰际,让她不得起身。
凤倾城此刻姿态有些暧/昧地压在他的身上,总感觉这样的动作非常引人遐想,“做……做什么?”
“吻我。”他低声要求着,话虽然这么说,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伸手蓦地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给压低下来。
唇与唇的触感,带来心跟心的碰撞,让两人感觉有一股怪异的感觉划过!
凤倾城其实可以反抗可以拒绝,可是偏偏面对这样的惑/人的姿势,她很丢人地无法拒绝出口!
一时间,仿佛是冰与火的交融,这样奇怪而让人觉得惊奇的触感,让凤倾城第一次尝试过,以前她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因为都是双方有一方是拒绝的,而如今,两人对这样突然的想贴都有了奇妙的感觉。
在这里,突然莫名地让凤倾城有了身体上的反应,她知道这个身体从未有过被男人占有的感觉,因此现在突然有了感觉实在……实在丢人!
屋内的温度在急速上升,让两人的身体都变得有些发热了。
“唔……”只是这样的温存并没有持续多久,凤倾城忽然被下面的人给咬住了嘴唇,她皱眉,从没人敢如此咬自己,一时间这个吻便变了味道,从温存变成了厮杀。
也不知道这样的持续到底花了多少时间,待凤倾城以为自己已经赢了的时候,也显然忽视了自己嘴唇上的红肿灼热感。
“你真狠。”赫连爵伸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用着控诉的目光看着对方。
凤倾城更加觉得气愤了,“分明是你!”眼里同样是控诉的意味。
赫连爵回以一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收拾下回去吧,如果没猜错,今日月寒天会来找你麻烦。”赫连爵边说边伸手开始给凤倾城整理衣衫,动作慢悠悠却也小心翼翼。
凤倾城的心漏跳了一拍,感觉到一种奇特的紧张而兴奋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被他捧在手心宠着一般,非常特别的感觉。她凤倾城从未有过男人,也没有被男人宠过的感觉,她以为她这辈子不会和爱情有任何的触碰,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异世动了心。
元科教授的声音偏偏在这个时候在脑海里回荡着,“倾城……别忘了,不能动心!不能在这个世界动心……”
一声接一声在脑海中回旋,她忽然捂住了脑袋,好疼,仿佛是脑子中有人念着魔咒一般,刺激着她的脑子生疼。
赫连爵发现她突然捂住了脑袋,万分痛苦的样子,心中有些着急地问道:“倾城,你怎么了?”
“不……为什么?”她的眉锁的很紧,捂着脑袋,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这样的反应让赫连爵非常担心,“倾城,你怎么了?”伸手板正了她肩膀,让她对视上他的目光。
凤倾城瞪大了眼睛,抬眸看向他,觉得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暖,她蓦地伸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襟,“我……不……”她发现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该怎么做?该死的感情,真是太让她忧郁了。
“你怎么了?你不什么?”她这样看着实在有些让人担心啊,赫连爵赶紧把她摇晃了一下,以确定她安然无恙。
脑海中的魔音好不容易被驱赶了,却还要遭受赫连爵这阵阵的摇晃,头都晕了,“停停停!”她抓住了他的手,“我都要被你摇吐了。”
赫连爵终于松了一口气,“你刚刚怎么了?”实在看着太让人担心的。
“我……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凤倾城说着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想着元科教授,再看看眼前这个男人,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中。的确是不应该动心的啊,不然日后回到自己的世界该是多么的痛,甚至是她可能都不愿意回去。
赫连爵心中略微有些不安,“那你便长话短说。”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在他这样眼神的逼视下,她知道她必须要解释清楚,“你知道我是异世界的人,你知道我来这个世界为了找一个人。”
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赫连爵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你说这个的意思……”
“我是不能在这个世界有感情的,否则会很危险。”凤倾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她竟然有些不敢去面对他的脸,这样不敢面对代表着什么,她还真的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赫连爵,你明白吗?”
