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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抉择

如果你有机会运用人造卫星俯瞰整个北华学园,那么你会惊叹地发现,整个北华学园居然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铜钱一样!外围城墙圈成一个正规的圆形,正中央有着一个正方形的巨塔。整个布局精妙无比,步步到位。

北华学园之中处于最外围的建筑物,便是学员休息的厢房。而且还有着明确的界限。北部是上院男学员的住宿处,南部是上院女学员,东部是下院女学员,西部则是下院男学员。

入夜之后,学员们也是渐渐歇息,学园渐渐安静下来。不过,北部住宿区的一个厢房内,却是响起了“噼啪”的响声,一个茶壶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顿时开膛破肚。

“你们这两个蠢货!连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都打不赢,你们还有脸活着?!混蛋!废物!你说,你们除了吃饭睡觉还能干什么?连一头猪都比你们强!你们……”

一个身着灰橙两色园袍的少年在厢房内来回走动着,愤怒地骂着在一边跟两根木头杵着的两个少年。这两个战战兢兢的少年正是今天被洛玄打败的洛琥、洛珀两兄弟。他们目光闪烁,身体随着那位少年的骂声一颤一动,就像是吓坏了的老鼠一般。

良久,少年终于骂完了。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发现没有茶水了,随手把手中的杯子一砸,又是一阵炸响。

少年约莫二十的模样,虽然说不上虎背熊腰,但也比洛琥洛珀两兄弟要强壮许多。高高的鼻子,浓密的眉毛,炯炯有神的大眼,棱角分明的脸颊——这位少年比起这俩兄弟倒真是帅气多了。只是现在气上心头,原本白皙的脸涨得有几分深红,增添了几分煞气。

“大哥……您别生气,我们搞不懂啊。以往那废物都是躲着我们走的,不管我们怎么挑衅他都不会理睬,活像一个孬种!不过,找他麻烦却是不容易。这次终于上钩了,我们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但始终没想到那废物居然能够轻而易举破解了我的‘碎山拳’,所以我才会失手的。不过您不要担心,下次不会了!而且再过一个月那废物就要被逐出学园了,到时候多的是我们报复的机会!”洛珀颤颤巍巍地试探道。

“废物?废物还能打得你跟一条死狗一样逃了回来?”少年余气未消。

“……”洛珀识相地闭上嘴巴,心里却是嘀咕着:“还不是你说废物的?”

又过了一会儿,少年气终于是消去了许多,声音略微缓和了下来,他有些疑惑地喃喃着:“不过这家伙这次怎么会应战了?难道已经真的忍不下去了不成?还是说,他恢复了?不,不可能!”

想到某种可能,他摇了摇头,旋即阴森道:“不管怎样,我都要弄死你!不用等一个月,我也一定会给你一点儿颜色瞧瞧!敢打我的人?我会让你乖乖地躺上一个月,连测试都免了!”

一旁的洛琥和洛珀相互对视一眼,都是悄悄松了一口气,心里有着几分庆幸:这次总算不用当炮灰冲在前面了!

“你们过几天再去找他麻烦,放心,这一次我会亲自在你们后面助阵!”

“……”

————

玄修的“玄”,指的就是玄力。玄力之于玄修,就相当于机枪之于战士。

修炼一途,最后决定是否有资格成为玄修的便是能否成功汇聚玄力在自身丹田之内凝聚出气旋。如果无法完成这一步,那么再“天才”也只能沦为一个废物。这是玄陆之上仅有四成的人能够成为玄修的最重要原因。可以说是划分两个人群的分界线。

气旋,本身就是储存于人体丹田之内。玄修的丹田,本身就是一个储存玄气的地方。那么,一个人的丹田又怎么可能吞食他的所汇聚的玄气?吞食了又能存放在何处?从常理来讲,这根本说不通。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洛玄也不能不相信。所以他才觉得自己的丹田“诡异”。按照洛玄的估计,他的丹田确实能够吞食自身的玄力,可是这究竟是为何,那就说不清楚了。不过,洛玄对此倒是有着一个猜测,就算丹田真的吞食玄力,那么理应也总有一个限度的吧?如果能够把它填满了,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再次凝聚气旋了?

