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毒老人与夺命双煞见他掌势奇怪,威力无穷,心里不禁暗惊。电光石火之间,互相击实,犹如平地起了一声焦雷,沙飞石走之际,四条人影迅速分开。
南宫琼楼被劲气所震,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落在地上,心口气血翻涌,似乎就要窒息一般,忙深吸一口气,调匀呼吸。而千毒老人等三人,也被掌风震得倒退两步,劲风割面生疼。
烟雾消弭之际,南宫琼楼也调匀呼吸,吐出一口浊气,冷然道:“三个邪魔外道,还有点门道!”此时,千毒老人与夺命双煞知道,对方看上去虽然年纪轻轻,但武功修为着实不浅;自己三人一不小心,说不定还会血溅荒山。
是以,虽听南宫琼楼口出轻蔑之言,却沉住气,并不动怒。千毒老人阴阴一笑,道:“小娃儿别口出狂言,老夫定会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南宫琼楼哈哈朗笑道:“老匹夫,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有本事放马过来!”南宫琼楼故意口出污言,就是要激怒对方三人,以便寻找对方破绽;否则,对方三人都是一方枭雄,自己只是一时胜在招数上,纠缠久了,自己可要乖乖不得了,难于应付。
夺命双煞等三人虽然恨得心痒痒的,但却不敢贸然进击。三人打个手势,对南宫琼楼形成包围之势,慢慢靠近南宫琼楼。南宫琼楼嘴角一丝轻蔑冷笑,但心弦却绷得紧紧的。
三人缓缓移动,空气突然间凝固,三人瞳孔射出熊熊的恨火,恨不能活活劈死南宫琼楼。突然,三人犹如疯虎恶豹般扑向南宫琼楼,南宫琼楼不敢怠慢,双掌一竖,就要挥出。突然间三人都向后倒跃出去,南宫琼楼正诧异见,突觉一股淡淡的清香侵入心扉,头脑一阵昏眩。
南宫琼楼大惊,忙闭住呼吸,但为时已晚,只觉头脑阵阵晕眩,似是中毒的迹象。突听千毒老人喋喋怪笑,道:“小子,你中了老夫的‘逍遥散’,不出两个时辰,全身溃烂,毒发身亡!”想到南宫琼楼临死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苦苦哀嚎,直至精疲力竭而死的惨状,不禁甚是得意的哈哈大笑。
南宫琼楼听千毒老人如此说,不禁又急又悔:“自己一时不查,竟着了这老匹夫的道。”心念间,强聚一口真气,阻住毒气,不使毒气蔓延。右手一探,取出腰间折扇,怒斥道:“老匹夫,纳命来!”
“命”字出口,一招“轻罗小扇”幻起漫天扇影卷向千毒老人与夺命双煞。千毒老人阴阴一笑,道:“小子,老夫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说着,身子斜向外蹿出数步,不与南宫琼楼接招。
夺命双煞哪里不知道千毒老人的意图,二人同时想到:“这小子身重剧毒,不用自己动手,过不多时也会毒发身亡;他此时情急拼命,自己又何必和他硬拼!”想到这里,二人身形移动,团团乱转,只是防止南宫琼楼逃逸。
南宫琼楼岂有不知之理,心里虽然焦急异常,但此时脱身不得;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南宫琼楼心想:“为今之计,只得先离开此地,疗毒要紧。”
想着,心里暗暗寻思脱身之计。见夺命双煞与千毒老人并不正面交锋,心里一动,扇交左手,右手运起“冥冥露神功”向柳雪姬发出一掌。
柳雪姬见掌势猛恶,势不可挡,急忙向左一闪,南宫琼楼见机不可失,身形蹿出。剑浪与千毒老人大喝:“往哪里走!”二人从身后急追而来。
南宫琼楼突然停步,笑道:“谁要走了!”左掌右扇,挟着如山扇影和排山倒海的掌影,卷向二人。突然间,狂风大作,剑浪与千毒老人大惊,但前冲的身子手势不及,就像自己往刀口上撞去一样。只听两人凄厉的惨叫和一声闷哼,夹杂一声尖叫,场中一片死寂。