赫连爵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因为她的这句话,而缓缓放下了,“这话的意思是……”
“把我派到这个世界的是一位教授,元科教授,他在我们那个世界里非常厉害非常有名,刚刚,就在刚刚,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他一次又一次地强调我不能在这个世界动情。”她依然低着头,现在已经承认了她的感情,她这么说出来,他应该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赫连爵的手忽然伸出握住了她的,“倾城……”她这话的意思是,她已经对自己动了心,收不回去了,是这个意思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的心里真的感到了非常的激动。他希望能够和她在一起,这江山,他可以全部拱手交给她,只要她愿意留下来。
凤倾城抬眸看向他,却是不知道说什么。眼前的男人,那双紫色的华眸里倒映着自己的样子,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这张脸不是自己的,也不能是自己的,真实的她不是这个样子。她现在是在用别的女人的身体和自己所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因此……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会不会走。”赫连爵非常认真地看着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毫不作假。
凤倾城想点头,可是又不能点头,因为她舍不得。如果点头,他便知道她终归是要走的,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可能的机会,她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些疼痛,好难过。
“倾城,回答我。”他捧住她的脸,希望她能够回答自己。
“我……我不走了。”仿佛是在自己心中最强烈的意识所征服,她喃喃地说出口这句话的同时,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她发现脑海里那个声音已经远去,她似乎再也听不到关于元科教授的声音了。
他应该是知道自己想要的了吧?活了这么二十年,她凤倾城为了特工的任务忙忙碌碌,从未考虑过自己的感情和未来,甚至追求她的男人一大堆,她却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唯独此时此刻,这个男人,深深印进了她的心里。
没想到她说不走了,这样的回答让赫连爵既兴奋又开心,“此话可当真?”他抓住她的手,因为兴奋,双眸发亮。
凤倾城点头,好似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一般,更加用力地点了一次头,她不走了,那什么人,她也不走了,她要留下来跟他一起夺江山,坐江山,共同走下去!她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也丝毫不在乎其他的了。
“当真,非常真。”她说完这句话,就被赫连爵一把搂在了怀里,很紧很紧。她微微一笑,伸手回抱住他,多希望这样的时间就这样停止在这一刻。她是不走了,也为了这莫名的感情选择了留下来,她不愿意就这么错失过去。
她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丢失的心,唯一记得深切的就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就丢失了自己的心,也许在很早很早,就丢了自己的心,只是那时候她浑然不觉罢了。
回到灵族的时候,天色也晚了。
凤天元派了大量的人找他们,可是见他们一前一后回来,凤天元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你们去了哪儿?”
凤倾城对上他的目光,突然发现他的眼角显出了皱纹,“那太子如何了?”
“现在还在昏迷中,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是不是你……”凤天元皱眉,这个女儿,以前没见她如此大胆,以为她都是懦弱地从不敢争取,而现如今,这个女子,却是狂妄地让他感到了吃惊和陌生。
凤倾城勾唇,冷然一笑,“就算是我又如何,他先轻薄我在先,给他一刀已经算是我的仁慈了,应该再多给他几刀才对。”
“……”凤天元半晌说不出话来,他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吗?
“他的伤会伤及性命吗?”赫连爵打断他们父女两的对话,问道。其实月寒天若是死了对自己的好处非常多,只是在如此关键时刻,他不能让月寒天就这么轻松地死去,曾经折磨他的,他必须千倍百倍地还回来,否则太便宜这个男人了。
凤天元转过脸来看向赫连爵,摇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依然还是发热,身体滚烫的。”
赫连爵的双眸里划过了一抹冷芒,忽然有了一丝想法,“既然如此,皇后娘娘该去瞧瞧他。”
凤倾城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他既然说去看看这个男人,那就去瞧瞧好了,反正不管是死是活,她只要用异能把他的想法改掉就好了。惹上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个什么月寒天是该尝一尝教训的。
屋子里有些光线阴暗,旁边候着几个人,全是月寒天的人。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响动,大家目光一致地抬起,忽然带头的黑衣人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你动手伤的太子!”男人一把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凤倾城的鼻子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