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陆玉珍一番陈词,黑子一声尖叫,“我的一个娘啊,跟叶青青一样地主家的小姐,那还是什么表叔啊,这好的生活你还要扳命啊。”
李玉珍笑道:“叶青青就是我的同学,你的傻劲头她当笑话跟我谈过,我看你真有点!”接着一本正经道:“这就是你还要审查的原因,一个什么同情我们,连一点的革命道理都不懂,扳命?这叫信仰,懂吗!一个人没有信仰那就同行尸走肉样,就是活一千岁也是白活,有志者为信仰而死,就是活二三十岁也值。”
黑子很感叹,自己与陆玉珍比真是天壤之别,觉得自己与她一比差的太远了。现在李吉与宋文明不知去向、生死不明,黑子真暗暗里祝福他们逃脱追捕,安安全全地再回白浪湖啊。黑子很羡慕陆玉珍道:“你真很有学问,你读了几年书啊?我读了六年书算是白读了。”
陆玉珍道:“读六年对穷人家实在不易啊,看来你家把你当个人才在培养。你家那样的环境真不简单啊,亏了你爹娘省吃俭用让你学了六年。我么,从小在教会学校上学,后又到汉口上学两次,现在在外一晃又是两三年了啊。”
黑子一算,“打你七岁上学、读书十一年就有十八年,再晃悠两年,你不就有二十几的人了,怎么显得这年轻啊,我还以为你是我小妹子啊。原来跟我差不多大,该结婚了吧。”
陆玉珍道:“本小姐虚度二十几春。结婚嘛,还没想到,等哪天胜了再说,找个董永住窑洞男耕女织。”
黑子道:“好浪漫啊,到时我去祝贺你,莫忘了一杯喜酒啊。”
李玉珍侃黑子道:“我要是选中了你,你肯吗?”
黑子道:“要是从前我当然求之不得,只是现在不同了啊。”他不好意思在红菱面前说出与萍香嫂的关系。
陆玉珍道:“真的,要是玉荷找不到,你肯给我这份感情吗?”
黑子一苦笑道:“哪有这个可能啊,你莫开我的心了,将来你有好前途能把我当朋友就得了。”
其实陆玉珍与黑子是聊得好玩的,不过在她女孩心里真的喜欢上这个文化不高可秉性好的汉子。她告诉黑子自己与叶青蒿的妹妹叶青青是好朋友,早在她那里就知道了黑子与李吉的故事,有幸这两个人都见到了,也正如她所说的样,两个人都是好男子。
在来岳阳陆玉珍与红菱商量去长沙会一位首长,黑子又只好陪她们去长沙。
在去长沙的列车上又一轮查票开始了,一个警务员正查黑子拿出来的车票,问道:“去长沙搞什么?”
黑子是要开口又不敢开口,怕别人又说自己不是湖南口声做文章,正好蒲姑上前了,“我们四个一起的,去长沙买些他们结婚的用具。”她指了指黑子与陆玉珍,意思是他两要结婚,自己与红菱是陪伴。
那乘警一听蒲姑纯正的湖南话,俏皮道:“跑到长沙去买结婚用品,看来不一般啊。”
蒲姑指了指黑子与陆玉珍的穿着道:“凭他们的行头你说能行吗?”
乘警质问蒲姑,“那你与那位小姐是他们么人啊?”说的那位小姐就是红菱。
蒲姑笑道,“他们家的老妈子与丫鬟一个。”
哪那乘警看黑子与陆玉珍穿着不赖查完票后也只好离去,在长沙下火车后黑子私下问蒲姑,“你怎么也来了啊?”原来他们在鄂南时认识的。
蒲姑笑道:“我也是来长沙的,那日送你走后我全家去了江西,我大哥就在那边,不久我就成了外部联系的人,我认得陆玉珍同志,我一是奉命暗里保护她的,不想你与她在一起,还有红菱同志;二是去长沙有事情——那个——祝贺你黑子同志。”她真的不好明说,还以为黑子是他们的人了啊。原来她与黑子有一段经历,在黑子在鄂南被人追杀时,是蒲姑救了他。她与红菱是通过李吉认识的,知道红菱与黑子初恋之情。
黑子惨笑了笑,道:“同志恐怕现在不是。我黑子还没被承认啊。”
蒲姑也笑道:“凭你人品我想迟早会的,现在喊声同志也不迟。湖南这边的路我很熟,我带你们去长沙。”就这样在蒲姑的帮助下黑子与陆玉珍及红菱几次逃脱了盯梢与盘问终于去了长沙。
到了长沙蒲姑告诉陆玉珍,自己要去迎接一个重要人物去洪湖,不久将来就要在哪里开展武装斗争。随即她与黑子和红菱告别搭去湘西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