南宫琼楼无从遐想,就趁这刹那时间,不顾自身伤势,飞身向山崖下掠去。原来南宫琼楼一掌逼退柳雪姬,身子窜出去,都是诱敌之计;他心里明白,不重伤对方一两人,今日很难逃脱,势不免葬身荒山。
是以,在危急关头,他收敛心神,招行险着,逼退柳雪姬,撕开一道口子;引千毒老人与剑浪来围攻自己,然后半途回身,来个回马枪。这是他聚全力的一击,左掌斩在剑浪肩头,这一斩不亚于利刃,是以剑浪右臂齐肩被南宫琼楼活生生斩断。
南宫琼楼的扇影却是攻向千毒老人,他的扇招是一位武林异人所传,而扇柄是虎骨与千年寒铁合制而成,南宫琼楼内力灌注其中,就如一把利剑,**千毒老人的左胸。
电光石火之间,南宫琼楼虽然如愿重伤二人,但前胸也被二人结结实实的击了一掌,总算他功力深厚,护体神功一遇外力,自然而然生出反震之力,但也受伤不轻。柳雪姬又从后面补上一掌,无疑是前后夹击,犹如雪上加霜;是以,那声尖叫就是柳雪姬被反震时所发。
千毒老人与剑浪重伤倒地,奄奄一息。南宫琼楼来不及多想,心想时机稍纵即逝,喷出几口鲜血,提气往山下疾奔。
南宫琼楼慌不择路,一路狂奔,只觉心间气血翻涌,似有无数针尖刺入一般,疼痛难耐;更使他担心的是,被夺命双煞与千毒老人掌力震散真气,被阻塞的毒气犹如洪水般一下子蹿入五脏六腑;再疾奔一阵,头昏脑胀,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他胸前一片殷红鲜血,却是自己喷出来的;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意念,就是尽快离开此地,然后再想办法疗伤祛毒。正奔行见,突闻一声冷喝:“站住!”
南宫琼楼不由自主身形一停,见前面一个黑衣蒙面人挡住去路。南宫琼楼沉声道:“阁下挡住小可去路,意欲何为?”黑衣蒙面人露出外面的眼睛射出慑人的光芒,冷冷的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子,你受死吧!”
南宫琼楼惊骇的退了两步,沉住气道:“阁下何人?为何与在下过不去?”黑衣蒙面人冷然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想知道理由,问阎王去吧!”
蒙面人说完,不待南宫琼楼答话,左手一挥,向着南宫琼楼就是一拳;同时,右掌击向南宫琼楼左肩。南宫琼楼不由暗暗叫苦:“今日这小命非归位不可!”
南宫琼楼见对方招式奥妙,劲力强悍,不敢硬接,身子向左斜飘数尺。黑衣蒙面人冷笑道:“死到临头,还作无谓的挣扎;乖乖地受死吧!”跟着双掌如影随行的击到。
南宫琼楼避无可避,只得举起左臂,格开黑衣蒙面人的左掌,右手取出腰间折扇,撒出一片扇影,挡住黑衣蒙面人的右掌。黑衣蒙面人凌笑道:“老子看你还能支撑到几时!”
左脚踏出,右掌曲臂回折,从不可能的角度,拍的一声,击在南宫琼楼左肩。南宫琼楼收势不住,向前蹿出数步,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黑衣蒙面人嘿嘿冷笑道:“小子,你受死吧!”挥掌扑来。南宫琼楼强提一口真气,左掌“落雁飞羽掌”功应手而出,堪堪将要触及黑衣蒙面人,突然抢到黑衣蒙面人右侧,折扇一收,使出点穴功夫,点向黑衣人右肋。
黑衣人莫地一惊,他万没料到南宫琼楼重伤之下,变招还是如此迅疾。不由分说,黑衣蒙面人飞起右脚,踢向南宫琼楼小腹;右掌一招“天山折梅”,顺势击向南宫琼楼顶门。
南宫琼楼顾不得攻敌,绕到黑衣人背后,“六脉神掌”力自掌生。黑衣人身不转,反手一掌拍来。南宫琼楼不与他击实,已然变招。
二人翻翻滚滚折了数十招,南宫琼楼渐渐感觉力不从心,双掌似有千斤重担,欲提不能;而此时毒气蔓延遍身,头脑昏厥,知道再不疗伤祛毒,那可将后患无穷。但此时,黑衣人攻势如长江大河,绵绵不绝,怎能有功夫疗伤?