为此,他这两年以来一直拼命修炼,收集各种可以补充玄力的物质。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却还是没有明显效果。

他不由得低声叹了一口气,这样活着,真的好累啊。没能凝聚玄力,背负着“废材”之名。如果这个月还是不能踏过那一道门槛,恐怕连家都回不了了吧?

虽然他被人嘲笑也都是一脸平静,总是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眠不休地拼死修炼,就像一个呆子一样,似乎从不把别人的嘲笑以及那一切的失败放在眼里。但那种从“天才”的神坛跌落“废材”的深渊的痛苦又怎么会好受呢?只是他都把自己失落,甚至绝望的情感放在背后罢了。

洛玄看了看左手,不,准确一点说是左手中指上的一个蓝钻银戒。

那是一枚造工极其精致的戒指。戒指的骨架,是银质圆环,不过究竟是不是银,洛玄还真是不太清楚,因为戒指的质量并不大,也就跟一块木制戒指差不多,但却是极为坚硬、耐磨。戒指之上,雕刻着极为精细的纹理,从顺时针方向看去,似乎是山河那样的纹理,可是从逆时钟方向看去,却又像是几百朵栩栩如生的鲜花,实在是妙不可言。

最为精致的,还是完美镶嵌在银戒表面的七颗湛蓝宝石。蓝宝石虽然形状都是相似的正六棱形,但大小却是全部都不一样。可谓独具匠心。

洛玄慢慢闭上了双眼,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熟悉的面容。那是一位少女,她穿着淡蓝色的衣服,一颦一笑之间似乎足以祸国殃民。长长的秀发调皮地在她头上扎着两个可爱的马尾,缓缓拂动之间,像是夏日的柳絮,温柔而又充满活力。

渐渐地,洛玄眼眸子中溢出了两道并不常见的溪流。他终于是再度睁开了双眼,有些痴呆的看着手上的钻戒,满脸愧疚地喃喃着:“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去见你……实在是没脸啊!我还是没能凝聚玄力,我根本就是一个废人!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你面前……”

每当洛玄感觉到绝望,他总能从这一枚戒指之中获取无尽的力量,这股力量让他在一切的嘲笑和失败面前都重新站了起来。但是如今伴随着最后期限的不断逼近,他也是再次感觉到了当初失去玄力的时候,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盯着戒指发了好一阵呆,才从那种疲惫当中抽出身来。他轻轻弹了弹这枚戒指,一道微光轻轻一闪,顿时整整十个椭圆形的白晶物体便是闪现而出。

居然都是气玄果!整整十个气玄果!

他看着眼前这十个气玄果,眼中掠过一丝凝重:“两年以来分配到了八个气玄果,再加上从洛珀手中拿到了两个,已经有十个了。十个气玄果,按理来说,应该足以让一个普通的玄修连升两重的修为了吧?如果那人的身体没有因为这种能量的冲击而崩溃的话。”

“丹田的‘无底洞’应该总是有着一个限度的,不过也有可能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可以一次性把它填满的机会。虽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以往有些担心会不会一次性把自己给撑爆了,但如今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与其被人赶出家门,浑浑噩噩地苟活。还不如拼一次,至少还有机会!”

说着,他伸手抓住了一个气玄果。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吞服下去,而是略微犹豫一下,有些难以抉择,毕竟,这可是生死之路啊!

他早就做好了做出这个抉择的准备,所以这一次才一反常态,打了洛琥和洛珀。他想着,反正这次抉择之后,不是辉煌就是死亡,也不怕那些家伙的麻烦了。

可是,就在这犹豫的片刻,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松开了气玄果。最终,他放弃了,把十个气玄果都收了回来。狠狠甩了甩脑袋。

“不行,现在还不可以。如果我真的就这么死了,那么小胖会有麻烦的。洛琥、洛珀不过是那家伙抛出来的棋子,我这次打了他们,就等于是搧了他的脸。以那家伙的急躁脾气,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我好看,而且还会在这几天就来找麻烦。”

“如今倩儿姐还没回来,我如果不在了,那么他肯定要把这一通气全部都洒在小胖头上。小胖为我做了那么多,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连累他!这一次,就再等上几天吧。等到倩儿姐回来以后才拼。到时候就算我失败了,小胖至少也不会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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