南宫琼楼久斗脱身不得,心中焦急万分。黑衣蒙面人突然一掌当胸拍来,南宫琼楼浑浑噩噩之际,凭借一股求生欲望,也不管是否能够接得下对方的掌力,自然而然的拍出一掌。
掌力击实,南宫琼楼“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一个身躯犹如断线的风筝向外直飞出去,他眼前一黑,就此失去知觉。
南宫琼楼这一番昏迷实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有时微有知觉身子也如在云端飘飘荡荡,过不多时又晕了过去。如此时晕时醒,有时似乎有人在他口中灌水;有时又似有人用火在他周身烧炙。手足固然无法动弹连眼皮也睁不开来。
这一日神智略清,只觉双手手腕的脉门给人抓住了,各有一股炙热之气分从两手脉门中注入;登时和体内所蓄真气激荡冲突。他全身说不出的难受,只想张口呼喊,却叫不出半点声音;真如身受千般折磨、万种煎熬的酷刑。
如此昏昏沉沉的又不知过了多少日子,只觉每一次真气入体均比前一次苦楚略减,心下也明白了些知道有一位内功极高之人在给自己治伤,心道:“难道是古老前辈?那天他又哪里去了?”这一瞎想,突觉胸口气血翻涌,便又人事不知。
如此每日有人来给他输送内力。这一日输了真气后南宫琼楼神智比以前大为清醒,说道:“多……多谢前辈我……我是在哪里?”缓缓睁开眼来见到一张清丽绝俗,稚气未脱的娇美面目,不禁甚是惊讶。
南宫琼楼觉得这张脸好生熟悉,迷迷惘惘的看了她一会,见她正掩口浅笑,一双美目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眉目间隐含一丝狡黠,隐隐约约想了起来,说道:“你……你是茜……茜……茜雪姑娘……”
那姑娘神色甚是欣慰,微笑道:“很好很好!你认得我了,我是茜雪。”南宫琼楼道:“是,是。你是茜雪姑娘。”这时他察觉处身于一间小屋之中,桌上一灯如豆,发出淡淡黄光,自己睡在榻上,榻上锦褥秀被,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气息。
茜雪柔声道:“你觉得怎样?”南宫琼楼道:“我好些了。我……我在哪里?”茜雪狡黠的笑道:“你是在阎王殿中。”南宫琼楼大为惊奇,问道:“我……我在阎王殿中?”
茜雪“扑哧”一声,笑道:“你神智刚清醒了些,不可多耗心神,以免伤势更有反复。你现在很安全,一切以后慢慢再说。”
茜雪替他盖上被子,轻轻走出去关上房门。南宫琼楼此时精神疲惫,虽有许多话要问茜雪,但见茜雪已然出去;是以,昏昏沉沉又沉沉睡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有人说话。慢慢睁开眼来,只听门外一个声音轻声道:“他气色可好?”这几个字一如南宫琼楼耳内,突然间胸口热血沸腾,如遭锤击;心神一荡,魂魄离体,心里大喜:“是云姑娘,是她救了我!”
茜雪的声音悄声道:“南宫公子气色恢复得不错,就是身子太过虚弱,调养两三天就无大碍了!”云飘香的声音充满喜悦,道:“如此甚好!”
南宫琼楼不由脱口道:“是……是云……姑娘吗?……”门外二人听他已醒,于是推门而入。只见云飘香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白雪一映,更是灿然生光。南宫琼楼见这一身装束犹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呆了。
云飘香慢慢走近,只见他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南宫琼楼只觉耀眼生花,心里只是暗想:“世人都说美若天仙,到底被我南宫琼楼见到了!”
云飘香站在榻前,见他脸色有异,于是轻声问道:“你可觉得哪里不舒服?”而南宫琼楼只是呆呆的看着。茜雪不禁“扑哧”一笑,推了一下南宫琼楼,道:“真是头呆头鹅,小姐问你哪?”
南宫琼楼一下清醒过来,察觉自己失态,只觉面红耳赤,尴尬的道:“是云姑娘救了我?”云飘香还未答话,茜雪也抢先道:“当然是我们小姐救的你,花了小姐好大……”茜雪话未说完,云飘香轻斥道:“就你话多!”